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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過骨骼斷裂的聲音,諾雷的眼皮驚跳了下,下一刻就看見弱不禁風(fēng)的術(shù)士像塊破布一樣飛了出去。諾雷的肌rou僵硬起來,他下意識追著沙瓦丁的落點跑去,好在術(shù)士及時施展了緩落術(shù),他猛然放緩了下墜的速度,慢慢落到地上。沙瓦丁踉蹌了下,枯瘦的手死死捏著法杖維持著平衡,他的黑袍子濕了一塊,滴滴答答淌下血來,沒一會兒功夫,他的腳邊就多了幾灘深色的血泊。他遙望吉斯手里的武器,瞥見上頭短促閃動的電光,微微動容:“這是……附魔?”“你不會以為我什么都不準(zhǔn)備就和你對戰(zhàn)吧?!奔古e起手里的武器,神色陰鶩地說,“這雷霆之怒的力量我從來沒有使用過,你將是第一個品嘗到它厲害的人!”“這是強行附著在武器上的能量吧?”沙瓦丁嘆氣道,“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對待自然之靈?”“還不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獸人不會失去這神圣的力量,我們的族人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吉斯快步走到沙瓦丁面前,惱恨地磨著牙,“狼族獸人今天的萎靡不振,饑寒交迫,都是你一手造成的!”纏繞著憤怒電光的棒子劈頭蓋臉地朝沙瓦丁砸去,有所防備的沙瓦丁沒讓他得逞,再次化為黑煙躲過了一劫,他落在距離吉斯十幾碼開外的地方,重重咳嗽了聲:“我承認(rèn),我的離去是對你們的背叛,但我已經(jīng)離開了將近七十個年頭,我不認(rèn)為狼族獸人今天的窘迫還是我的責(zé)任?!?/br>“你這話什么意思?!”吉斯瘋狂地吼道,“你連承認(rèn)錯誤的勇氣都沒有了嗎?”“沒有勇氣的是你們!”沙瓦丁張了張嘴,鋸子伐木似的刺耳聲音揚了起來,“我只是個術(shù)士,你才是狼族的首領(lǐng),你別把自己的無能怪罪到我的頭上來!”“你說什么?!”吉斯呲目欲裂地瞪著沙瓦丁,“沒有你的背叛自然之靈怎么可能拋棄我們?!”“因為我?”沙瓦丁嗤笑了聲,陰森的聲音徘徊在廣場上空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膽寒,“給我聽好了,沒腦子的小子!我之所以拒絕自然之靈的恩賜,是因為我有了新的道路!”沙瓦丁后退了步,悍然將法杖扎進(jìn)了浸透血液的土壤,黑色的紋路荊棘般貼著地面伸展開來,一眨眼的功夫繪制成磅礴繁復(fù)的魔法陣。強烈的魔法旋風(fēng)吹拂著術(shù)士的長袍,使他整個人看上去宛若一張猙獰的鬼臉。與此同時,黑暗的魔法能量在法陣?yán)锬?,不一會兒,一個黑魆魆的身影從術(shù)士背后升起,龐大的身影甚至超越了議事大廳的高度,如同黑色的帷幕垂在他們眼前。冷不丁的,漆黑的身影上張開數(shù)十雙眼睛,冷冽地盯著場地上的每個人,被眼睛盯住的人無論有多強悍,都在這目光下戰(zhàn)栗起來。諾雷完全處在狀態(tài)外,他怔然看著四周驚恐的反應(yīng),不解地拉了拉菲爾思的衣袖:「這是怎么回事?」「這是術(shù)士信奉的黑暗之神萬眼巨人堪奎思,凡人在他的窺視下都會想起最讓自己恐懼的事,然后意志慢慢被瓦解,最后崩潰?!?/br>「那我為什么沒事?」