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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吻著她,偶爾退開,與雙眼迷蒙的她對視。 他的眼眸像浸了一層春色,極淡的笑意劃過,溫柔到可以將她溺斃。 他繼續(xù)親吻,她繼續(xù)回應(yīng)。 默契大概就是,不用言語,氣氛所至,就能知曉接下來要做的事。 …… 天際邊一片墨黑,繁星璀璨點綴。 車內(nèi)兩人的心,像煙火,上升,爆炸,仿佛比繁星更璨爛。 萬籟俱寂之時,呼吸也逐漸平穩(wěn)下來。 阮初初依偎在席喻懷里,身上還有濕漉的汗。 不經(jīng)意瞥過自己左手,看到無名指上那個圓環(huán),眼眶氤氳。 “席喻,我愿意。” 我愿意,嫁給你。 從年少,到白頭,我愿意。 席喻沉默許久,最后閉上眼,將她摟緊。 …… 阮斐揚的電話在十點準時準點響起。 阮初初從座椅上起來,接電話時莫名心虛。 “喂,哥……” 席喻在她背后幫她扣上暗扣,聽到阮初初對著電話說“我知道了我馬上就會回去”時,手指沿著背脊往下,故意不悅地掐了一把她的腰。 阮初初吃痛,嘶一聲,皺著眉毛回頭,可憐又委屈。 席喻一臉的云淡風輕,撿過座椅旁邊的衣服,給她套上。 阮初初掛斷電話,席喻才開口:“還挺聽你哥哥的話?” “他是我哥哥嘛。” “噢。” 接著他稍微往后靠,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自言自語:“才十點,就催你回去了?!?/br> 生怕他把人拐走似的。 察覺到席喻話里隱藏的意思,阮初初開始膨脹了。 “現(xiàn)在外面壞人那么多,我哥哥這不是為我著想嘛。十點也不早了,不能夜不歸宿。” “不能夜不歸宿?外面壞人多?”席喻捉住阮初初穿衣服的手腕,將她拉向自己,桎梏在身前。他挑眉說:“小朋友,既然這樣,下次就不要跟哥哥在車里做這樣的事了?!?/br> 阮初初啞然,雙頰紅透。 哼,還不是你這個壞人勾引的! 兩人整理衣服,車內(nèi)也簡單收拾了一下,席喻把車往回開。 夜深的山路,風很寂寥。 將阮初初送回阮斐揚那,席喻沒急著開車走,而是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手指一下沒一下地扣著方向盤,而后他淺淡勾了下唇。 果然大舅子,才是他最大的敵人。 還是那種挨一下不能還手的敵人。 回涫瀾灣的路上,席喻接到一個電話。 看一眼來電顯示,他本不想接,可任由鈴聲響了一會后,他還是拿起手機,劃動屏幕,接了電話。 席缊的聲音通過車內(nèi)藍牙響起在席喻耳邊。 “什么時候有空,有些東西要交給你?!?/br> “什么東西?!?/br> “老太太生前交代的一些東西,那時你走得太快,律師那邊手續(xù)沒辦好,沒來得及交給你?!?/br> “知道了,說個地方,一會見。” 席缊像是有點意外,沒料到席喻已經(jīng)回海城。 礙于席喻身份,席缊沒把見面的地方定在外面,而是詢問席喻:“你家?” 席喻沉默一下,而后應(yīng)一聲,切斷了電話。 路燈在道路兩旁不斷逝去,光影流淌。 席喻斂著眸,一邊開車,一邊陷入長久的沉思。 …… 兩兄弟已經(jīng)很久沒這樣單獨見面。 在席喻家,席缊進來,發(fā)現(xiàn)沒有阮初初的身影,順口問一句:“三弟妹沒跟你一塊回來?” 席喻沒答,冷冷淡淡的。 席缊輕笑一聲,在沙發(fā)坐下后,就將自己帶來的文件袋交給席喻。 “這是根據(jù)老太太生前遺囑處理的財產(chǎn)處置書,每一項動產(chǎn)不動產(chǎn)手已經(jīng)辦好手續(xù)?!?/br> 席喻對老太太的財產(chǎn)并沒有太多關(guān)心,當時她離世,他也沒有詢問這方面的事。 沒想到席缊會把這些帶來給他。 他淡漠地接過,似乎到現(xiàn)在,也不怎么在意這些。 但是席缊卻說:“說起來,這些東西,應(yīng)該是交給三弟妹,不是交給你?!?/br> 席喻冷漠的臉終于有了點別的反應(yīng)。 他眉頭微蹙,看向席缊。 席缊緩緩說:“老太太把她所有的財產(chǎn),都給了你太太?!?/br> 席喻有那么一瞬間的驚愣。 阮初初? 老太太有三個孫子,她的財產(chǎn),無論分給誰,都不奇怪,卻偏偏……給了阮初初。 席喻把文件袋打開,隨意翻了幾個文件,席缊說的沒錯,這上面所有的名字,都是阮初初。 “老太太對你太太一直心有愧疚,這些大概是她能做的唯一補償。你轉(zhuǎn)交一下給你太太,若是有什么問題,可以聯(lián)系我,我?guī)湍銈兟?lián)系當時處理的律師。” 席喻驀地抬眸,與席缊對視著,問:“愧疚?” 見席喻這副不明表情,席缊就知他還不知道阮初初父母的事。 于是他笑笑,避重就輕地說:“好好待你太太,這是老太太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心愿?!?/br> 席喻更加不明。 老太太離世前,也是這樣交代,讓他好好待阮初初。 當時并沒感覺,現(xiàn)在連席缊都這么交代,他敏銳地覺得有問題。 “說清楚,”席喻仿佛已經(jīng)確定席缊有事沒說明白,“把你沒說的事情,說清楚。” 席缊略一沉吟,而后說:“沒什么?!?/br> 席喻直視著他,定定的目光像銳利刀鋒,明顯透露出他的不相信。 席缊只好妥協(xié):“好,我說?!?/br> …… 夜是深沉的。 在席缊走后,整個家就更加靜謐。 被翻開的文件靜靜躺在茶幾上,孤身一人坐著的席喻,手指托著前額,身子微微往前傾。 頭頂?shù)乃魹⑾螺p柔的光,將他一側(cè)的影子拉長。 老太太八十大壽的壽宴,席喻沒有來參加。 當時他在做什么,他已經(jīng)忘記了,總之,他刻意接了別的工作,沒有回來。 原來那個晚上,發(fā)生了那樣的事。 怪不得從那次大壽之后,老太太再沒為自己慶過生。 那天,阮初初的父母本不在壽宴邀請名單,是在前一天,很偶然的機會,碰上席老太太。 老太太念著與阮初初外婆的舊情,特意邀請他們。 這件事,老太太一直是自責的,如果沒有臨時的邀約,那這個意外就不會發(fā)生。 在阮初初外婆去世后,老太太因為心內(nèi)愧疚,也不忍看一個小姑娘沒人照顧,就找到了阮初初。 然后,就有了后面的事。 現(xiàn)在席喻才明白,為什么老太太會那樣逼婚。 也明白,為什么老太太最放心不下的,不是別人,而是阮初初。 或許…… 這是他們席家欠她的。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