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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瘸一拐蹦過去,半晌后搖頭,“沒有中迷藥的跡象?!?/br>“你能肯定?”“只能肯定沒有中迷藥的跡象,如果吸入的是少量迷藥不影響脈象,那我就看不出來了?!?/br>仵作很快就到了,雖然并沒有命案發(fā)生,但有人失蹤跟發(fā)生了命案也差不多,州府大人自然是要來看一看的。嚴翎筠知道嚴翎柯不在,今日排場擺的很大,很有一副朝廷命官的樣子。仵作在怡箏的房里仔仔細細查驗了一圈也沒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昨晚也沒有酒菜,只是單純的練舞,所以琴師和怡箏的先后暈倒就成了一個難解的謎團。嚴翎筠道,“我?guī)瞬楸榱擞闹莩莾?nèi)所有的酒坊,都找不到類似的味道,我害怕打草驚蛇,只能暗中進行,但要一戶戶查實在是有些困難……”穆炎涼點頭,“這件事不牢你費心了,但玉鳴坊周邊要一直派人守著。”嚴翎筠道,“放心罷,我的人一直都在。今早劉員外又來府衙里鬧了一場,我也想盡早查出事情真相,穆教主有什么要幫忙的地方只管吩咐我?!?/br>何牧之問,“劉敬昌失蹤后那些人沒有提什么條件么?”嚴翎筠道,“沒有?!?/br>“那就奇怪了,不能無緣無故的就綁架一個人啊……”他還猶自托著腮幫子皺眉思索,穆炎涼卻是神色一變,拉過他攬在懷里飛身而起。一枚飛鏢從窗外射進來,直直釘進何牧之方才所站之地身后的廊柱上,小九立時追了出去。何牧之嚇得臉色發(fā)白,一顆心砰砰亂跳,穆炎涼問,“怎么樣?嚇到?jīng)]有?”何牧之搖頭,指著飛鏢說,“那上面有東西?!?/br>是一根布條兒,穆炎涼把它取下來看了一遍,臉色發(fā)沉,“又是一千兩的贖金?!?/br>嚴翎筠為難道,“劉員外是有些家產(chǎn),可也湊不出一千兩金子……”穆炎涼打斷他,“劉敬昌是在玉鳴坊出的事,贖金我來出。這上面寫著今晚戌時,把贖金放到怡箏的房間里,自會有人來取,你只管加派人手守好玉鳴坊,我倒要看看他們該如何拿到贖金?!?/br>怡箏突然說道,“我今晚還有客,我告訴方姨娘一聲幫我推了罷?!?/br>穆炎涼想了想,“不用,你一切如常就好?!?/br>怡箏猶豫,“劉公子和梅先生還沒找到,我怕……”穆炎涼道,“我們?nèi)羰侨缗R大敵般嚴以待陣,反倒會把他們嚇得不敢來了?!?/br>小九從外面跑進來,“教主,沒找到人,應該是從對面的茶樓上射進來的?!?/br>穆炎涼推開窗戶看去,對面一棟二層的茶樓,二樓的一間雅室正對著怡箏的房間。他關了窗子道,“這件事不用再查了,你點幾個侍衛(wèi)守在玉鳴坊周圍,從現(xiàn)在開始到戌時,一刻也不能松懈?!?/br>小九領命離去。何牧之一瘸一拐跟在他身后,“教主我們?nèi)ツ膬???/br>“回教里取銀票?!?/br>何牧之撲上去問,“我們還有銀錢么?”穆炎涼撈過他來抱好,“這一千兩還是出得起的?!?/br>“那要是以后還有人失蹤,不停的跟我們要贖金呢?”“那就再想別的辦法?!?/br>何牧之不依不撓,“什么辦法?”穆炎涼笑著掐了掐他的臉,“賣了你?!?/br>何牧之一呆,悲憤的埋進穆教主懷里。嚴翎柯看著銀庫外一圈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山石,皺眉道,“還真是炸開的,這幫人本事不小啊,驚雷門的東西都能弄來?!?