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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卡碟機。“想玩不?”白路奚看著沈溪文的神情就覺得好笑,“吃完飯我們試試?我?guī)淼亩际钦洳匕??!?/br>沈溪文從小是沒玩過這些的,主要是沒人和他玩,但此時他想試試。沈溪文的家很整潔,三室兩廳,傳統(tǒng)中式的裝修風格,家具基本都是木質的。白路奚還在茶幾上看到了一套茶具,看樣子應該是經常用的。白路奚心想,沈溪文一定和自己的爺爺有很多共同話題。白路奚買的東西不少,塞滿了沈溪文家里的冰箱,還有一堆零食沒處放,被白路奚隨意地放在了桌子下面。一頓晚飯吃得白路奚心滿意足。直到倆人吃完飯,沈溪文才覺得兩個人住一起有些別扭,急匆匆地找了個借口去浴室洗澡。白路奚將游戲卡碟機連在沈溪文家的電視上,挑出一些適合新手玩的游戲放在沙發(fā)上。他正左顧右盼等著沈溪文出來時,發(fā)現(xiàn)了在沙發(fā)旁邊的簡易書架上有一本相冊。相冊看著比較舊了,上面還歪歪扭扭地寫著沈溪文的名字。白路奚看著上面稚嫩的字體微微一笑,像做賊一樣慢慢翻了起來。第一頁是沈溪文小時候的照片,看起來也就三四歲的模樣,圓圓的嬰兒肥小臉配上一雙大眼睛,顯得十分可愛,甚至看不出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這模樣終于和白路奚印象中軟糯糯的小團子對應了起來,一時間竟有些感慨。還沒往后翻,沈溪文穿著睡衣從浴室里出來了。白路奚抬頭,看到他濕噠噠的黑發(fā)往下滴著水,水滴從發(fā)尖滑落,悄悄滑進衣領,眼鏡也沒來得及戴,看到白路奚坐在沙發(fā)上,一雙好看的眼睛里似多了幾分迷茫。沈溪文瞇著眼睛看到白路奚手上的相冊,不知為何有些慌張,上前將相冊拿到自己手上,道:“白先生,去洗澡吧?!?/br>白路奚道:“沈醫(yī)生,你小時候真的,真的,真的太可愛了?!?/br>沈溪文聞言臉上泛起了紅暈,皺著眉頭催促白路奚:“快去洗吧?!?/br>白路奚把目光有些不舍地從沈溪文身上移開,起身伸了個懶腰,突然道:“我好像沒帶睡衣?!?/br>沈溪文不敢置信:“你帶了那么多東西,沒帶睡衣?”“別這么看我,我這次說的實話?!卑茁忿晌?,“我出門出得急,真沒帶?!?/br>沈溪文嘆了口氣,去里面的衣柜找了一件新的T恤衫和自己媽非買回來的花里胡哨的大褲衩,遞給白路奚。白路奚看著大褲衩,又看了眼沈溪文,充滿了遲疑,他懷疑沈溪文是故意的。“沒穿的只有這個了。”沈溪文道。白路奚嘆了口氣:“寶貝,你真是仗著我寵你就為所欲為。”沈溪文微微挑眉,伸手要把褲衩子收回去:“……不要就還給我?!?/br>“誰說我不要?!卑茁忿砂蜒濕镁o緊攥在手里,“怎么送出去的東西還有要回來的呢。”沈溪文被白路奚搞得不知作何反應,看著白路奚撒歡而去的背影小聲嘟囔了一句“神經”,唇邊卻隱隱漾起了一抹笑。只可惜白路奚沒有看到。白路奚澡時特意用了沈溪文那個據說很好用的沐浴露,又抹上身體乳,做了一番心里建設,套上花褲衩從浴室里出來,靠在墻邊問沈溪文:“怎么樣?合適嗎?好看嗎?”沈溪文盯著白路奚看了整整三秒鐘,沒忍住,破了功,“噗嗤”一下笑出了聲。“草,我就知道,再帥也被這褲衩毀了?!卑茁忿傻吐暳R了句,看著沈溪文的笑容心里一動。要是沈溪文一直這么笑,他得多不知道多少情敵。算了,看在沈溪文笑得那么好看的份上,原諒這個大褲衩了。沈溪文慢慢止住笑,眼睛旁邊亮閃閃的:“你還是換條別的褲子吧。”“不換,我偏不換?!卑茁忿纱藭r耍起了賴,刻意多走了幾步,“別說,還挺舒服的。”“我媽買的?!鄙蛳牡馈?/br>“讓咱媽下次也給我?guī)б患h?!卑茁忿烧f著坐在沈溪文旁邊,像變魔術一般從桌子底下摸出了一袋零食,“來打游戲吧,邊吃邊打?!?/br>沈溪文看著白路奚熟練地將頁面調整到選人物的界面,遲疑道:“我沒玩過這個?!?/br>“我知道啊。”白路奚道,“人嘛,總要有個第一次,你教我釣魚,我教你打游戲,咱們一來二往,不占便宜。”其實打游戲要勢均力敵才有意思,但白路奚覺得教會沈溪文打游戲,更能讓他有成就感。沈溪文很聰明,畢竟是考上國內數(shù)一數(shù)二的醫(yī)學院本碩連讀的學生,很快就把所有的cao作都記住了,倆人可以在一起過招了。白路奚是個熟練工,肌rou記憶和條件反射就能讓他把對方打個片甲不留,但他故意耗著,讓沈溪文一局能多練一會兒,一邊打一邊和沈溪文閑聊:“沈醫(yī)生,你小時候不打游戲都干什么???”“看書?!鄙蛳氖窒虏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顯示屏,“假期有時候也會和我爸去釣魚?!?/br>“其實打游戲挺好玩的,當時我們班誰家有新游戲了,那就是一大群人輪著打?!?/br>“嗯。”沈溪文感覺到了,這種屬于正常男孩子的刺激,“我們班的男生也是,但是他們不會叫我一起?!?/br>白路奚愣了一下:“為什么?”“可能是因為,”沈溪文頓了一下,粗著嗓子學別人道,“那個沈溪文啊,真是個書呆子,天天只知道學習,每天都繃著個臉,碰他一下就跟欺負他了一樣,誰愿意跟他玩啊,無聊?!?/br>白路奚皺了皺眉,怪不得沈溪文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無聊的人。原來上學的時候,沈溪文就已經害怕別人的肢體接觸了啊。“那我和你不一樣?!卑茁忿傻?,“我上學時候老師天天都說我皮,泡網吧,打游戲,拉幫結派,搞小團體,早晚要被退學,遭受社會的毒打?!?/br>沈溪文問道:“然后呢?”“然后?”白路奚笑了笑,“我爸媽都快氣死了,我后來也突然想通了,但依然覺得那老師說話就是狗屁。高三那年拼了半條命,考了我們學校的最高分,還是那個老師給我拿的錄取通知書。他說他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