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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腦子有病吧?”殷南沒回答。“你看他奇奇怪怪的,說話跟傻子似的。還有那個按鈴,那個投影幕……你見過這樣的導(dǎo)演?”“確實有傳聞,說林導(dǎo)有些行為比較特別?!?/br>“只是特別?”喬寄哼笑一聲,坐直了身體,“你知道嗎?我剛才都要產(chǎn)生幻覺了,覺得自己就是個老找不到工作的無業(yè)游民。”他說著就手舞足蹈地演了起來,“就是那種特別土的場景,一個面試室里坐一排人,我走進(jìn)去,自我介紹,叮!‘先生你被淘汰了’。我又走進(jìn)一個面試室,對著一排人,自我介紹,叮!‘先生你回去等消息吧’。再走進(jìn)一個,叮!‘先生你不符合我們的要求’。再走進(jìn)一個……”“好了,安分點,我在開車?!币竽项┝艘谎叟赃呇莸每煲饋淼娜?,沒好氣地說。喬寄泄氣地坐回去,車?yán)镆幌伦泳桶察o了下來。好半晌,才聽到他開口:“不會……真的換掉吧?開玩笑的吧?”“知道怕了?”喬寄別開臉,沒回答。“我會努力爭取,但天星娛樂作為業(yè)界龍頭,他們既不怕得罪人,也付得起違約金……你最好做好心理準(zhǔn)備?!?/br>喬寄沉默了很久。“……林眷的電影也沒什么了不起的?!?/br>***殷南在兩天后傳來了新的消息。“我昨天跟天星的項目負(fù)責(zé)人溝通過,林導(dǎo)那邊態(tài)度似乎很強(qiáng)硬,看他們的意思,違約金和相關(guān)的補(bǔ)償都不是問題,所以這次恐怕沒什么轉(zhuǎn)圜的余地?!?/br>喬寄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沒有說話。“我會再跟他們談?wù)?,接下來如果實在沒辦法的話,也會跟他們溝通關(guān)于對外的說法。大概會說你是因為身體原因無法繼續(xù)參演之類的,降低對你的影響……”“你安排就好?!眴碳臎]等殷南說完,扔下一句話就直接掛上了電話。房間隨著電話掛斷的聲音安靜了下來,心底一直壓抑的情緒似乎突然就被什么點燃了,喬寄失控地朝沙發(fā)踢了一腳,吃了痛才退了一步,靠著墻坐到了地上。天星娛樂不愧是業(yè)內(nèi)龍頭,辦事效率真是高,一部電影從開拍到換角到解約不過三天,簡直是一氣呵成。明明最初主動提出邀約的是天星,結(jié)果現(xiàn)在說要解約的還是天星。他就跟被玩弄的小丑一樣,不知道自己為何被選中,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被放棄。怎么想都不甘心。喬寄咬了咬牙,突然一把抓起門邊的車鑰匙就往外跑。***從住處到影視基地不過是四十分鐘的車程,喬寄一路飚車開到了東門,才勉強(qiáng)冷靜了下來。他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到這里來能干什么,什么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到這里來。找到林眷,跟他道歉,讓他再給自己一次機(jī)會?“呸呸!”一閃而過的念頭被喬寄迅速摁死在腦海里。就算是解約,那也應(yīng)該是我罷演。就是個小導(dǎo)演的戲,老子不稀罕!沒錯,我那天就說過不演了啊。好像找到了平衡點一樣,像是為了堅定自己的決心,喬寄忍不住朝著車外喊了起來。“老子才不稀——咳,咳咳!”一句放話沒喊完就嘎然而止,喬寄差點被自己嗆個半死,一邊咳嗽著還一邊連爬帶滾地往車?yán)锒恪?/br>等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時,又迅速地坐了起來,一張臉都黑了。不遠(yuǎn)處,罪魁禍?zhǔn)渍龜?shù)著步子搖搖晃晃地從影視基地門前走過。喬寄盯著林眷,好一會才確定他根本沒發(fā)現(xiàn)自己。他嘖了一聲,朝林眷比了個中指。幾乎同一時間,林眷居然轉(zhuǎn)過了身來。喬寄又是反射性地往車?yán)镆汇@。喬寄:“……”摸著因為磕碰到方向盤而發(fā)麻的膝蓋重新爬起來,喬寄覺得自己有點丟人。而遠(yuǎn)處的林眷又慢吞吞地轉(zhuǎn)過身,向著另一個方向挪,根本不知道喬寄這邊發(fā)生了什么事。喬寄盯著林眷看了很久,想伸手再比一次中指,又覺得氣勢已去,再做一次實在太幼稚了,只能恨恨地收回手,咬碎了一口牙。等林眷再一次轉(zhuǎn)過身來時,喬寄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頂著鴨舌帽的青年在門口踏著小碎步地進(jìn)進(jìn)出出,往左繞一圈回來又往右拐,跟找不到媽的小孩似的,喬寄看了很久都沒搞明白他在干什么。“這是真的有病吧?”喬寄忍不住吐槽,想了想,腳下一踩油門,迅速將車開進(jìn)了停車場。等他出來時,林眷果然還在那兒慢吞吞地游蕩著。喬寄往前靠近了一點,兩人之間相距已經(jīng)不到二十米的距離,可林眷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喬寄下意識地放慢了動作,躡手躡腳地往前挪,周圍都開始有人注意到了他的異常,看賊似的看他,而被盯著的青年卻始終專注地在那兒晃悠著。突然,一陣音樂聲響起,喬寄嚇得整個人跳了起來,然后才意識到是自己的電話在響。他吐出口氣,摸出手機(jī),一邊往后退到了路旁的樹后,一邊接通了電話。是殷南。“你不在家?”喬寄沉默了一下,伸出脖子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林眷,含糊地道:“出來隨便走走?!?/br>“你現(xiàn)在就到片場去,找齊清。我把手頭上的事處理完了就去跟你匯合?!?/br>“片場?”喬寄隨口應(yīng)著,一邊看著殷南提到的人走進(jìn)了視野。齊清看起來有些氣急敗壞,抓住林眷就開始說話,喬寄只看得到他嘴皮動得飛快,也不知道說了什么,林眷倒是自始至終都是笑嘻嘻的,看起來就有點傻。電話那頭的殷南似乎也有些氣急敗壞了:“的片場!剛給你爭取下來的,原來的角色沒門了,他們說還有個木偶人的角色沒定下來,可以再讓你去試試。”齊清的話似乎也說完了,拉著林眷往里走。喬寄收回了目光,皺了眉頭:“木偶人?”“就是最后變成了真木頭的那個?!?/br>“那角色只有三場戲吧?”喬寄叫了起來。“不只三場?!币竽系故呛苕?zhèn)定。鬼才知道那角色有幾場戲,知道那是個對白加起來不夠一百字的龍?zhí)拙蛪蛄恕?/br>“不演!”“那我打電話給你媽?!?/br>“我……”喬寄的氣勢瞬間下降。殷南補(bǔ)刀:“一個字都不會幫你隱瞞。”喬寄好不容易把臟話吞回去,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你狠!”殷南完全沒有剛要挾成功的得意,語氣依舊平穩(wěn):“我大概一個小時后到?!?/br>雖然知道沒有用,但喬寄還是用力地掛上了電話,以示自己的不滿。***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