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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杜克·艾維斯,主在上,以騎士守則發(fā)誓,是我引誘了伊諾克·以西結(jié)。我在教廷時見過他一面,那時,我的靈魂已經(jīng)受到污染,我對他一見鐘情。但是因為我的信仰,那些殘留在我心中的主的榮光,我羞愧地離開了。之后,我們一起作戰(zhàn)。他是個虔誠的信徒,每天都要晚禱,當(dāng)我偶然知道這件事時,我意識到,在他祈禱的地方寂靜無人,我可以和他單獨相處十幾分鐘。也就是在那里,我壓制著他,在星辰的注視下逼迫他吻我,并威脅他不準(zhǔn)向任何人求助,白天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我受到了魔鬼的蠱惑,我渴望他,愛他,但他只把我當(dāng)做需要治療的病人,盡全力幫助我。我有罪,但我拒絕懺悔?!?/br>當(dāng)他們發(fā)現(xiàn)無論詢問多少次,也只會得到同一個答案時,他們開始咒罵、更加瘋狂地折磨騎士,叫他是基佬、低能兒、社會的渣滓、撒旦的私生子,是一個渴望男人□□的變態(tài)、□□焚身的男妓。這些詞匯,似乎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抹去騎士的功勛,抹去他的榮譽。當(dāng)他主持公道、匡扶正義的時候,沒人這么說他;當(dāng)他在戰(zhàn)場上九死一生的時候,沒人這么說他;當(dāng)他救下無數(shù)條生命的時候,沒人這么說他。但當(dāng)他愛上一個同性之后,情況似乎就不一樣了。騎士對此早有預(yù)料,但是當(dāng)這些話撕裂他的靈魂時,他仍感覺到極致的痛苦。他唯一慶幸的事情,就是在他解下武器,被人制服之前,他支走了神父。神父不知道他的情況,得到他的死訊時,也許也不會十分傷心。而且他知道他勝利了。沒有圣騎士親口承認(rèn)的罪行書,根本無法產(chǎn)生實際的效力,用作逮捕圣子的證據(jù)。他們只能處死他一個人。這沒什么大不了的。重要的是,神父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活下去。神父也許變得更“壞”,也許被“純凈”了;他會繼續(xù)當(dāng)一個小小的神父,主持彌撒,死后被圣光簇?fù)碇咸焯?,或者成為教廷真正的圣子,走在眾神之間,傳達神的旨意;他也許又會愛上一個新的人,這次會做得好些,更加謹(jǐn)慎。那個人可能是男性,也可能是女性。騎士希望是個女性,風(fēng)險更小,而且是有生育的結(jié)合,教廷一般會保持沉默。這樣,說不定,也許,他可以理所當(dāng)然地占據(jù)他“唯一的男□□人”這個頭銜,并且在偶爾的間隙時,被神父回憶起來,嘲弄或是釋然地一笑,不敢相信自己竟愛過一個罪人。這就是騎士完美的愿望了。25.異教徒總體已經(jīng)開始后撤,受到圣光鼓勵的士兵開始沖鋒。隨著針對騎士的計劃受挫,教廷開始意識到,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夠玷污到神父的聲譽了。教廷將不得不承認(rèn)神父就是這一任的圣子,否則將無法承擔(dān)信徒間日益喧囂的竊竊私語。女王雖然一直和教廷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但誰又知道她會不會想當(dāng)教廷威信力下降時趁機提高王權(quán)呢?活著的騎士已經(jīng)沒有用了,教廷將會利用他的死亡,洗清圣子身上最后的污點。兩個星期后,教宗宣布,他們找回了圣子,而那個迫害圣子的騎士,后天將會在凱爾特城堡處以火刑。26.神父被完全蒙在鼓里。天降暴雪,壓塌了通往教廷的橋梁。他們原本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教廷了,但是因為那座橋,他們不得不多等三天的時間。當(dāng)教宗宣布公示時,他縮在旅店的火爐旁邊,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計算來往路程所需要的時間,恍然不知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天翻地覆。他無比想念騎士,他們已經(jīng)分開一個月了,這還從未有過。他想念他的氣息,想念他的親吻,想念他容納著森林的綠色眼睛。27.在一個牧師沖過來親吻神父的手指的時候,神父吃了一驚。兩個圣騎士立馬走上前,抽出劍抵住了牧師那細瘦的脖子,警惕地盯著他。“不……我——”牧師跪在地上,熱淚盈眶,完全無視了圣騎士們。他狂熱地盯著神父,激動得全身都在顫抖:“您,您是伊諾克·以西結(jié)?”神父疑惑地看著他:“我是。但我確定我不認(rèn)——”“我認(rèn)識您!”牧師喊,“我在戰(zhàn)場上有幸見過您一面!主在上,我那時未能認(rèn)出魔鬼的偽裝!我多么失職?。≌埬徫??!?/br>“魔鬼的偽裝?”“是。不過我很高興聽到他明天就要被處死了。啊,這個渣滓,那是他應(yīng)得的?!蹦翈熍d奮地說,“我正要往凱爾特城堡去。不去見見這種場面實在是可惜?!?/br>神父猛地抓住了牧師的手腕。他的藍眼睛里醞釀起了烏云。牧師尖叫起來。他的手腕仿佛在一瞬間就斷了。“誰是那個‘魔鬼的偽裝’?”神父冷靜地問。28.誰也沒想到神父會突然爆發(fā)。在路上,他一直顯得順從而安靜,每天的日程表規(guī)律而簡單,甚至不多說話,活得像個苦修士。這些舉動削弱了圣騎士們的警戒心,讓他們以為神父只是只乖巧的小貓咪。你對一只每天喵喵叫的動物會有多大提防?所以在一切發(fā)生時,圣騎士們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耀眼的光芒從神父的指間迸射而出,化作無形的巨力,將面前的一切撕成碎片。牧師在巨大的能量中直接被碾作飛灰。神父周圍的桌椅伴隨著嘈雜的聲響瞬間解體,仿佛碰見迎頭的狂風(fēng),被狠狠甩向旅店的墻壁,在那兒直接撞出了個大坑。圣騎士們拼命固定住了自己,盔甲上出現(xiàn)了裂紋,頭部像是遭到重?fù)?,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只剩下基本的色塊兒。等他們換上一口氣,忍著劇痛抬起頭,眼前已經(jīng)沒有了神父的身影。29.神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好像對一切都無師自通。他輕輕撫摸駿馬的鬃毛,光芒一閃而逝,圣騎士那暴烈的坐騎,便在輕撫中低下頭顱,馴服地嘶鳴。神父從旅店的廢墟里找到了地圖和指南針,對于造成的損失他很抱歉,但好在沒有多余的傷亡。時間緊迫,沒工夫計算賠償?shù)慕痤~,他留下了自己所有的錢。30.大雪茫茫,素白的天地之間,巍峨矗立在山峰之間的凱爾特城堡,猶如一朵女王發(fā)髻間綻開的冰花。搖搖欲墜、遠不可攀。這最為圣潔之地,今天在十二位主教的見證下,執(zhí)行一次面向全國信徒的審判。今天傍晚時分,天佑女王,他們要處死教廷的叛徒,曾經(jīng)的圣騎士,毫不留情。31.神父沖進城門、騎馬奔馳而過。他經(jīng)行時,信徒們紛紛頷首行禮,遵從教義,克制著好奇心。但即使是他們中最瘋狂的也不會猜到,神父不遠萬里、跋山涉水,內(nèi)心所求,并非全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