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9
吃了。他心里惦記著,卻沒有什么行動。長久以來他都知道陸謙只有特別忙的時候才會顧不上聯(lián)系他,自己再去找他也只是徒增麻煩。客廳電話響了,他跑過去接。“景言?是景言吧?我是方非。陸謙今天有個飯局,估計挺晚才能回去。他讓我告訴你不用等他,早點吃飯休息了。”電話那邊吵吵嚷嚷的,好像是在飯店。景言說了兩聲掛斷電話,走回餐廳默默把自己那碗湯喝完,夾了兩根青菜吃掉就吃不下什么了。他把剩下的菜用保鮮膜包好放回冰箱里,拿著手機坐在客廳等他。不知道在沙發(fā)上瞇了多久,景言聽到門鎖響了兩下。他爬起來拖鞋也顧不得穿跑到門口,陸謙單手撐著墻面在換鞋。“你回來啦?!本把赃^去把他的外套接過來掛好,走近了能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氣。陸謙好像心情不太好,看見他光著的腳停了一下,沒說什么,煩躁地扯著領(lǐng)帶。景言想過去幫他松開衣領(lǐng),陸謙抓住他的手又放開,“我自己來?!本把园咽挚s回來,跟在他身后看他走到沙發(fā)上坐下,一只手搭在眼皮上似乎很累的樣子。“要喝湯嗎,我讓于嫂煮了你喜歡的山藥排骨,喝完酒喝這個會舒服一點?!本把耘艿綇N房,摸了下鍋已經(jīng)只剩一點溫度?!暗认锣?,有點涼了我再幫你熱熱?!?/br>“不用了?!蹦呐率歉糁粋€餐廳也能聽到陸謙帶著醉意的聲音。景言探個頭出來看他,“可是你每次應(yīng)酬完回來都不太舒服...”陸謙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語氣很不耐煩,“我說不用了,不想吃。”他終于把領(lǐng)帶解開丟在一旁,“我去洗澡了,你先睡吧。”走到臥室門口他停下了,回頭看了景言一眼,還是忍不住開口,“你把鞋穿好。”景言端著鍋站在廚房,他下意識放好走回去穿鞋。陸謙已經(jīng)進(jìn)臥室洗澡了,他打開鍋蓋看看,里面還有奶白色的山藥和燉得軟爛的排骨,只是涼下來了,浮著一層薄薄的油。他不忍心丟,放進(jìn)冰箱,想著明天自己吃好了。打開手機已經(jīng)十一點多,這么晚了,陸謙一定又累又沒胃口,景言替他的心情不好找了個理由,跑到另一個洗手間刷牙洗臉,乖乖躺回被子里等他。最近他養(yǎng)成了給陸謙暖被窩的習(xí)慣,想讓他躺下來的時候不會覺得光滑的緞面床品太冷,能貼著自己留下的溫度暖暖地睡覺。景言在被子里努力伸展四肢,盡管腳底的床單很涼,他也想讓自己自己的體溫盡量傳遞到每個地方。陸謙在浴室磨蹭了一會走出來,外面的燈都關(guān)了,只有床頭一盞小燈還亮著。景言鉆回自己的位置,忍不住在被子里打了個冷顫。陸謙喝了杯水躺下,枕邊人立刻軟軟黏黏地纏上來。抱著對方的胳膊讓景言感覺踏實了一些,他不斷往那邊蹭,絲毫沒注意陸謙今天并沒有回抱他。“今年寒假有什么計劃嗎?我們?nèi)ニ拇ê貌缓茫谏┮矂偤没厝??!?/br>床那邊很安靜,過了一會兒才有聲音回應(yīng)他?!拔乙霾钭鰝€比較大的項目,應(yīng)該沒時間?!