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shí)是見過的，當(dāng)時年紀(jì)小，我還問過娘親畫中人是誰，她只撫摸著畫像，沒有回答。她臨終前燒了不少東西，怕是也有這副畫吧。我之所以這么說，不過是詐他一詐，讓他說出實(shí)情。至于名字……”

原來，在兩人離開時，忘塵喊住秦斯竹：“你……叫什么名字？”

秦斯竹一笑，答：“晚輩秦瀚?！?/br>
石墨雖不知秦斯竹為何不告知真名，但相信他自有用意，所以一直到現(xiàn)在才問出口。

秦斯竹頓了頓，笑看著石墨：“你不知道么，我本名便是秦瀚啊，只是娘親在世時一直叫我斯竹?！?/br>
“葉青竹與柳詩茵是否已……私定終身？”秦斯竹問忘塵。

忘塵只答：“葉青竹與柳詩茵雖未能正式拜堂成親，但在葉竹青心中柳詩茵就是他的妻子?！?/br>
秦斯竹心中有個想法，也不瞞著石墨，“墨，我懷疑我可能并非秦中玉親生?！?/br>
石墨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一怔，“雖然你娘與葉前輩有過一段前緣，不過也不能說明你非秦家所出。你，別亂想?！?/br>
秦斯竹淡然道：“我并非是足月出生，雖然大夫說，是因?yàn)槲夷锷碜犹撊跛?，但……現(xiàn)下想來，娘明明對葉青竹有情，卻又為何在被退婚后，急于嫁給秦中玉?！?/br>
“自懂事以來，娘一直是臥病在床，郁郁寡歡，待秦中玉猶如陌生人般，從不與他說話，更不曾同房。我一直以為娘是怨他太風(fēng)流，而因愛生恨?！?/br>
“秦家那片小竹林，是我娘親手種下的。我以為那是因?yàn)樗矚g竹，現(xiàn)在想來，怕是因?yàn)槟侨~青竹吧。斯竹，斯竹，是‘詩竹’，抑或是‘思竹’”

石墨不知該怎樣安慰他，只得抓緊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認(rèn)真道：“不管怎樣，你還是我的斯竹。”

秦斯竹回握住他的手，展顏：“嗯。”

起初到揚(yáng)州來，不過是為弄清秦斯竹的娘與葉青竹之間的淵源，現(xiàn)下故事也聽了，且不論誰是誰非，柳詩茵已逝，葉青竹在清風(fēng)寺修行，這一切早已成定局。

雖然秦斯竹對自己的身世還有疑問，不過也沒有人知道當(dāng)年到底是怎樣，便不再糾結(jié)。這樣一來，在揚(yáng)州也沒什么事了，兩人便商量著這幾日就準(zhǔn)備啟程離開。

回到客棧，阿福說晚上有夜市，問秦斯竹去不去。

石墨擔(dān)心秦斯竹會因?yàn)樯硎赖氖孪胩?，也想讓他出去散散心?/br>
秦斯竹想著這幾日還沒好好逛逛這揚(yáng)州城，也欣然同意了。

晚上，夜市上，到處張燈結(jié)彩，兩旁盡是些賣花燈，賣小玩意兒的攤子，街上人來人往，連許多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夫人小姐，都帶著丫鬟家丁出來了，很是熱鬧。

秦斯竹難得見到這般熱鬧景象，雖然不至于跟著阿福一樣，跑來跑去，但眼睛亮亮的，看看這，望望那，也有些興奮。

路上人多，有的地方特別擠，石墨握緊秦斯竹的手，在旁邊護(hù)著他。

阿福他們早走散了，不過事先說好走散就自己回客棧，也不擔(dān)心。

走過賣小吃的攤子，餛飩面條，燒餅包子，麻團(tuán)糕點(diǎn)，瓜子零食，各式各樣的，都是些市井小吃，秦斯竹有些從未吃過，石墨便挑了些好帶的，給他買來當(dāng)做宵夜。

