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非要和伯頓綁在一組，誰會要同組兩個偵查系學(xué)生啊？除了我這樣倒霉沒有隊友，只能靠學(xué)院安排的家伙……”

“所以你們就三個同系走到了一起?！焙辗蛘f。

“艾布納為什么會有激光槍？”漢斯突然將話題拐回來問道。

本杰明微妙地彎了彎嘴角，眼睛里卻沒有笑意：“激光槍不像其他武器，它沒有明顯的聲響，交戰(zhàn)的時候，如果從遠(yuǎn)處只靠聽覺辨認(rèn)的話，更像冷兵器互搏。”

“攜帶統(tǒng)一配置以外的武器，這是明顯的違規(guī)行為，不怕見過他們的人向?qū)W院舉報嗎？”漢斯說。

“不，他們不需要真的使用，只需要讓作弊武器起到震懾對手的作用就好?！焙辗蛘f：“帕博羅和隊友身上有激光槍造成的傷口嗎？沒有。他們有艾布納小組使用激光槍的證據(jù)嗎？也沒有?！?/br>
“這……你是說，他們只是要嚇嚇別人？”帕博羅有點懊惱：“可他們擊倒了一棵樹?！?/br>
“這又能說明什么呢？雷電劈到的樹木也是那樣?！焙辗虿辉谝獾卣f：“能瞞過學(xué)院檢查偷留武器的人，要找理由為自己開脫實在太簡單了?！?/br>
“這不公平?！北窘苊靼欀颊f。

帕博羅卻松了一口氣：“這么說即使再遇到他們，也不會有太大危險。”

“未必?！睗h斯說：“我想艾布納和他朋友的道德與良心，都不太值得信賴?！?/br>
赫夫和本杰明了然而默契的對笑，帕博羅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回事——不久前他才用自己的道德與良心為籌碼，想要贏得這些新隊友的信任。

“不過，”本杰明看向帕博羅：“你所說的襲擊你們的小組非常厲害，指的就是他們拿著可以壓制別人的武器吧。這樣看來，如果遭遇艾布納小組并且和他們起沖突，我們是否將你納入隊伍，都無法左右兩隊的勝局啊——他們，應(yīng)該會穩(wěn)贏的吧?！?/br>
帕博羅走路的動作都變僵硬了，結(jié)結(jié)巴巴的補(bǔ)充著：“我也有別的用處?！?/br>
“比如出現(xiàn)突發(fā)狀況還來得及估算猛犸群的數(shù)目對嗎？”漢斯說：“我剛才就想問，保命要緊的關(guān)鍵時刻，你居然還有心思去觀察猛犸群的組織規(guī)律。”

“專業(yè)習(xí)慣，專業(yè)習(xí)慣?！迸敛┝_說：“石灘是需要有人提前探路的，如何前進(jìn)，哪里休息，體能分配，時間安排，這都用得到我?！?/br>
他像努力向雇主推銷自己的應(yīng)聘者，一再保證：“我真的是很有用的！吃得也不多！”

“但愿如此?！北窘苊髡f：“希望克勞德和伯頓能有你這樣好運，遇上良心與道德還不算太差的小隊?！?/br>
隊伍里多了帕博羅之后明顯熱鬧了很多，越往前走，樹木漸漸不那么密集，林間的鳥鳴也變得稀少，氣溫卻升高了一些。直到真正到達(dá)森林另一側(cè)的邊緣，他們才知道石灘是什么樣子。

兩種不同地貌的分界線是如此的顯著，樹林比石灘高出近百米，突兀的斷崖截斷了植物的蔓延，也阻止荒涼的不毛之地侵蝕森林。在他們的腳下，那平坦的土地鋪滿了密集的白色石塊，從單人沙發(fā)到小型飛行器那么大，全都是光滑的橢圓形，茫茫一片朝前方不斷延伸出去，在目力能及的最遠(yuǎn)處，似乎是有模糊的淺藍(lán)色邊緣，但石灘和森林分界線左右卻沒有盡頭，意味著這片巨大的卵石荒原無法繞開，只能穿越。