崩@著他不斷打轉(zhuǎn)的手指停下了,景言壓著心里滿滿的不安,今天一晚上他聽了好多句沒時間沒胃口,他告訴自己陸謙只是太累了。“那你要去哪?我也一起去好不好?不耽誤你工作,我就自己出去逛逛,晚上回酒店等你?!彼Υ蚱鹁?,想要讓氣氛回到之前那樣。他撐起上半身,有點著急地借著小臺燈看陸謙。陸謙閉著眼睛,眉頭鎖著,好像被他這番話弄得更不高興了。“你跟我去干嘛?工作帶你去像話嗎?!?/br>說完又睜開眼睛看他,“你們學(xué)校不是有個冬令營嗎?今天還聽我們同事說他侄子也要報名,你去參加那個吧?!薄翱墒俏也幌肴グ?.那個要好長時間,我就想待在你身邊..”景言似乎因為胳膊使不上力,撐起的上半身塌下了。就躺在他身側(cè),微微蜷著身子,頭也壓低到自己看不到的角度。“待在我旁邊干什么?你就沒有自己的事要做嗎?總參與別人的生活算怎么回事。都這么大了不要黏人了,獨立一點吧?!闭f完陸謙立刻轉(zhuǎn)過身把燈關(guān)上,沒有看一眼身后的人?!八X了?!?/br>陸謙只留給他一個后背,景言感覺手指尖抖了兩下,想動一下卻一點勁兒也沒有。他往自己那邊縮了縮,被子里還是一片冰冷。沒有人抱著他也沒有晚安吻,景言睜著眼睛,想剛才對方說的話。他緊貼著床沿,留了好大一片空位給陸謙,怕自己不知不覺又蹭過去讓他睡不好。一定是自己每晚都壓到他讓他不舒服了,一定是這樣。景言靠在邊上,只翻個身就會掉下去的距離。冬夜好長,他一點點把被子拉上來蓋過頭頂,怕吵醒陸謙,雙手呼出一點熱氣給自己,他這半邊的床尾還很平展,沒有一點觸碰過的痕跡。他不想再伸腿去暖,就這么僵硬地睡過去。作者有話說:1、方博的名字改成宋博了,怕大家覺得他和方律師有什么親屬關(guān)系。2、陸謙某種程度是個很惡劣的人了。勇敢的人在走出第一步的時候就不會給自己留后路,聰明的人在走出第一步的時候就會想清楚自己以后的路。但很顯然他這兩種都不是。一萬個分手方式選了最爛的一種。第36章半睡半醒之間,一夜變得又漫長又短暫。景言覺得自己一直都醒著,保持著僵硬的姿勢躺在被子里。好不容易精神疲乏睡著了,又會陷入噩夢。夢里似乎要掉下去,不是掉到床下,而是掉到深不見底的一團(tuán)黑暗中。從高空直直地墜落,他很怕疼,可他更怕無窮無盡失重的恐慌。他也許在床上掙扎了幾下,隨后就被人接住,被人攬進(jìn)溫暖的懷里。他不知道是夢還是現(xiàn)實,但至少有某一刻他感覺安全了。懸著一整天的心很累,他放任自己睡過去。可幾乎只睡了那么一秒鐘,他就被鬧鐘叫醒。腳下有個還很暖的熱水袋,大概是陸謙起床之后給他放進(jìn)被子里的。陸謙又去上班了,沒有跟他說晚安,沒有叫醒他,也沒有給他一個吻。景言把熱水袋從被子里抓上來,貼在胸口抱了一會兒。他覺得又有了些力氣,挪到陸謙那邊躺著。陸謙總是說他體溫偏低,可越是這樣他越容易滿足,只要給他一點點溫度他就能覺得很暖了。一動不動躺到熱水袋也變涼了,景言才爬起來去洗漱。今天有場考試,他站在水龍頭前用冷水使勁洗臉,想讓自己精神一些。今天要讓陸謙高興一點兒,他給自己暗暗下了一個命令。那你也要開心一點兒啊,要笑,他不是說過只要你開心他就開心嗎?劉海被打濕了,有些水珠從他的臉上劃過。他用手把水珠抹干,對著鏡子露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