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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錦州府里,那也是很能哄一哄人的。 這一點倒真不是姜宣夸張了。 似何氏和姜仲行兩人,與自家女兒日日處在一起,見多了,便不覺得如何驚艷,只依稀有那么個感覺,自家閨女長相是挺招人的。可姜宣與meimei闊別已久,自然有那種“旁觀者清”的優(yōu)勢。 這個年紀(jì)的姑娘家,沒什么缺陷的,大多討人喜愛,被贊上一句“貌美”的也不在少數(shù)。可姜錦魚不大一樣,她五官精致,哪里都挑不出毛病,這還只是其一。其二便是,臉上那一雙眸子,猶如點睛之筆一般,看人時盛滿nongnong的笑意,微微笑起來時,便猶如一窩春水蕩開,暖暖的,仿佛能看到人心底。 最后一個便是,她長得一團(tuán)福氣相,有的姑娘家如弱柳扶風(fēng),美則美矣,可看著就讓覺得不放心,甚至還有點怕她暈了??山\魚不大一樣,她打小吃的用的,家里都格外上心,長大后又學(xué)了醫(yī)術(shù),雖說只學(xué)了個雞毛蒜皮,可用在自己身上很是實用。肌膚是白嫩,可白里還透著紅;腰是細(xì),可瞧著不似弱柳;臉是小,可笑盈盈的,一臉福氣,任是誰看了,都覺得喜歡。 姜宣越看越堅定自己的想法,往后誰娶了自家meimei,那可真是上輩子做了什么好事了。 不過這念頭,他從小便有,現(xiàn)在也只是那么過一下腦子。待看到一旁好奇打量自己的弟弟姜硯時,不自覺便收了笑容,一臉正色頷首點頭。 姜硯怕了,他還以為阿兄也跟阿姐似的,溫溫柔柔的,結(jié)果是個比阿爹還高的,滿臉嚴(yán)肅的青年,頓時也有樣學(xué)樣,板著rourou的小臉,有模有樣給他行禮,使勁兒點著雙下巴,“見過阿兄。” 姜仲行提早從衙門回來,看到闊別已久的兒子也很高興,一家人吃過飯,父子倆便去了書房,聊下來,姜仲行十分滿意,拍著姜宣的肩膀:“看來這些年我和你娘不在你身邊,你學(xué)業(yè)上沒有半分松懈。” 父子倆相攜往回走,姜仲行又道:“等過了年,兩屆任期就到了,這一回,我怕是能動一動。也正好,你和綿綿的親事,我和你娘也得相看起來了?!?/br> 提到婚事,姜宣顯然沒太大的興趣,倒是把自己的打算說了,“來年的院試,孩兒想下場一試。” 姜仲行聽了只點頭,沒多說什么,方才考較了長子的功課,的確學(xué)的很是扎實,想來舉人應(yīng)當(dāng)沒什么大問題,不過他心里這么想,嘴上倒是沒說什么。 兩人到了姜宣的房間,姜仲行便回頭了,姜宣進(jìn)了屋子,點了燈坐了片刻,便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起身開了門,見是姜錦魚,面上便帶了笑,“進(jìn)來吧?!?/br> 姜錦魚進(jìn)門,將帶來的食盒往桌上一放,沖自家阿兄眨眨眼,俏皮又貼心道:“我就知道阿爹定是要拉著你說話的,喏,給你送夜宵來了?!?/br> 掀開食盒,煮的綿軟的白粥,米香濃郁,米粒軟爛,旁邊是幾碟子小菜,入口清爽,帶著微微的酸,很是開胃。 姜宣干脆拉著meimei一道用,兄妹倆說起了話來。 “你這會兒及笄禮不在家里辦,老家那邊都托我捎了禮過來,明日我讓年恩送去你屋里?!苯@回過來,一是探親,再一個便是來參加meimei的及笄禮。 這些年,姜仲行在外頭做官,鮮少回雙溪村,可老家那邊還是很惦記他們二房的。