就如同整片大陸一分為二，綠色和白色各自占據(jù)自己的地盤，誰也吞不下誰。

“跟我想的不一樣?！迸敛┝_說：“交流區(qū)的經(jīng)驗貼沒有提到過這片斷崖?！?/br>
“也許走這條路的人沒有發(fā)貼?！睗h斯小聲地說。

“下去容易?！北窘苊鞔致缘乜催^斷崖的大致情況：“上來很難?！?/br>
“對。”赫夫表情認(rèn)真起來：“沒有試探的余地?！?/br>
他環(huán)顧四周，眼下是正午過后，從密林中出來，重新沐浴在溫暖的天光下，讓他有一種昨日重現(xiàn)般的感覺。他見慣了灰色的天空，情況不好時是暗黃色，雷暴的時候是晦暗的、令人心煩意亂的，周圍的建筑總是隔著若有若無的薄霧，遠(yuǎn)處景象模糊不清。當(dāng)他第一次離開霧區(qū)，孤身來到不啻于另一個世界的但丁，在人來人往的空港專線接駁口，周圍的一切都是清晰而明亮的，這讓他心跳微微加快，莫名的緊張與興奮被他很好地掩藏在了平靜的面容下。

赫夫?qū)⒂沂终谠陬~前，瞇著眼眺望石灘最遠(yuǎn)處的邊界，估算著后面的計劃。

“清點物資，我們今天不再往前走?！?/br>
原本的計劃就是在密林邊緣休整，補(bǔ)充好食物和飲水才接著進(jìn)入接下來的新環(huán)境。本杰明和帕博羅留在原地，赫夫帶著漢斯重新進(jìn)入林中，搜尋各種可食用的植物果實，他們運氣不錯，兩小時后，除了兩袋野果，還帶著一頭膝蓋高的闊耳豬回來。

赫夫?qū)魵⒌男∝i抗在肩上，邊走還邊接著看：“右邊有棵五季栗，小心殼刺?！?/br>
漢斯攀爬到樹上，用刀將拳頭大的栗子敲到地上，赫夫和他一起抬腳踩踏，這樣才能從硬刺密布的碎殼中揀出栗子。

“瞧，那有蘑菇?！睗h斯低頭揀栗子時有了新發(fā)現(xiàn)：“我很想念賓格太太的烤蘿汛菇。”他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沒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們都不會選擇不知名的野蕈作為食物。

“嗯?！焙辗蜻€扛著豬，看漢斯用刀柄撥弄著，很快地上就只剩一堆刺殼。

第29章第29章

回到休息點，本杰明已經(jīng)把現(xiàn)有的物資都清理了一遍，而帕博羅坐在崖邊對著腳下的石灘畫了一幅簡易地圖，規(guī)劃了首選線路與幾條備用線路。

他把自己的地圖展示給其他三人看：“能走直線是最好的，不過，根據(jù)既往的石灘探索信息，有幾種特定的地形可能存在兇猛的爬行類，如非必要，我們最好能繞開這些潛在的威脅。你上哪兒搞的，這東西能讓我們吃一個星期吧！”

“沒那么夸張。闊耳豬的可食部分比你想象得少?！北窘苊鹘邮謳兔μ幚慝C物，赫夫坐下來仔細(xì)看帕博羅的地圖，不時抬頭對照。

不得不說，帕博羅也許真的沒有夸大自己的“用處”。

石灘從地面往下都是層層疊疊的白石，不像土壤那樣能夠儲水，應(yīng)此植物十分稀少，除了極少數(shù)的低洼地帶可能有積水外，幾乎就像沙漠，生存環(huán)境非常惡劣。這樣的地方，卻是爬行動物的地盤。從手臂大小的暗紋蜥，到四五米長的錘頭龍，對于這些動物有幾個非常簡單的判定原則，巨大笨重的都不愛吃rou，瘦削敏捷的往往是殺手，配色越無趣越安全，要是遇上鮮艷奪目的，最好有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明亮的色彩就確定的、劇毒無比的信號。難得學(xué)院在分給學(xué)生的背包里面，每一個都配了普用解毒劑，可見石灘里的動物是確實可能對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