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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著嗓子興奮的說,“二弟,今天村里撈魚,你去不去???” 雙溪村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就是因為村里有兩條河。接近年關,村長會組織鄉(xiāng)親撈魚,撈來的魚給各家分了。對于孩子們而言,這可是難得好玩的事情,就連姜宣這么沉穩(wěn)的,都忍不住有點心動了。 姜興還在繼續(xù)游說,“我跟你說啊,我們撈珍珠去。小小顆,亮晶晶的,可好玩了!對了,你不是說要給四丫弄一串珠子么?嗨,你別說,四丫長得挺白,可比我姐白多了,戴著估計挺好看?!?/br> 話音方落,原本還只是想黏著哥哥的姜錦魚一怔,猛然想起來了,上輩子聽娘何氏說過,哥哥姜宣不是一開始就體弱多病的,好像是小時候落水過,凍著了。 “哇啊——” 嬰兒的啼哭聲響徹小院,最先把何氏給引來了,看到驚慌失措的兒子和哭得可憐至極的閨女,驚得上前,“這是咋了?” 姜宣也被嚇到了,一邊試圖哄著meimei,一邊說,“娘,meimei是不是餓了?” 姜興沒當回事,拉著姜宣要繼續(xù)說,“二弟,撈魚去!四丫就讓二嬸哄唄……” 姜宣卻是把袖子從堂哥手里拉了出來,堅定搖搖頭,“虎子哥,我就不去了,我要陪著meimei?!?/br> 何氏正把懷里的姜錦魚給哄好了,聞言道,“沒事,娘在呢,你跟你虎子哥玩去吧?!?/br> 此言一出,姜宣正要搖頭,比他還著急的姜錦魚可就先嚎啕大哭起來,嗓子都快哭破了,哭得隔壁的姜老太都皺著眉頭過來問了,“這是咋了?綿綿咋哭了?” 姜老太最喜歡小孫女這一把甜甜的嗓子,見她哭成那個樣子也有點rou疼,當即把姜錦魚給抱了過去,來來回回在屋里哄。 等到姜錦魚不哭的時候,姜興早已等不住了,沒什么義氣拋下一句,“二弟你不去,我自個兒去了啊?!?/br> 姜錦魚這一哭,可是把她哥姜宣給嚇壞了,一上午都在抱著她在屋里逛,連中飯都多吃了一碗,看得何氏欣喜不已。 姜仲行還夸他,“多吃些才長身子?!?/br> 姜宣深以為然,點點頭。他要是不多吃點,不長高長壯一點,以后都要抱不動meimei了。meimei這么愛哭,要人抱著哄的。 吃過飯,姜興又一冒煙兒溜了,拋下一句“我去看撈魚”。 孫氏看得來氣,抄起掃帚追了出去,可惜沒追上,氣急敗壞回院子,又是羨慕又是酸溜溜地沖何氏說,“弟妹,還是你家宣哥兒懂事。小小年紀就去縣里開蒙了,我家虎娃可比不上。趁著過年二弟有功夫,讓他也給虎娃上上課唄。” 何氏笑了笑,幫忙收拾著碗筷。大嫂的意思她明白,無非是覺得自家二郎給宣哥兒私下開小灶了,可是,她捫心自問,還真沒有。 她不吭聲,孫氏心里不是滋味,一旁的姜老太黑了臉,“胡咧咧啥呢?你這是覺得我們偏心老二家呢?” 孫氏一縮,討?zhàn)堈f,“沒有的事,娘你誤會我了?!?/br> 姜老太卻是不理會,一拍桌子,叉腰訓兒媳,“虎娃五歲的時候,二郎就跟我們說,讓虎娃去縣里開蒙。結果呢,你這個做娘的,哭哭啼啼,推三阻四,活生生把去縣里的機會給拖沒了。現(xiàn)在想念書了,早哪里去了?” 婆婆這么說,孫氏瞬間沒了底氣,她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當做寶寵著,當然舍不得放他去縣里讀書。