秦斯竹也放開了，不顧在大街上吃東西有失身份禮儀，一手牽著石墨，一手拿著油紙包的小吃吃著。有些吃一口覺得不喜歡的，或是膩了吃不掉的，就直接喂到石墨嘴邊，石墨也不嫌棄，笑笑，張口就吃了。到最后，那些吃的，說是買給秦斯竹的，還是大半到了石墨肚子里。

兩人順著街逛，也差不多一個時辰了。逛也逛了，吃也吃了，沒什么好玩的了，秦斯竹有些乏。

街上的人沒開始的時候多，但還是不少。

石墨擔(dān)心他腳底的傷還沒好，便背起他，走了條僻靜的小道回去。

一走進(jìn)巷子，街上的嘈雜的吆喝聲笑鬧聲就只能聽到隱隱約約的了，就好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

巷子里有些黑，很靜，似乎連腳步聲都有回音。秦斯竹伏在石墨肩頭，一絲怕意都沒有。臉貼著他的脖子，耳邊是石墨不緊不慢的呼吸聲，很輕，但是他能聽到。

秦斯竹感覺自己貼著石墨后背的胸膛在震動，似乎還能聽到“咚咚”的心跳聲。他閉上眼，仔細(xì)聽，好像還有石墨的，兩個人的心跳聲是重合的，只是石墨的更有力些。

他聽著聽著，就那么睡著了。

第十三章

第二日早上，石墨準(zhǔn)備上街買些路上要用的東西，就跟秦斯竹說了聲，秦斯竹還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嗯”了聲就又睡熟了。

昨晚秦斯竹趴在石墨背上睡著了，到了半夜就醒了，睡不著，纏著石墨胡鬧了一番，天快亮了才筋疲力盡的睡過去。

石墨笑著吻了吻他，才離開。

石墨去買了些藥材還有糕點(diǎn)零食，又照著秦斯竹的身形買了兩件厚些的成衣。算算時間，秦斯竹怕是要醒了，這才往回走。

他早已察覺身后有人跟蹤，只是看那人并無武功，而且跟蹤技巧很拙劣，才沒做理睬，只是眼看要到客棧了，不管是誰，不能威脅到斯竹。

他身形一閃，繞到那人背后，抓住他的肩膀一轉(zhuǎn)，竟是個半老的婦人。

石墨冷著臉道：“你跟蹤我？”

那婦人也嚇了一跳，半天才說話：“你可認(rèn)識我家小少爺，他叫秦瀚?！?/br>
石墨問她：“秦瀚？你是說秦斯竹？你是？”幸虧秦斯竹告訴過石墨自己有個名字叫秦瀚。

婦人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點(diǎn)頭道：“是，是斯竹少爺。我是他娘親的丫鬟。我昨晚在街上見到與你一起的少年，像是我家小少爺，可惜人太多，一晃就找不到你們了，今日我在又見著你，就想跟著你，看看那個是不是我家小少爺?！?/br>
石墨有些將信將疑，便帶著她到了客棧。

石墨讓她在門口等一下，自己開了門先進(jìn)去了。秦斯竹剛剛才醒，躺在床上朝他笑了笑：“回來啦？”

石墨邊幫他穿衣服，邊將剛剛的事告訴了他。

“她說是我娘的丫鬟？”秦斯竹有些驚訝。

“嗯?！笔c(diǎn)頭。

秦斯竹一聽，顧不得穿好衣服，急忙打開門。

門外的婦人看著秦斯竹，激動道：“斯竹少爺，真的是你啊”。

秦斯竹也有些激動：“蘭姨，您怎么會在這兒？這些年，您可好？”

婦人含著淚：“好，好?！?/br>
“斯竹，讓蘭姨進(jìn)來說。”石墨提醒秦斯竹，畢竟在外面，有好事之人向這看了。

秦斯竹這才想到還在外面，忙拉著婦人進(jìn)了屋。

石墨給他們倒了杯水，便將地方留給他們，出去了。

蘭姨問了秦斯竹這些年的事，他也挑了些好的說說。

“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