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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皺了起來。明明每日都有瞞著此人用交換信息素的方法加固,但是他們之間的那根微妙的聯(lián)系仍是越來越細,越來越模糊,甚至只變成了頭發(fā)絲那么細的一絲。仿佛有人不斷用什么在削弱它一般。秦行山的目光慢慢的放在了面前的人身上,他正在用一只手輕輕地轉(zhuǎn)著空茶盞,像是與他一樣在思索什么事情。他想,會是他嗎?這么多年他留著標記……是不是因為一直在尋求洗去標記的方法?*“白貞兒”看著銅鏡里隱約映出的一張姣好的臉。他拿起筆在臉上輕輕地畫上眉,熟練無比便畫好了半邊眉毛,恍惚間似乎看到遙遠的記憶里,那個女人把他放在梳妝臺前面,拿起筆教他該怎么給自己畫出女人的眉毛。那個時候他還叫白臻,不叫白貞兒。……“娘親,為什么我要穿女孩子的衣服?”小白臻眨著眼睛,抬起胳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淺綠色的紗裙,滿心都是疑惑與羞愧。在他的心里這是女凹才會穿的,可是自己不是凹者,若是穿上了豈不是會被別人笑話么?“別動?!?/br>年輕時候的盧月按住他的肩膀,偏黑的臉上面無表情,她的眼中卻似在涌動著什么激烈無比的情緒,如同張開血盆大口的惡獸一般撲向她面前的小小身影。小白臻得不到回應,心情低落的垂下了頭,下一刻卻聽到盧月說了一聲“抬頭”,他只好朝著他的娘親揚起了頭。緊接著他便看到娘親在用了什么東西在他臉上,她給他絞面,用的力道極大,對于年紀尚小的小白臻來說實在太痛了,白皙通透的臉頰上頓時紅了一大片。他的聲音里面已經(jīng)帶了一點哭腔:“娘親,娘親,好痛啊……”然而卻好久都得不到他娘親的回應,只有臉上漸漸麻木的痛感,還有極其強烈的火辣辣的感覺。像是從前不小心用碰過辣椒的手碰到了眼睛一樣。小白臻怏怏的收了音,若是沒有人聽,沒有人來關心,叫的再響、再可憐……又有什么用呢?他的眼眶里轉(zhuǎn)著淚光,強忍著沒有落下來,便聽到他娘親的聲音。“不許哭!”盧月放下手,拿起了畫眉的筆,“把眼淚收回去。”從鼻子酸到眼里醞釀出淚水似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要是要將已經(jīng)醞釀出來的淚水收回去,卻要花費千倍百倍的功夫。小白臻連同鼻子都憋得紅通通的了。銅鏡里的人是誰?小白臻瞪大了眼睛,那個女孩便也將杏目瞪得滾圓,他伸出了一只手,那個女孩便也伸出了一只手,似乎想要從鏡子那一邊同他的手碰觸在一起。他的娘親站在他的后面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輕輕的說:“我的臻兒太漂亮了,本來就應該是個女孩。”“臻兒,只有你是女的,別人才會喜歡你,知道嗎?”“娘都是為了你,臻兒,這樣你爹爹也會更加喜歡你?!?/br>……可是我不喜歡,娘親……小白臻鼻子一酸,將嘴里的話咽了回去,輕輕的點頭。他好久都沒有習慣裙衫,還有那股仿佛如影隨形的脂粉味。小白臻一直知道教里有個院子他不能涉足,但是這一次他卻鼓起勇氣過去了。像是戴上了一個讓他可以為所欲為的面具。這不是他,從前的他被藏在很深很深的地方,用厚厚的黑布纏住了,再沒有人能認出他來。讓他失望的是,這個院子與他見過的其他相比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除了那前面種了好幾棵白色的梅花樹。遠遠的便傳來一股淡香,他還看見了那邊用藤蔓做的秋千,眼睛一亮,朝那邊過去的時候又一次踩到了裙擺,狠狠的摔在地上,他的手上傳來一陣劇痛,原來是摔下的地方正好有一塊石頭,手重重的磕在了上面。流血了……小白臻呆呆的看著手心,事情發(fā)生的太快,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只有些茫茫然,腦中只剩了好疼兩個字。他看見一雙雪白雪白的白靴停在了自己跟前,上頭還用金線繡著幾朵極其精致的梅花。抬眼之際,便看到了一個白衣少年站在他的面前,他的懷中抱著長長的古琴,長發(fā)披肩,微微被風拂起,額間點著赤紅色的朱砂,那便仿佛是他渾身上下唯一亮眼的顏色。小白臻有些呆住了,因為他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人……他也說不出什么子丑寅卯,只覺得這個人只是立在這里便有一種泯然眾人的氣質(zhì)。令人瞧上一眼便銘記于心。他聽到一聲輕輕的貓叫,低頭便看到一只毛色雪白的小貓坐在他的腳邊,正在輕輕的舔著前爪。一只白玉般的手摸過白貓的頭,白衣少年蹲了下來,摸了兩下貓,像是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朝他看過來。小白臻匆忙垂下了頭。那少年的視線落在他被石頭劃開一道口子的手心,沉吟半晌,從懷里拿出了一個灰白色的藥瓶。“痛嗎?”他說著,沒等他反應過來,拿開瓶塞,將瓶口對準了他的傷口,輕輕地抖落了一些粉末下來,見他下意識地回縮了一下手,于是用另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口中說了一句,“別動?!?/br>一個帕子將他敷好藥的傷口上包裹了起來。小白臻回了一點神,訥訥地道:“不、不痛……”有些心虛。偷眼看那謫仙似的少年,卻看到他露出了一個笑容,那個灰白色的藥瓶遞到了他的手邊,“給你,若是以后再受傷了,涂這個就不痛了?!?/br>小白臻呆住了。再抬眼那個少年卻已經(jīng)走了。他站起來,收緊了手把藥瓶捏到了手心里,低下頭卻看見自己身上的月白色紗裙。微風吹起了他的裙擺。梅圖12江無涯神神秘秘的把手里的紙攤開在書案上。“這幾天把整個山莊摸了一遍,壯壯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眉間神采飛揚,甚是得意。薛子莊一把視線落在身邊的人臉上就再也移不開來了,一眼都沒舍得收回放到那張紙上面。被他這般默默看著的人沒有抬頭,于是便也對此一無所知,只一心向他展示自己的調(diào)查成果,“這是我畫的山莊的平面圖,有些粗糙,大概就是這樣子的,”江無涯骨節(jié)分明的手移到最下面,“你記得嗎,這是我們進山莊的山門,”他的手慢慢往上移動,“這是今夕閣……這是……”薛子莊的目光落在那人的手指上,心想,太細了,要想辦法養(yǎng)的rourou的才好……腦子里飄過各式各樣的美味佳肴,忽然感覺下巴一痛,看到江無涯似笑非笑地睇著他,手還沒從他的胡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