尤其是姜老頭和姜老太,二房是他們的底氣,這些年也都盼著他們回去。 姜錦魚笑盈盈答應(yīng)下來,說明日讓錢mama安排人過來拿,然后眨眨眼睛,托腮道:“阿兄,我問你個事噢。”說著頓了一頓,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是娘讓我來探探你的口風(fēng)啦,不過阿兄你這么聰明,肯定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就不瞞著你了?!?/br> 姜宣低頭笑了下,擱下勺子,好整以暇:“何事?” “娘想讓我問問你,你在府里有沒有心慕的姑娘家?!苯\魚抿唇笑,“娘的意思是,阿兄你也到了成家的時候了,這親事也該相看起來了。又怕你心里有人,挑來挑去,沒挑到你喜歡的。” 姜錦魚這樣問,一般的人怕是要臉紅了??山惯€好,大抵是感情這方面還沒開竅的緣故,不覺得有什么,含笑搖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樣的大事自然是爹娘拿主意就好。我沒什么意見?!?/br> 看來自家阿兄是沒有青睞之人。姜錦魚見夜深了,娘吩咐的事情也問到了,囑咐了一句阿兄早些睡,便收拾了食盒回去了。 第二日同何氏說了,何氏聽了,看面色仿佛是有些發(fā)愁。 姜錦魚是女兒麼,與兄弟們相比,與何氏親近些,便遞了泡好的芝麻糊過去,道,“娘,怎么了?” 何氏接了芝麻糊,越發(fā)覺得還是女兒貼心,搖搖頭道:“也沒什么。對了,上回賴家三姑娘請你過去,后來怎么沒見你們來往了?” 說起來,何氏還不怎的樂意自家閨女和賴家女兒來往。那賴家是什么人家,真隨了這個姓,胡七八糟一團(tuán)亂。賴?yán)蠣斒强h里的主簿,先前府里派縣令來,個個都被他壓著,十幾年的主簿當(dāng)下來,老百姓什么好處沒得,倒是賴家的宅子越修越大了。 賴?yán)蠣敺堑谡律鲜莻€糊涂蛋,只管著自己撈錢,自家后院也是弄得一團(tuán)亂。妾室好幾房,唯一的兒子還是個小妾生的,差點把大房都給排擠出去了,寵妾滅妻這種事情,沒有哪個做正房的聽了,會覺得是體面事,何氏也不例外。 可不樂意歸不樂意,真要是自家閨女同那賴家女兒有了齟齬,那她這個做娘的,也得提前知道內(nèi)情,免得被人算計了去。 姜錦魚見何氏不肯說,估計她心里有成算,沒多問。又見她提起賴薇,皺了下眉頭道,“娘,我不喜歡賴家人。賴薇瞧著與我親如姐妹似的,親熱得很,可我總覺得,不知道她背地里算計我什么,怪怪的。” 上回賴家公子那事,姜錦魚也沒個證據(jù),不好拿出來說,只能含糊說上那么一兩句。 何氏一聽,對賴薇的感覺也不大好了,摸摸自己女兒的腦袋:“也好,那就少和她來往。正好你也要辦及笄禮了,辦完就是大姑娘了,再出門也不合適了。醫(yī)廬那里也少去,有什么事,就讓你阿兄替你跑一趟。” “嗯嗯?!苯\魚滿口答應(yīng)下來,可有些人不是她想躲著,就能躲著的,至少賴薇就不是個體貼人的。 布莊里,姜錦魚跟阿兄姜宣正認(rèn)真挑著料子。 蠻縣這邊的染織技術(shù)很獨特,用的是山里的果子打出漿來,染出來的布顏色亮,且怎么洗都不容易褪色。不過以前蠻縣的染布在外頭沒市場,那些南來北往的商人,也不敢往蠻縣來,嫌這里亂。還是姜仲行當(dāng)了縣令后,才把蠻縣的染布一步步給推銷了出去。 姜錦魚這回來挑,也是想著老家一群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