/br>陸云歸一向好脾氣,今日也沉了臉,“昨晚子時三刻,先是前山門被炸了,我?guī)粟s過去卻沒見著人,沒想到竟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他們真正的目的在銀庫?!?/br>蕭汝默從里面出來,靠近門口的碎石已經(jīng)被清理出去了,但銀庫里還是留下了難以散去的硝磺味道,嚴翎柯手指點著他的肩不讓他靠近自己,“難聞死了,你離我遠點。”蕭汝默只好站到陸云歸身邊,“只剩一些碎銀了?!?/br>陸云歸“嗯”了一聲,一股火氣憋在心里發(fā)泄不出來,她的臉色愈發(fā)陰沉。日月明教十幾年來經(jīng)營的基產(chǎn)都在銀庫里,一夜之間被人劫去,倒不是說教里從此后就揭不開鍋,只是這口氣讓人咽不下。蕭汝默道,“整個中原能做火器的只有衡州城的驚雷門,他們的火器輕易不外流,每一筆生意都有嚴格的記檔,我們即刻就啟程去衡州?!?/br>陸云歸點頭,“去年我跟著劍莊主去過驚雷門,掌門雷威天人不錯,我修書一封帶給他,他必會全力幫你?!?/br>半個時辰后,蕭汝默和嚴翎柯共騎驚風馬向著東方疾馳而去。十一縱馬跟在后面,看著城中玉鳴坊的方向眼中閃了幾下意味不明的情緒。何牧之滾上床,拉過被子來把自己牢牢蓋住,地龍剛剛?cè)计饋?,屋子里還是很冷,他揉揉鼻子連打了兩個噴嚏。穆炎涼打開柜子隨意拿出一疊銀票塞到袖中,何牧之問,“你不數(shù)數(shù)么?”“不用。”“哇!”何牧之眼睛發(fā)亮,“我以為銀庫被偷了以后,就只能吃咸菜和涼饅頭了,沒想到我們還這么有錢!”穆炎涼站在床邊看他裹得只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給他往下拉了拉被子,糾正道,“也不怕憋死,是我有錢,不是我們。”何牧之眨眨眼,“不管,你不能餓著我。”“哪一頓餓著你了?”穆炎涼說著就掀了他的被子,“別躺著了,我們還得回玉鳴坊?!?/br>他皺皺眉,“你褲子呢?”何牧之委委屈屈,“癢?!?/br>“癢也忍著。”穆炎涼看都不看他露在空氣里的兩條細白的腿,撿起被他扔的老遠的褲子丟給他,又捏捏他的臉,“乖,今晚帶你去一品居?!?/br>一品居是幽州城最好的酒樓,也是日月明教的產(chǎn)業(yè),里面的廚子是從各個國家請過來的,在那里可以吃到不同風味的菜品。何牧之果然興奮起來,三兩下把褲子穿好,雙手一張,“抱?!?/br>一品居整個三樓只有一間房,是穆炎涼在這里的私人雅室,兩人之間隔了一張堪稱巨大的木幾,四十八道菜擺在其上,冷盤熱盤,素菜葷菜。何牧之眼睛睜得老大,筷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也不知該先從哪道菜入手。他看了半晌,突然站起來繞了一圈坐到穆炎涼身邊,親親熱熱靠在他身上夾了一筷子胡瓜送到嘴里,他吃東西時腦袋依然靠在穆炎涼胳膊上,穆炎涼只覺得他的腦袋因著咀嚼的動作一點一點的,活像只小啄木鳥,忍不住一筷子敲在他腦袋上,“吃飯也不好好吃。”何牧之捂著被敲了的額頭,憋著嘴很有些委屈,“不是教主你說的想與我坐在一處吃飯么?”穆炎涼一愣,想起昨天吃面時自己的確說過這樣的話,便帶著些歉意拍了拍他的頭,“嗯,是我說的?!?/br>何牧之繼續(xù)埋頭吃菜,吃了半晌才發(fā)現(xiàn)穆炎涼沒有動筷子,只是看著對面的街景。他順著看過去,看到長街上點起了重重燈火,不遠處就是楓橋夜市,人來人往摩肩接踵,何牧之問,“教主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