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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猛地抽回手,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的人。心頭壓著的火在噴薄而出的一瞬間,又被瞬間襲來的理智撲滅。 難不成還真越活越回去? 這幾年歷練出來的風(fēng)度和涵養(yǎng)呢? 她深吸一口氣,慢慢呼出去,終于讓自己平靜下來。 “怎么,又想追我了?”她將掉到額邊的碎發(fā)捋到耳后,沖著他眨了眨眼,“乖,后面排隊(duì)去。” 向圖南伸長手臂,想握她的手,夠不著,又想撐著起來。 溫暖害怕他會扯到傷口,心中想阻止,人卻往后退了一步。 “你鬧夠了沒有?還以為是十八歲是吧?!” 十八歲時,還可以任性,張狂,可是已經(jīng)到了二十三歲,成了一個真正的成年人,還有什么資格這樣隨心所欲? 房門被人用力敲了兩下,緊接著有兩個人撞了進(jìn)來。 一個搶在前頭,幾步就到了床邊。 “怎么回事,又躺床上了。不是說快好了嗎?”一偏頭看到溫暖,那人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二嫂?” 溫暖冷著臉:“別亂叫。” 向沐陽訕笑著。 他和兩年前無意中在商場偶遇時差不多,有點(diǎn)像個愣頭青。 “暖暖姐別生氣,這不是以前叫習(xí)慣了嗎?一時沒改過來?!?/br> 溫暖沒理他。 都過了五年了,還有個毛線的習(xí)慣? 向沐陽仍干笑著,倒是跟著他進(jìn)來的另一個人叫了溫暖一聲:“溫暖?真是你?噯喲,這都有……五年多沒見面了吧?不是我說,你這幾年是真不合群啊,聚了這么多次,你這是第……第二次參加對吧?反正我是沒碰上。怎么,這上海就有這么大的魅力,讓你連家都不想了?” 溫暖扯了下嘴角,無聲地笑了笑。 她對這個叫吳興波的人感覺很復(fù)雜。 他比溫暖他們高一屆,不過因?yàn)楹拖蜚尻柺且粋€大院的,和向圖南的關(guān)系一直不錯。 溫暖和向圖南當(dāng)初會分手,不,確切的說,是導(dǎo)致他倆分手的□□,就是因?yàn)閰桥d波。那時吳興波和他女友鬧矛盾,結(jié)果他女朋友就被另一個男生趁機(jī)撬了。向圖南要去為吳興波出頭,溫暖不讓,兩人大吵了一架。都是脾氣不好的人,加上年輕氣盛,誰都說服不了誰,兩人越吵越厲害,終于吵崩了。 結(jié)果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過了五年,前兩月吳興波又和那位前女友復(fù)合了。 而她和向圖南,卻分得這么徹底。 現(xiàn)在的溫暖當(dāng)然明白,她和向圖南的會分手,主要是源于兩人的性格,可是如果沒出那件事,他們至少不會在那個節(jié)骨眼上分。 十八歲那個夏天,是迄今為止,溫暖所經(jīng)歷的最黑暗的一段時光。 剛剛成年的她,第一次明白命運(yùn)的不可捉摸和不可抗拒。 她之前對愛情,親情,金錢的想法,在那個夏天,全部被顛覆。 吳興波并沒有看出溫暖的臉色,還在那里喋喋不休:“怎么傷成這樣?幸好溫暖肯照顧你??磥頊嘏€是很關(guān)心你嘛,圖南,你……” “不是!”溫暖冷冷地打斷他,“我照顧他是因?yàn)?,他是我打傷的?!?/br> 那兩人俱是一怔,一起看向床上。 向圖南一臉無奈的笑。 吳興波干笑兩聲,好半天才說了一句:“溫暖你倒和以前一樣。” 溫暖自嘲地笑了笑,看向向沐陽:“時間不早了,你們再說會兒話,就讓你二哥睡覺。