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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心愛物件的歡喜,他急著去找穆炎涼要銀子,便沒留意到路上突然躥出來的一輛馬車。兩匹馬并駕齊驅(qū)在街道上狂奔,所過之處到處是東西被撞翻在地的碰撞聲和人們的尖叫聲。何牧之終于回過神來,疑惑的回頭看,兩匹馬已離他不過十來米遠,他一下子嚇得呆住了。身后一陣風拂過,腋下伸入了一只手,未反應過來就已被人帶著躍到了半空,四周的景物騰了空,懷中的沙雕從臂彎滑落出去。何牧之一聲驚呼閉上了眼,他覺得自己在旋轉(zhuǎn),耳邊是呼呼的風刮過的聲音。落地時腳一軟,之前扭傷的那只腳再次扭到,疼得他一下子白了臉。那人扶住他,聲音穩(wěn)穩(wěn)的傳了過來,“能不能站穩(wěn)?”何牧之抬頭去看,月白長衫的公子手搖折扇,扇面上是一幅工筆雪梅雙鶴圖,他腰間佩了塊兒玉墜,溫潤的笑意漾開在唇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何牧之呆呆看他半晌,突然一把抱住他胳膊,悲憤喊道,“你賠我的沙雕!”第6章左右使回來了蕭汝默溫潤的笑僵在唇邊,他以為這個少年是要道謝的,但是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何牧之!”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穆炎涼大老遠就看到他遇險,馬車向他沖過去的時候,他的心驚和焦灼竟比預想的要多,但人群太擁擠,隔著十里長街重重人海他竟不能立時過去救他,好在汝默及時趕到。他拽過人來一巴掌扇在屁股上,“你走路不長眼睛么?!”何牧之丟了心愛的沙雕,又被當眾打了屁股,又羞又痛,眼里浮出一層淚光,“我也不知道會有馬車沖過來,府衙不是有規(guī)定么,鬧市中不許騎馬的……”他揉揉被打痛的屁股,看向蕭汝默的目光帶著控訴,“你把我的小馬弄丟了,你要賠給我,那是我要送給清波的。”穆炎涼心頭火起,舉手還要打,何牧之嚇得一縮脖子。“教主,”蕭汝默看著嚇得縮成一團的何牧之笑問,“就是他?那個算命先生?”“不是他還有誰有這個能耐?!”蕭汝默拍拍少年人的腦袋,“何先生,我是蕭汝默?!?/br>何牧之眨著一雙朦朧的淚眼看他,“你就是走丟了好久的左使?”“走丟了?”蕭汝默笑,“不錯,是我。”何牧之又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說,“即便你是左使,你也是要賠的?!?/br>蕭汝默失笑,“好,我賠給你。”陸云歸白白看了場好戲,如今看著何牧之可憐巴巴的樣子著實不忍,笑著拉了他的手,將那只沙雕小馬放進他手中,“給你?!?/br>何牧之睜大眼睛,“我的小馬?!”他撲過去抱陸云歸,陸云歸笑著推開他,“可別謝我,我沒那么好的功夫,是教主給你撈過來的?!?/br>何牧之低了頭,乖乖轉(zhuǎn)身,“教主,”穆炎涼陰著臉不置一詞,何牧之換上一張明媚的笑臉又撲過去掛住,“教主,你別生氣了,我下次一定注意馬車?!?/br>穆炎涼把他拽下來,語氣不辨喜怒,“注意馬車?”“馬車、牛車、羊車……我都注意?!?/br>陸云歸往蕭汝默身后看了兩眼,奇道,“怎么,你追了大半月還是沒把人追回來?”蕭汝默苦笑,“你又不是不知翎柯的性子,我惹急了他,他非要去緋煙樓當……花魁,我攔不住他,只得回來求助各位了?!?