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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沈悠對他的挑釁不為所動,只是靜靜道,“待在外面面對那頭烈火棕熊,我們同樣毫無逃生之力?!?/br>何況現(xiàn)在事實已經(jīng)證明了,就算他的推斷不全正確,但至少不會把事情引領(lǐng)向更壞的方向了。他們很快潛到了湖底,然而那里并不是濕潤的泥土,而是……一片虛空。兩個人緊緊地盯著隔了一層水外面空曠無物的樣子,不禁都有些緊張。“過去嗎?”沈悠的嗓子有些發(fā)緊,他清晰地聽見了旁邊君澤吞咽口水的聲音,這時候卻沒什么心思去調(diào)侃他。這情形太詭異了,這樣看來,整個湖都好像是懸浮在半空之中的厚厚一個水層,至于下面是什么,誰都不知道。君澤搭在他肩上支撐身體的手緊了緊,啞聲道:“我們還有什么退路呢?”他們早已聽到了棕熊入水的聲音——修煉到大乘期的靈獸,原本壽星中的那些習(xí)性早已全部消失,就算水火不相容,相信到了水下的烈火棕熊也不是他們能夠?qū)Ω兜拇嬖凇?/br>冰寒刺骨的湖水已經(jīng)被燙得微微發(fā)熱了。沈悠深吸了一口氣,和君澤對視一眼,一同朝那看起來像是另一層水面的地方游去。他們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穿過湖底水層就像浮上湖面一樣輕而易舉,干爽的空氣一瞬間充盈了他們的肺部。然而還沒來得及呼吸一口這讓人愉悅的氣息,突如其來的重力就讓他們飛快地開始下降。“我們早該想到的!”君澤氣急敗壞地在急速的風(fēng)中喊道,“這水層懸浮在半空,沒有了水的浮力之后,我們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能不能別說這些廢話了,”沈悠在猛烈的罡風(fēng)之中努力保持平衡,并盡量不讓自己被與君澤吹散,“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為什么我們的真元無法運用了?!”沒錯,他們現(xiàn)在明明還能感受到體內(nèi)所剩無幾的真元,可是那些元力根本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輕而易舉地散出體外,所以現(xiàn)在他們才會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無力地在空中下落,等著天道來裁決自己之后的命運。老實說,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會過了。與此同時,大陸某處不知名的小山峰上,無聲無息地聚齊了當世最知名門派的幾個祖師級別的人物,他們難得湊到一塊兒,氣氛看上去卻并不顯得多么劍拔弩張。“你們到底給那試練場里都放了些什么考驗?”一個圓圓胖胖的黃衫老者摸摸自己短短的胡茬,好奇地問向其他幾人——在這些人里他的外形無疑格格不入,但如果放到外面去,卻絕不會有人因為他這仿佛是凡俗普通老人的外貌而對他稍有不敬。他正是“玄天宗”現(xiàn)任大長老玄冥,就在前些日子,玄天宗通告整個修真界,他們的大長老也躋身成為了當世屈指可數(shù)的幾位渡劫期大能之一。這里人們的身份和修為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總共五人,沒有一個等級在渡劫之下。玄冥的問話并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yīng),其他幾個人仍老神在在地或閉目養(yǎng)神,或端坐望向虛空,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不過老人家顯然不會就這么放棄的,他鍥而不舍地單獨去sao擾同伴們,首先便選定了看起來寶相莊嚴的蓮華寺住持淵得:“嘿,大和尚,你給那些小朋友設(shè)計了什么樣的考驗啊,跟我說說唄?”雖然被這么稱呼,但淵得看起來可跟一般人印象里的寺院住持沒有多大關(guān)系,他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一張年輕英俊的面孔配上寬大的僧袍,若不是有身上那股強烈的悲天憫人的慈悲氣質(zhì)在,恐怕沒人會相信這就是天下第一大寺那位超度無數(shù)的住持大師。這倒不是出家人也講求什么外貌,而是人家本身就長成這個樣子,修真有成的大能們又能自然而然保持年輕——只要不是像玄冥這樣故意把自己整成怪樣,外表形象都會自動保持在精氣最充沛的年齡的。玄冥顯然很會挑,這里頭淵得無疑是最溫和的那個人,也很好說話,被這樣單獨問道,應(yīng)該不會以什么理由拒絕他。淵得果然無奈地笑了笑,低眉打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修真之人當應(yīng)耐得了寂寞,貧僧就是從這方面下手的?!?/br>“哦?”玄冥很感興趣道,“不要賣關(guān)子,你到底做了什么,倒是說出來?。俊?/br>其余幾人雖剛才表現(xiàn)出不關(guān)心的樣子,現(xiàn)在卻也忍不住朝這邊關(guān)注過來——畢竟都是自己門派最優(yōu)秀的弟子被困在陣法里面,雖然不必擔(dān)憂他們的生命危險,但總還是忍不住想知道更多的信息。然后才好暗自盤算自家的孩子會做出怎樣的對策,能否有出彩的表現(xiàn)——別看一個個的都是得道高人的樣子,可一旦涉及到弟子的事兒,跟普通人家的父母也沒什么兩樣。只有坐在一邊的清簡仍是閉目坐著,眼皮都沒動一下,看上去對這些事完全沒有興趣。啊……他一向就是那個樣子,而且沈悠那小子從來都是穩(wěn)穩(wěn)當當不讓人cao心的,對這些有關(guān)道心的檢驗更是信手拈來,次次都是第一個一身瀟灑地出來。唉……這種事情也羨慕不來,其他師尊們有些酸溜溜的想著自家弟子在其他方面可沒差過,心里也便平衡了些許。——說來也怪,那沈悠在他們看來分明也只是個修煉沒多久的“孩子”,怎么有時候反倒感覺在道心領(lǐng)悟上已經(jīng)快趕上自己這些老家伙了呢?淵得嘆了口氣,倒也沒再弄什么玄虛,只老老實實地說了出來:“我設(shè)了一處虛空幻境,如果他們無法靜下心來,在那其中有所領(lǐng)悟的話,便會永無止盡地墜落下去?!?/br>“你……”碧漪閣閣主忍不住出聲了,她是個長相十分美艷的女子,可那艷麗的眉眼卻絲毫不會讓人感到凌厲,反而透出幾分醉人的仙子飄渺來,“大師,這對于孩子們來說,會不會有些過于苛求了?”其他兩人雖沒表示出來,可看表情確實都是那個意思。這一關(guān)看似簡單,可卻著實難過,本身獨自一人在虛空中墜落便已經(jīng)夠讓人惶恐的了——不知終點將在哪里,連平日里再簡單不過的浮空術(shù)都用不出來,別說是那些出竅期左右的后輩,就連他們想一想,都頗覺毛骨悚然。而在這時居然還被要求悟道……這簡直……有些慘無人性啊。淵得靜靜一笑:“阿彌陀佛,貧僧也未刻意刁難,不管他們進去的時候是如何散落幻境各處的,但被選中過我這一關(guān)的,必然有至少兩個人會被湊到一處,也算是對他們的心境有些撫慰吧?!?/br>師尊們面上表情一松,顯然成功被這個補丁安撫下來了。啊有人陪著那就不一樣了嘛,不管兩個人對不對付,哪怕吵架甚至互毆起來了呢,也總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