「因為你意志堅定啊,親愛的?!狗茽査汲藱C親了親他的眉心夸贊道。就在兩人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的時候,獸人們的感覺可不好過,沒費多少工夫,人群中就爆發(fā)出崩潰的喊叫,絕望緊緊扼住他們的咽喉,讓他們恨不得就這樣死去。而身為首領(lǐng),吉斯的臉色也異常難看,他的肌rou抽搐著,很快握不住手里的武器,豆大的汗珠從他臉頰上滾落,很快打濕了地面,就在他在這壓迫性的目光下軟了膝蓋跪到地上的時候,沙瓦丁送走了黑暗之神。壓在眼底的陰霾驟然散開,吉斯撐著地不自覺做了幾個深呼吸,滿是汗水的脊背傳來涼颼颼的感覺。四周圍,抽噎和哭喊并未停止,剛才那一幕徹底激活了他們的恐懼,即使沒了壓力,那后遺癥還在持續(xù)不斷的發(fā)酵。“唉,獸人啊……”就在這時,沙瓦丁仰天發(fā)出一聲哀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吉斯面前,語重心長地說,“臭小子,你明白了嗎?”吉斯打了個哆嗦,先前的憤怒和暴虐隨著黑暗之神的消失變得無影無蹤,他驚疑不定地仰望術(shù)士,越過兜帽下的陰影,對上那雙渾濁的眼睛。“我即使沒有自然之靈,也能獲得新的力量源泉,因為我會為之奉獻(xiàn)我的一切?!鄙惩叨【従彽卣f,“而你們失去自然之靈的庇佑不是因為薩滿的隕落,也不是因為我的離開,而是因為你們之中沒人再去聆聽自然之靈的聲音,這樣解釋,你總該懂了吧?”吉斯直愣愣地看著沙瓦丁,似懂非懂地皺了皺眉。看到如此不靈光的首領(lǐng),沙瓦丁大嘆了口氣,抬眼掃向哀鴻遍野的廣場,朗聲道:“好好想想吧,我的同胞??傆幸惶煳沂且赖?,等我死了,依然沒有力量的你們還能怪誰?”沙瓦丁的話讓獸人陷入了沉思,諾雷趁著這個空隙走到沙瓦丁身邊攙扶住他:“閣下,您沒事吧?”沙瓦丁忙不在乎地說:“唉,骨頭斷了幾根,還流了點血,暫時還死不了?!?/br>諾雷皺了皺眉,小心地說:“我扶你過去吧,讓貝緹斯諾給你治療下傷口。”“哈,你讓圣光治愈我這個信奉黑暗的糟老頭?你是想讓我死的快些吧,探寶獵人?”兩人若無其事的對話讓吉斯恍惚回神,先前桀驁不馴的銀發(fā)獸人現(xiàn)在嚇成了一張白紙,他怔忡地看著兩人,斷斷續(xù)續(xù)地問:“剛剛那場決斗……”“你覺得你贏了嗎?”沙瓦丁反問。吉斯下意識搖了搖頭,臉色難看地等著沙瓦丁宣布自己的敗北,誰料沙瓦丁卻說:“可惜我也不算輸,那就和局吧,勝負(fù)就交給別人來定好了?!?/br>吉斯傻傻地看著沙瓦丁,他看著那淌著血的老人步履蹣跚地走遠(yuǎn),心中的困惑和迷茫卻絲毫沒有減少,身為首領(lǐng),未來他該怎么辦?諾雷攙扶著沙瓦丁回到了人群邊,摩多不知從哪里擠了出來開始給他包扎。菲爾思把諾雷拉回身邊,抱著肘不悅地數(shù)落術(shù)士:“喂,剛才那小子都嚇得屁滾尿流了,你為什么不給他最后一擊?”“自家人嘛,打打殺殺多不好?!?/br>“哼,自家人可是在你身上捅出了好幾個窟窿?!?/br>“好了,菲爾思,別說了?!敝Z雷拽了拽自負(fù)慣了的龍,安撫道,“第三場贏了就行了?!?/br>“嘖,第三場我去吧?!狈茽査歼肿炻冻黾怃J的龍牙,自告奮勇地說。“還是別了,我去吧?!敝Z雷揉了揉他的腦袋說,“你這么厲害,我怕他們再崩潰一次,到時候整個種族都一蹶不振就不好了?!?/br>諾雷的夸贊讓菲爾思飄飄欲仙,他抓過諾雷的手啃了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