/br>陸云歸“噗呲”一聲笑出來,“花魁?在哪里?初夜拍賣了沒有?”“你就別取笑我了,他躲著不見我,我快要急死了。”蕭汝默溫潤如玉的面上難得帶了絲無奈和焦灼。穆炎涼問,“今晚?”蕭汝默點頭,“嗯?!?/br>穆炎涼道,“左右今日也是無事,順道去看看也是可以的?!?/br>陸云歸笑著搖頭,“那種地方我就不去了,我早些回去給波斯那邊回個信?!?/br>穆炎涼點頭,何牧之伸開雙臂,“剛才腳又崴了,好疼?!?/br>蕭汝默輕搖折扇,笑得溫和。穆炎涼揪他的耳朵,等人眼里又有了淚光才打橫將他抱起來。緋煙樓今晚的座牌早在三四個時辰前就被一搶而空,堂中臨時加了散座也還是供不應求,原因只在于這一季的花魁竟是個男子。見慣了溫香軟玉的人們從沒聽說過男人還可以當花魁,紛紛擲出大價錢求得一個座位想要長長見識。戌時未到,樓中大堂里已是人滿為患,鶯鶯燕燕穿梭其中,環(huán)佩玎珰香粉繚繞。小九從沒進過花樓,一時有些不好意思,偏又按耐不住好奇心,只偷眼打量四周的人。何牧之倒是收了心,一心把玩著手上的沙雕小馬。穆炎涼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兩眼,眼底便有些沉。堂中的燭火忽的滅了大半,整個大堂都安靜下來,人人都屏著呼吸等著花魁出場。有輕靈的銀鈴聲響起,堂中搭起的一棟二層小樓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四周的輕紗軟羅遮去他大半個身影,借著悠悠燭光看去,他著一身素白無塵的纖衣,懷中抱一張繞梁琴,黑發(fā)松松的冠了帶垂下來,柔和精致的面部輪廓在燭火下明明暗暗,他不說話,就已散發(fā)著一種動人心魄的美。按照緋煙樓的規(guī)矩,花魁在拍賣初夜時都是要表演一番的,坐在小樓的人雖抱著一張琴,卻并沒有要彈奏的意思,不知何處吹來一陣風將四周的紗幔吹起一個角,他輕抬眼,眸中萬種風情皆現(xiàn),唇邊漾開一個清淺卻勾魂奪魄的笑紋。燭火重新亮起。這笑,就是他的表演了。蕭汝默穩(wěn)穩(wěn)坐著,何牧之倒是有些焦急,“你倒是出價啊?!?/br>蕭汝默唇邊也蘊起了一個笑,這笑和嚴翎柯方才的笑有些相像,只不過一個溫潤如玉,一個明艷動人。價格一路水漲船高到了一千兩,沒有人再出價,蕭汝默這才施施然站起身飛身上了高臺,一把攬住人纖細的腰在耳邊低語,“還沒玩夠?”穆炎涼揚起一道掌風推開門窗,灌進的風將堂中所有燭火熄滅,等緋煙樓的小廝們手忙腳亂的重新點上時,花魁已不見蹤影,他方才坐著的二層小樓上只留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何牧之靠在穆炎涼懷里,激動的手舞足蹈,“教主你剛才使得什么招數(shù),這么厲害!”穆炎涼仔細回想,他說的……莫不是自己方才那一道掌風罷?隨便一個練武之人都會使的掌風?何牧之沒等到回答也不沮喪,忽然把手中的沙雕小馬伸到疾馳著的清波眼前,“你看看,跟你像不像?”清波甩甩馬鬃打了個響鼻,何牧之慌忙收回手將小馬重新揣進懷里。深秋的夜晚,更深露重,風吹在身上帶著涼意,何牧之打了個寒顫,“有些冷了?!?/br>穆炎涼道,“坐我后面,給你擋擋風?!?/br>“不,我是來報恩的!”何牧之挺起胸膛,“該我給你擋風!”穆炎涼瞅了兩眼他弱不禁風的小身板,拉開大麾將他裹了進去,默默催動了內(nèi)力。周身都被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