那時候二弟說起開蒙,她當時想,都是鄉(xiāng)下人,讀不讀書的,有什么要緊,以后還不是在田地里討生計,二弟讀了那么多年,不也連個秀才都沒考上? 但眼瞅著開年的時候,老二家的宣哥兒去了縣里開蒙,一下子就把她家虎娃給比下去了,連村里都有婦人在她耳邊念叨,說她糊涂,咋不送虎娃去念書的。 孫氏是個耳根軟的,一聽就記在心里了,一時沒忍住給說了出來,就被婆婆姜老太給抓住了把柄。 姜老太雖不滿孫氏這個眼皮淺的兒媳,但對孫子倒是很重視的,一頓訓斥過后,卻也開始琢磨虎娃念書的事情了。 下午的時候,姜錦魚還是黏著姜宣,寸步不離的,惹得姜仲行都開始醋了,抱著何氏的腰低聲抱怨。 “綿綿怎么這么親宣哥兒?” 何氏正補衣裳呢,聞言好笑道,“他們是親兄妹,自然親昵。等宣哥兒去書院,綿綿又要鬧了?!?/br> 提起這事,姜仲行直起身子,正色道,“宛娘,有件事我要與你商量。我打算讓宣哥兒回鎮(zhèn)學念書?!?/br> 見姜仲行神色正經(jīng),何氏放下針線,雙手擺在膝上,細細詢問,“怎么突然讓宣哥兒回鎮(zhèn)學念書?縣里書院不好么?” 雙溪村不大,也不算富裕的,請不起教書先生,因此并沒有村學。村里的孩子,大多都不念書的,只有少數(shù)人家會把孩子送到鎮(zhèn)上去開蒙。 姜宣之所以會去縣里上學,是因為姜仲行在縣里念書,可以就近照顧。再一個,縣里的教書先生更有文采些,開蒙之事不像村學或是鎮(zhèn)上書院那樣粗糙。 而姜仲行這回提起要讓長子回鎮(zhèn)上念書,也是考慮良久之后做出的決定。 姜家人多,雖個個都能干,但開銷也不小,尤其是前些年,家里幾個兄弟接連成家,更是讓家里有些捉襟見肘。這幾年雖然緩回來了,但日子過得仍是不寬裕。再加上家里大嫂時不時說些酸話。 姜仲行知道,爹娘嘴上不說,心里還是覺得為難的,為了讓二老不再為難,也為了家里兄弟和睦,姜仲行這才做了這決定。 不過他雖念著大家,也不是不顧及自己的小家,長子啟蒙基礎打得好,回到鎮(zhèn)學并不會影響他的前程,再者還有自己這個爹呢。 何氏聽罷,點頭道,“這事我聽你的?!?/br> 姜仲行垂眼看妻子柔順的側臉,又看了眼屋內(nèi)的兄妹倆,心中覺得萬分柔軟和滿足,喟嘆一句,摟著妻子的肩感慨,“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何氏被他不正經(jīng)的話弄得臉一紅,推了他一把,“別胡說八道,你閨女看著呢?!?/br> 姜仲行一回頭,果然見自家閨女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這邊,搖頭一笑,又開始抄書了。 臨到傍晚的時候,夕陽映紅了天邊,冷風也開始吹了。 姜錦魚被她哥姜宣給抱回了屋子,正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邊一陣鬼哭狼嚎聲,伴隨著婦人的叱罵聲,這哭聲還萬分熟悉,正是堂哥姜興的聲音。 姜錦魚哼哼了幾句,打了個哈欠,權當沒聽見了。 不能怪她冷漠,實在是堂哥姜興是被從小打到大的,要是她哥被打了,她肯定哇的一聲哭了,救他哥于水火之中。 但換成皮糙rou厚,還一天到晚攛掇她哥干壞事的堂哥,姜錦魚表示,她早上哭得狠了,現(xiàn)在還嗓子疼呢,還是算了。 第二天,姜錦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