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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了出來,仿佛有一種能夠讓聽見的人都靜下心來的神奇力量,連抽咽聲都在不知不覺中停了。他們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最大的那個小孩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偷偷順著旁邊的梅花樹爬到了上面,正趴在墻上往院子里面瞧。“小山!你什么時候上去的?”“拉我們一把!”被稱作小山的男孩充耳不聞,似乎看著里面的場景看呆了。那個院子里面種滿了梅花樹,一個白衣少年坐在樹下,手漫不經(jīng)心的在琴弦上撥著,風(fēng)吹起了他如同綢緞一般披在肩上的墨發(fā),幾縷眷戀地掠過他白皙如瓷的臉頰。跟著上來的幾個小孩也都呆了,半晌才緩過神來,喃喃。“他是仙子嗎?”“蠢!女的才能叫仙子!”“你才蠢!他不是那個什么凹者嗎當(dāng)然可以是仙子!……”似乎是感覺到了這邊的視線,那個瓷玉一般的少年抬眼朝這邊看來,看見墻上一溜的人頭,驚訝了片刻,倏爾展開了一個笑顏。眉間的那一點紅痣仿佛要灼痛了人的雙眼。他的手一松差點從墻上跌下去,從此記住了鼻間夾雜在梅香里那一股清淡又特別的香味。梅圖16“他他朝我們笑了?”“他走過來了……”墻上的幾個小孩手忙腳亂,撫琴的少年挽袖走到墻頭之下,仰了仰頭,清雋眼眸望著他們,眼里似乎有著些許疑惑。“你們……?”小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鼻子輕輕地動了一動。“他好香啊……”墻上的小孩魂都要被這個少年勾去了。“你彈的琴真好聽……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就是特別特別的好聽!”“長得也好,整個人都香香的!就、就像仙子一樣!”“蠢,都說了不能用仙子……”一番七嘴八舌之后,個個小孩都把自己的底兒都兜出去了,甚至還連帶著別人的。“是小山,他提議讓我們一起過來爬墻的!”“小山就是他!”“……”小山看見那雙他所見過最漂亮的黑玉一般的眼睛落到了自己身上,心里咯嘣漏跳了一下。他的心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慌亂地咯嘣咯嘣跳,視線里無意中看到了少年不遠(yuǎn)處放著七弦琴的橫桌上擺著一盤雪白雪白的糕點,嘴里便脫口而出:“我想吃那個糕點……”少年一愣,眨了眨眼睛。小山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么,頓時想立刻松手從墻上摔下去得了。“小山你怎么能向他討東西吃!”“你看看你把他都?xì)庾吡?!?/br>小山看著少年的背影,第一回有點手足無措,下一刻卻看到他又回轉(zhuǎn)過來,向他抬了抬手里的盤子,在他愣神的時候說:“不吃嗎?”幾個小孩蹲在人家院子里把人家的點心給分食了,然后才依依不舍的走了。其中有一個小孩像賴上少年了一樣,總偷偷食髓知味地攀墻過去,覬覦著那個香香的小少年,還有他香香甜甜的糕點。“這個好吃吧?”少年撐著下巴,眼睛放在身邊的小孩身上,他正在一塊一塊吃,盤子里的糕點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了。不能和小男主搶東西吃不能和小男主搶東西吃不能和小男主搶東西吃……少年把這句話默默在心里念了三遍,把肚子里的饞蟲壓了回去。少年極快地瞟了一眼瘦小小孩的肚子,竟然還是癟癟的,無底洞一樣……他瞧著小孩悶頭吃的勢頭,樣子像極了那一只變成貓的系統(tǒng),忍不住說了一聲:“慢點吃,我已經(jīng)把解堂主他們都支走了,一時半會兒不會到我這里來?!鄙倌曜屑?xì)看了看他,欲言又止,“那天,他們捉到你了么?沒有為難你吧?”小孩的動作頓了頓,低垂著的頭搖了一搖,借著拿糕點的動作把袖子里的鞭痕遮的更嚴(yán)實了。他像是轉(zhuǎn)移話題,小聲說了一句:“你也是逆教的藥人嗎?!?/br>“……算是吧,”少年笑了,比了一個噓的手勢,“不能讓他們聽見你稱這里為逆教哦?!?/br>“……”小孩點點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無意識地啃了啃手指頭,抬眼看旁邊少年的側(cè)顏,微風(fēng)拂起他細(xì)碎的鬢發(fā),眉間那一點朱砂若隱若現(xiàn)。他其實知道這一點朱砂意味著什么,他面前的這個少年就是那個逆教盼了數(shù)百年才盼來的圣子。眉心的朱砂是獨屬于圣子的守宮砂。不過,少年在這里過的并不開心,他知曉他身上極好聞的香味里總是夾雜著nongnong的藥味,那股熟悉的苦味正是他們每一回所喝的、所泡的味道。他覺得,少年就像是從前在爹爹書房看到的那一只折斷了羽翼,被鎖在籠中的雀鳥。小山這時想的是,有一日他是否可以將這一只漂亮的雀鳥從籠子里放出去,讓它能夠在籠子外面唱歌。然而他這個想法沒有實現(xiàn)的機(jī)會。火舌已經(jīng)率先蔓延了整個逆教,教中亂成了一團(tuán),事實上在那些門派攻入逆教之前,他們這一群小孩就被聚在了一起,有些被扔到了蛇窟里,有些成為蠱蟲的養(yǎng)料……他終于得到了爹爹口中逃出這里的機(jī)會,但是卻再也沒有見過教中的那個少年。一直到后來遇到了那個片雪出塵、翩若驚鴻的男凸。*秦行山看到壁畫,陷入了這一世的回憶之中,與此同時的密室里。隱在黑暗之中的人慢慢在蛇蠱珠清冷的光芒之下顯露出面容。一張普通至極的臉,甚至因為漸漸失去了年輕而更加不那么打眼,那一雙細(xì)長到有些陰郁的眼睛,緊緊盯著石床上的男凹,如同一條陰鷙的毒蛇睜著蛇瞳盯住了自己口中毫無防備的獵物。正是盧夫人。石床上那人眉眼出塵,生的一副不似世間人的好模樣。同那一個女人簡直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般。盧夫人眼前浮現(xiàn)的是記憶里那一位肯莎教的圣女,莎瀾,被稱為奪天地造化而生,明月為其魂魄,白壁為其皮囊,姝色可傾倒山河。從出生便成為教中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圣女,卻是一個普通女子。肯莎教教眾雖視教外凹者凸者為畸形與異類,但是歷來肯莎教的圣女卻都是教中的女凹。盧月本來才應(yīng)該是那一代肯莎教圣女,她身為女凹,而且擁有肯莎教立教以來最佳蛇蠱天賦,以及醫(yī)藥天賦,但是她卻沒能成為圣女,因為在她前面有一位除了美貌一無是處的莎瀾。她甚至在幾歲大顯露天賦之后,反而成為了莎瀾身邊的侍女。這么一呆便是十幾年。小小的莎瀾越長大便越美麗,這一種美麗在同為女子身份的自己看來也膽戰(zhàn)心驚。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