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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br> 向爺爺板著臉擺手:“讓他送。難得這小子懂事一回?!?/br> 劉儀敏一直笑吟吟地看著向圖南,嬌羞無限。 順著石子路往前走,出了小花園,向圖南主動止了步。 “我找我爺爺還有點(diǎn)事,就送到這兒了。劉爺爺,我有幾句話想跟劉儀敏單獨(dú)說說。” 他神色太平靜,劉爺爺也看不出他的喜怒,看了眼一臉喜悅的孫女兒,劉爺爺笑著點(diǎn)頭,先一步走上前面的水泥道。 等劉爺爺走遠(yuǎn),向圖南的眸光越來越冷。 劉儀敏臉上的笑漸漸凍住,人也不由地后退一步。 他的臉卻在這一剎那冰雪消融,竟然是笑了。 不過,不是什么好的笑容,而是他少年時代時慣常的似笑非笑。 “我就納了悶,你一個姑娘家,怎么嘴比腿還跑得快,舌頭比別人長是吧?” 這是罵她長舌婦。 劉儀敏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真這么喜歡跟我爺爺告狀,”向圖南雙手揣褲兜里,斜睨著她,嘴角一勾,那笑中的嘲諷意味更濃了,“干脆給我爺爺做小老婆,我還得叫你一聲小奶奶?!?/br> 這話,真是太難聽,太過份了。 劉儀敏的臉由白轉(zhuǎn)紅,氣得全身發(fā)著抖:“你……你……” “我怎么了?”向圖南臉色一變,瞬間又變回三九寒天,“你還知道嫌話難聽,你胡亂造溫暖的謠時,就沒想過自己樣貌丑陋?劉儀敏,我早跟你說清楚了,咱倆沒戲??丛谖牡旅嫔?,你不作妖,還能做朋友,可你他媽的亂在我家人面前嚼什么舌根!真以為拆散了我跟暖暖,你就能上位?” 其實是他自己過去太單純,以為是他真心喜歡的,以為暖暖那么可愛,他家里的人肯定會喜歡她。直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早在幾年前,他們就并不喜歡暖暖,只是因為他們還小,想著應(yīng)該是青春期一時沖動,后面肯定成不了,才沒阻攔他。 這次暖暖出手傷到他,明明她是無意的,并不知道他受了傷,落在劉儀敏口中,就是她因為當(dāng)年被甩,心懷怨恨,有意報復(fù)。 這下暖暖在他家里人眼中的形象,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以他爸媽那種固執(zhí)到可怕的性格,要他們對暖暖改觀,簡直是難于登天。 向圖南緊了緊拳頭,努力壓下心頭的火氣:“都是高中同學(xué),我的性格你清楚,什么紳士風(fēng)度在我這里就是狗屁,再他媽的胡亂叨叨,女人我也照揍?!?/br> 36、第 36 章 ... 向圖南的身影已經(jīng)見不到了, 劉儀敏還站在原地,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學(xué)生時代,人的思想遠(yuǎn)沒有進(jìn)入社會后這么復(fù)雜。 那時候, 若是成績特別好, 或者長得好看, 或是家境特好, 或者特別會玩,甚至只是特別會打籃球,會某樣樂器,都有可能讓你被別人注目。 她還記得向圖南剛轉(zhuǎn)過來, 就特別引人注意。 因為帥。 沒幾天又有人傳他家世極好, 人還特別會玩, 再然后, 一場期末考試, 眾人發(fā)現(xiàn),他連成績也特別好。 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rèn),這世上就是有一種人,就像是行走的光環(huán),走到哪里都能吸引別人的目光。 當(dāng)時有多少女生明著暗著喜歡他啊, 她劉儀敏不過只是當(dāng)中一個, 還是很普通的那一個。 可是向圖南的眼里,就只有一個溫暖。 不過說句實話,即使沒有向圖南,溫暖在校園里也特有名:長相漂亮, 家境不錯,性格張揚(yáng),哪怕成績中等,照樣讓人抹不開眼。 那兩人在一起后,即使劉儀敏再羨慕嫉妒恨,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們的氣場真的太相合了,簡直就是天生就應(yīng)該成為一對兒。 據(jù)傳兩人脾氣都極壞,但他倆在一起,硬是如膠似漆了兩年。誰都沒辦法撬墻角,甚至都讓你不敢有撬墻角的念頭。 可是誰能想到,他們竟然分了。 一開始根本沒人信,都以為兩人只是一時置氣,結(jié)果隨著時間推移,大家終于明白,是真分了。 曾經(jīng)和向圖南在一起時的溫暖,渾身都是隨時要飛起來的氣質(zhì),可是分手之后,又家逢變故,溫暖摔進(jìn)了泥淖。 她變得沉默寡言,在同學(xué)圈里,忽然一下子失去了存在感。 曾經(jīng)耀眼奪目的珍珠,原來只是死魚眼睛。 原來溫暖也不過只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個,還是不如她的那一個。 痛快。 可是向圖南,卻依然那么耀眼,讓人不敢逼近。 一直到去年年末,她來看爺爺,碰到了向爺爺。她充分表現(xiàn)了自己的乖巧可愛,善解人意,溫柔賢淑,惹得向爺爺夸獎了她好幾句。 她爺爺就笑著打趣:“敏敏和你家的南南以前還是同學(xué)呢。既然這么喜歡,給你做孫媳婦要不要?” 向爺爺看著她笑:“你們真舍得啊?南南可是個小皮猴,難管著呢?!?/br> 兩位爺爺或許只是開了個玩笑,可是她卻好像忽然間被打開了一扇大門。 而現(xiàn)在,那扇大門在她面前重重闔上。聲音大得讓人心驚rou跳。 門內(nèi),依然是溫暖的世界。 -- 日影已西斜,小花園里起了風(fēng)。 幾圖南走回去時,向爺爺已經(jīng)穿上中山裝外套,正低著頭在扣紐扣。 “爺爺。” 向爺爺抬頭,皺眉:“有什么事直說吧,跟我就別繞彎子了。” 向圖南笑著坐到剛才劉爺爺坐的石凳子上,拈了顆車在手:“那我可直說了啊?!?/br> “等一下。”向爺爺又不樂意了,慢悠悠扣好紐扣,挺著已經(jīng)無法完全挺直的脊背,冷冷地看了向圖南一眼:“回來有半個月了吧,怎么現(xiàn)在才過來報道?” 向圖南拿著那顆棋子一下下敲著桌面,絲毫沒怵向爺爺?shù)睦淠槪骸盀榱俗纺膶O媳婦。”眼看著向爺爺要說話,他搶先打斷,“行了,我知道您要說什么。您以前可常說啊,沒有調(diào)查,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古人也說,兼聽則明,偏聽則暗,怎么,就憑劉儀敏的一面之辭,您就給您二孫媳婦定罪了?” 好小子,一上來就先將了他一軍。 向爺爺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行,我今天就聽聽你的說法。” “簡單說,她不知道我受傷的事。那天其實也把她嚇壞了,嚇哭了都,哭得可傷心了?!?/br> 向爺爺很會抓事件的本質(zhì):“就算她不知道你受傷,她愛動手這件事就是真的吧?你們當(dāng)初在一起鬧著玩時,她就沒少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