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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他最近的兩個士兵拿刀柄頂住他后腰,快步將他押往參軍府。被留在原地的紀常急得團團轉(zhuǎn),卻只能撒腿往丞相府跑,這種時候,也只能去求助一向看不太慣韓城的父親大人了。一瞬間,剛剛還人聲鼎沸的酒樓門口,竟只剩下莫川和他的侍從兩人。莫川皺眉,感到一陣心悸。“我們馬上出城,聯(lián)系好人手……說不定,此來的目的很快就會達成了?!?/br>錦衣人面露不解:“怎么會?這次來不只是想接近他一下嗎……韓城在越軍中雖不得重用,可這么長時間以來,好像也從無改換門庭的想法?!?/br>莫川冷笑:“他有沒有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明章根本容不下他?!?/br>他一甩袖子,抬腿就走:“李明章自大愚蠢,還以為自己是戰(zhàn)神下凡,韓城若死守在他的陣營里,定然不得善終……韓城這個人看著冷硬,實際上靈活得很,李明章表現(xiàn)得明顯了,他自己會權(quán)衡利弊的,不會死守越軍不放?!?/br>錦衣人連忙追上他:“那李明章這次……”“我也不知究竟發(fā)生何事,”莫川沉吟片刻,“根據(jù)探子的說法,李明章對紀家修明重視得有些不正常……可能事情與他有關(guān)?!?/br>錦衣人面色復(fù)雜,頓了一會兒,才擔心道:“那李明章不會對韓城做什么吧?若是韓城根本沒機會棄越投啟,我們……?”莫川一笑:“他只要下了決心,自然便能做到——更何況,他若是連逃離王都的本事都沒有,我們又何必在他身上寄予那么大的期望呢?”他腳步愈發(fā)輕快了:“不過就怕李明章發(fā)瘋,還是叫我們的人手都在城外準備好吧,萬一真出了意外,也好做個接應(yīng),到那時,說服他投啟便是順其自然了?!?/br>莫川將這天下形勢以及李明章其人都算得甚準,但他唯一無從掌控的便是李明章的重生這回事,這件事一發(fā)生,原來的命運軌跡便都不再作數(shù)。這大概也是命,身在局中的人,永遠都是那么無可奈何。第15章亂世君臣天下-4沈悠在無遮無攔的王宮門前,已經(jīng)跪了近三個時辰了。“你說他到底想干嘛?嫌直接殺了我不好聽,想讓我生生跪死在這兒?”沈悠都快要感覺不到自己的腿了,他來這個世界沒多久,,一直沒空好好檢查自己的系統(tǒng),直到剛剛想用了,甘松才發(fā)現(xiàn)屏蔽痛覺的技能又放不出來了。沈悠當時簡直是崩潰的,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天下大亂的冷兵器世界,自己的職業(yè)還是將軍——想也知道今后受傷可能變得像喝水一樣普遍。出現(xiàn)這樣的意外,簡直是要他的命QVQ他對那個連累自己的不知名仙君的好感度要減100了真的!皇宮門前的地面并不光滑,雕刻滿了象征吉祥的云彩和瑞獸,李明章那個小心眼兒的渣攻就安排他跪在中央的一只麒麟上,那一身精雕細琢的鱗片簡直要磨穿他的膝蓋。再加上時值盛夏,王都又地處南方,沈悠從午時跪倒酉時,感覺自己已經(jīng)曬成了一條咸魚。你可以的李明章……詛咒你在追求紀常的道路上狂奔個十年八年不算完……他這時候才察覺到國主的險惡用心——他原先的常服也就算了,雖然是黑色比較吸熱,可好歹作為夏裝輕薄透氣得很,而這身專門回府換上的朝服,厚重的深紫色錦緞面料,繁復(fù)到里里外外起碼有三層,再加上頭頂?shù)某嘟痫w鳳冠,簡直好像從頭到腳戴上了一套生鐵枷鎖。沈悠被這身行頭壓得喘不過氣來,汗水已經(jīng)在雙膝下洇出了一片濕跡。饒他是習武之人身強體壯,也不免跪得頭暈眼花。身形清瘦的青年將軍直挺挺地跪在浮雕上,下巴線條收得很緊,微閉著眼,看得出正在咬牙忍受。成串的汗水順著蒼白的面部輪廓流淌下來,身影已有些搖晃。宮門口巡視的士兵大都認識他,但沒人知道一向嚴謹冷清的韓大人究竟犯了什么錯,礙于國主威嚴,也沒人敢上前相詢。輪班的士兵來了又走,偶爾往中間那個凝固不動的深紫色身影瞥上一眼,都只能無奈地嘆一口氣。他們之中有些正是韓城部下,這些人都是真心敬重將軍,甚至更甚于國主——畢竟韓城兵法韜略高超且愛惜兵力,他麾下的部隊一向是各部中傷亡最少、卻戰(zhàn)果最多的。但這些憤憤不平試圖上前的士兵,都被他們韓將軍不減冰冷的凌厲眼神瞪了回去。后來也許李明章也察覺到了這種微妙的氣氛,漸漸的宮門來回的衛(wèi)隊之間,已難找到一個韓系士兵的身影。好在太陽快下山了,沈悠望著西邊已經(jīng)沉下去一個角的夕陽,忍不住松了一口氣。但他無疑放松得太早,太陽慢吞吞挪著到了戌時后才完全消失,悶熱稍減了沒一會兒,竟天色突變,下起了暴雨。沈悠:“……掌管這一界風雨氣候的仙君是哪個!存心與我過不去是不是!”“咳……”甘松連忙道,“仙君息怒,這說明你是主……角嘛,劇情發(fā)展引動天時變化,主角才有這個待遇的~”“……別以為我沒注意到你的停頓,這種倒霉催的待遇都是打發(fā)主要配角的吧……”“……”甘松一縮頭,明智地不說話了。夏天的雨通常很大,顆顆雨點砸著好像要把地面砸出小坑,這樣的雨下來,地面上的暑氣被一掃而空,一時間竟有些寒涼。值守的衛(wèi)兵都已退到了房檐之下,宮門口空蕩蕩的,沈悠一個人跪在雨里,憂傷極了。紀常那個小沒良心的居然也不來看他……他不來也好,來了恐怕還得把李明章的火往上再攛幾攛。不過想也知道,紀常這么久沒出現(xiàn),定然是被謹小慎微的紀相爺給關(guān)在府里了,不然以他的性子,真能干出硬闖宮門質(zhì)問國主韓城所犯何罪的事兒來。所犯何罪沈悠心知肚明,只是韓城不應(yīng)該知道,所以他只好裝作被無故冤枉的忠臣滿腹委屈。……其實他真的挺委屈的,畢竟前世拋棄了越軍還把李明章打得丟盔卸甲的明明是原來的韓城,他來這兒就是為了幫李明章追紀常的,李明章居然這樣對他,簡直無理取鬧!但他總不能這么去跟王上說,于是只能繼續(xù)苦逼地把自己跪成一座豐碑。這么捱到亥時末,沈悠覺得自己已經(jīng)差不多可以暈過去來換取片刻休息了。可惜韓城武將出身,身板兒底子太好,盡管眼前已經(jīng)冒起了小星星,他死活還是昏不過去。雨還在下,一會兒大一會兒小的,反正總是沒完。王都隨著時間推移逐漸陷入寂靜,慢慢的,周圍便只剩下呼嘯的風聲和雨聲。一雙皂靴忽然出現(xiàn)在有些模糊的視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