我不太舒服,不陪你們了?!鞭D(zhuǎn)頭又看了向圖南一眼,“有事打我手機(jī)?!?/br> 溫暖匆匆離開,留下三個男人大眼瞪小眼。 向沐陽最沉不住氣:“二哥,你又怎么著我二嫂……不是,是暖暖姐了?”向沐陽特喜歡溫暖,當(dāng)初做向圖南跟班時,整天二嫂長二嫂短的叫,親熱的不行。向圖南和溫暖分手后,他還曾經(jīng)傷心了好長一陣。 “我惹她還少嗎?”向圖南還是老樣子,一開口就能噎死個人。 向沐陽遲疑了一下,點(diǎn)頭:“也是。二哥,你以前的脾氣可真不算好?!?/br> 這時吳興波插了句話:“不過溫暖脾氣也真不小。就她那種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勁兒,也就圖南你當(dāng)初能忍受?!?/br> 他從來不知道這一對的分手,自己有很大的“功勞”。 雖然溫暖和向圖南都說過,他倆的分手是因?yàn)闇嘏蛔屜驁D向打架,但是他們這幫人根本不信這個解釋。 那兩年向圖南惹過多少事啊,溫暖要是真不接受,兩人早八百年就分手。 不是,是他倆根本不會在一起。 溫暖從來都不是那種文靜的小姑娘,她自己就特別愛動手。 所以他們只覺得這兩人是在找借口。 不過吳興波的這一句話,倒是勾起向圖南對往事的一點(diǎn)回憶。 溫暖的確不是小鳥依人型,溫柔時的確也能柔情似水,可是發(fā)起脾氣來也是真能要人命,而且還有暴力傾向,經(jīng)常是吵著吵著,她就能一樣?xùn)|西砸向你。 最后分手那次兩人沒見面,只是講了個電話,就是在電話里面,溫暖把向圖南罵得差點(diǎn)兒沒犯心臟病,真是什么難聽就罵什么,什么粗口都爆出來。 那時的他也正是最有脾氣的時候,哪里經(jīng)得住這種刺激,所以他當(dāng)時也撂了不少狠話,什么最能傷到她就說什么。 他當(dāng)時是真昏了頭,完全忘了在不久前,他們曾經(jīng)那樣親密過。 就是這樣,真正能傷害你的,往往是你的身邊人。 因?yàn)樯類圻^,彼此太過了解,知道說什么樣的話最有殺傷力,最能傷害到對方。 他還記得在他還擊后,溫暖說:“你他媽的現(xiàn)在這么兇,不就是因?yàn)槲乙呀?jīng)給你睡過了嗎?不稀罕了是吧?” 當(dāng)時他怎么說的? 當(dāng)時他說:“是!那又怎么著?我又沒強(qiáng)/jian你,還不是你心甘情愿的。你這么大火氣,是我沒干爽你?” 她在那邊安靜了好幾秒,然后說:“滾蛋吧向圖南,老子不稀罕你的稀罕,我就當(dāng)被豬拱了。我以后要是再回頭,我就不得好死!你要是再回來找我,你全家都是我孫子。” 一直到那年冬天,他才知道那個時候她家里發(fā)生了什么。 溫暖對他的惡劣,罵他的那些話,其實(shí)很多是在罵她自己的爸爸。 他馬上回國,想找她,卻看到她和一個男生在一起。 “沐陽。”他壓下心中那點(diǎn)酸澀,“幫我辦件事?,F(xiàn)在就去?!?/br> 向沐陽一聲哀嚎:“二哥,你也心疼我一下好不好?我剛從國外趕回來,連口水都沒喝呢……”他舉起雙手,“好吧,你說,什么事?” “幫我買個東西?!彼聊艘幌?,眼底漸漸露出一點(diǎn)溫柔之色,“送你二嫂的?!?/br> -- 溫暖回到房間,并沒有立即上床睡覺。 她去洗手間里洗了手,拿了紙和筆出來,端坐在窗邊的小茶幾前,工工整整地抄著佛經(jīng)。 最后一遍了,這是她當(dāng)初許下的愿。 快要抄完時,祝燕飛端著杯水跑了進(jìn)來。 溫暖頭都沒抬,笑著問:“不是在打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