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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愣了。周春陽低頭一直笑得停不下來。“笑什么笑?!焙氪亮怂幌隆?/br>“你見過初一跟女生說話嗎?”周春陽偏過頭,“要不你幫我做兩次值日,我去幫你說?!?/br>“哎對,”胡彪一拍手,“找你合適,你幫……”“你!”老師突然一指胡彪,“看你前后左右說了半天了,不想學(xué)東西就給我站門口去!”“想學(xué)啊,”胡彪趕緊說,“非常想學(xué),我就是不懂的在問呢?!?/br>“別跟我油嘴滑舌的!”老師瞪了一眼,“再讓我看到你這樣你就別上課了,我可不跟別的老師似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胡彪沒出聲。“你現(xiàn)在來給我說說,”老師往實訓(xùn)室中間一堆汽車底盤零部件里一指,“這是什么!”“這個還沒學(xué)呢?!焙腩D時就愣住了。“十字軸?!背跻恍÷曊f。“十字軸!”他趕緊說。“考試的時候最好你也跟著初一,”老師說,“看他能不能幫你把試給考了!”初一還是挺怕老師的,老師罵完這兩句,他整節(jié)實訓(xùn)課都沒再敢出聲。以前他不太會被老師罵,多數(shù)老師都注意不到他的存在,但哪怕是老師罵別人,他也會跟著緊張。一直到下課了走到cao場上了,他才松了一口氣。“幫我給燕兒說點兒好話,”胡彪挨著周春陽,“就現(xiàn)在,趕緊的?!?/br>“急成這樣?!敝艽宏柲贸隽耸謾C。初一其實挺想看看周春陽要怎么幫胡彪給蔣燕妮說好話的,但他急著去晏航家,只能放棄。這種隨便就能跟不熟的人聊起來的技能,他實在是很佩服。周春陽就不說了,他性格本身就挺開朗,就晏航看上去那么冷淡的一個人,平時跟什么人聊個天兒的都很輕松,哪怕他未必愿意。就自己這種嗑嗑巴巴話說不利索也不敢跟人說話的,晏航也能跟他聊得下去……相比之下,自己還真是……酷啊。你很酷啊狗哥。但他并不想這么酷,他想要在跟晏航聊天兒的時候哪怕尷尬了也不會冷場。出了校門初一沒去等公交車,直接打了個車。最近他非常敗家,為了節(jié)約時間,打車差不多都不用猶豫了。到晏航家門口,沒等他敲門,晏航就把門打開了。“你怎,怎么知道我,來了?”初一很吃驚。“窗戶那兒看見你了。”晏航?jīng)_客廳窗戶那邊抬了抬下巴。初一看過去的時候看到了飄窗上放著一個大玻璃碗,旁邊放著一小袋面粉。他看了晏航一眼:“你要干,干嘛?”“烤面包,”晏航說,“再烤點兒小餅干?!?/br>“你手,好了?”初一看著晏航的右手,手上還貼著紗布呢。“用左手一樣,”晏航走了過去,“快悶死了,做點兒吃的解解悶兒。”“我?guī)湍??!背跻话寻畔?,脫了外套?zhǔn)備去洗手。走了兩步又停下了,自己穿的還是昨天那套衣服,他不知道晏航看他這身衣服還會不會熱,是否需要把運動外套脫了。他看了一眼晏航:“你看我熱,熱嗎?”“你熱不熱問我?”晏航看著他。“我是說……”初一說了一半嘆了口氣,直接把運動外套脫掉了,“算了。”洗好手出來,晏航正拿著個小電子秤稱面粉。初一過去在他旁邊看著:“我來和,和面?”“不用,”晏航笑笑,“你把握不好?!?/br>“你用左,左手和嗎?”初一問。“嗯?!标毯近c點頭。“你說左手有隱,藏技能,”初一看著他把稱好的面粉倒進(jìn)玻璃碗里,“是和面,嗎?”“不是?!标毯秸f。“那是什么?”初一有些好奇。“擼。”晏航說。初一愣住了,沒聽懂他說什么:“???”“打飛機?!标毯秸f。初一這回聽懂了,但是愣得更嚴(yán)重了,猛地聽到晏航說出這樣的內(nèi)容,他完全反應(yīng)不過來了。“怎么了?”晏航看了他一眼。“我沒……沒打過?!背跻徽f。晏航偏過頭咳嗽了一聲,不知道是被嗆著了還是怎么著。初一感覺非常尷尬,他咬了咬嘴唇,為了緩解尷尬……他努力地在腦子里尋找著“如果是胡彪或者周春陽他們會怎么說”,兩秒鐘之后他開了口:“右手不,不能打嗎?”晏航轉(zhuǎn)過頭看著他。初一徹底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有點兒想爬上飄窗跳出去。“習(xí)慣了右手的話,”晏航說,“用左手的時候會感覺,那是別人。”“哦?!背跻粦?yīng)了一聲。“去把牛奶和雞蛋拿過來?!标毯秸f。初一沒說話,飛一樣地沖進(jìn)了廚房。晏航瞪著自己面前的一盆面粉,感覺自己應(yīng)該去把體溫計拿過來,看看是不是燒到40度了把腦子燒化了。晏航你是不是神經(jīng)病了?“Youareiotallyderanged,”他對著面粉小聲唱了起來,“outofyourmindlikeapsychopath……”其實就是心情還不錯,從受傷之前感覺到有人跟蹤自己那時開始,他的情緒就挺壓抑的,受傷住院之后差不多可以說是落到了谷底。一直到今天,他才算是緩了過來。初一下午要過來,他也覺得挺高興,想著好久沒弄吃的了,烤點兒面包小點心之類的……但也許是高興大發(fā)了,到初一愣住的時候他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話題要擱在以前,逗逗初一樂一會兒也沒什么。可眼下這種情況,就非常有什么了。初一捧著牛奶和雞蛋走過來的時候,他都能感覺得到初一的手足無措和尷尬。“倒牛奶吧,我讓你停就停?!标毯桨央u蛋打進(jìn)了面粉里,加上了糖。“嗯?!背跻荒弥D毯?,慢慢倒著。晏航看著他。初一低著頭也看不清表情,就能看到睫毛和鼻尖,但就這樣也能看得出來……這還是個小狗啊。怎么不教人點兒好的呢?晏航嘆了口氣。初一停下了:“嗯?”“繼續(xù)?!标毯秸f。“做什,什么面包啊?”初一問。聽得出這是他憋了好半天才終于找到的話題,晏航用右手在他脖子后面輕輕捏了一下:“土狗面包。”“扯呢,”初一笑了笑,“土狗哪有這,么洋氣,我們土狗都,都吃饅頭?!?/br>“一會兒讓你看看什么叫土狗面包?!标毯秸f。牛奶加夠了之后,晏航把面團(tuán)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