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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路聞嚇了一跳:“這不大好吧?顧瑾是學(xué)生,去醫(yī)院要走學(xué)校保險的。如果被查出來有什么不好的,那對顧瑾來說可是巨大的麻煩事……”“……”“況且,真的只是一點。那東西,在國內(nèi)我們也喝過,睡一晚上肯定沒事。完全沒有副作用的?!?/br>蔣辰臉色都有些鐵青,很顯然是真的生氣了。但是他沒有對兩個人說什么,讓兩個人回去之后,自己把顧瑾弄到了另一側(cè)的床上。顧瑾的呼吸聲很重,被放到床上時,悶哼了一聲,又重新睡了過去。蔣辰看著顧瑾沉睡的樣子,心中產(chǎn)生出諸多復(fù)雜的情感。他當(dāng)然會埋怨顧瑾喝了這么多酒,可是心中另外有一聲音道:“讓他喝這么多酒的人是誰呢?他明顯是有煩心事?!?/br>誰惹他生氣,讓他現(xiàn)在看起來這么疲憊?難不成是蔣辰?可蔣辰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這么自大?,F(xiàn)在顧瑾早就不會為了自己生氣,他有了新的女友。現(xiàn)在的顧瑾,看起來并沒有受到影響。就好像是那天顧瑾喝醉酒一樣,只是安靜的睡。大概真的像是路家兄弟說的,他喝的東西并無大礙。睡一晚就可以了。蔣辰知道喝醉酒的顧瑾是多么無害,于是放心起來,把自己心中復(fù)雜多樣的情感收了回去,他重新回到桌旁,繼續(xù)工作。蔣辰做的第一件事,是查收了自己的郵件。他看到了一封較為重要的信,是孟欣對于她研究生計劃考慮的郵件。在今年九月,孟欣將會以研究生的身份和蔣辰一起工作。上次蔣辰借給她錢后,她就顯得更加用功,甚至已經(jīng)有了專業(yè)學(xué)者應(yīng)當(dāng)有的刻苦,每日都辛勞的查資料寫論文。近幾日,孟欣發(fā)給他的論文基本上可以發(fā)給專業(yè)雜志發(fā)表,可見其刻苦程度。所以看到孟欣的郵件,蔣辰打起了精神,即使在半夜時也打算看完郵件然后即刻回復(fù)給她。孟欣在郵件里說了詳細的研究生郵件,末了附了一句:她還是很想寫這部書,所以想得到蔣辰的指導(dǎo)。蔣辰看到這幾句話,原本正在回復(fù)郵件的手指停了一下。最近一年,這部書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頻率莫名變得很高。蔣辰不知道這是不是湊巧,還是僅僅因為蔣辰對這部書格外注意。但是,這個故事實在是太簡單了,在研究方面當(dāng)然很有價值,可也不會引起蔣辰特別的關(guān)注。蔣辰有些困惑,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何看到這部書,就會有所失態(tài)。因為是古典主義時期出現(xiàn)的最典型的悲劇作品,的主題一直非常明確。被情欲所控制的人,最終不得善終。而理性才是古典主義宣傳的美德。這個觀點放到現(xiàn)在來看也不顯得老舊。蔣辰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他從來都是警告自己,永遠都不要逾越規(guī)矩。愛情當(dāng)然是沒有錯的。但是超越了理性,不能被控制的愛情則不能稱為愛情,實際上這只是一種情欲而已。情欲就會有對錯之分,身份不恰當(dāng)卻產(chǎn)生了愛情,那就是錯誤的情欲。蔣辰一生中沒有過愛情。對于父母,是親情。對于顧瑾去世的母親,甚至連親情也沒有,只是普通朋友的關(guān)系。對于顧瑾,則是摻雜著親情,和錯誤的情欲。蔣辰知道自己終究是不能得到完美的結(jié)局,但是對于這一點他早就已經(jīng)看透,也不怎么在乎。只有顧瑾才是最重要的。蔣辰有信心能夠在接下來的人生中,控制住自己錯誤的情欲,和顧瑾父慈子孝。幾十年后,等到自己死去,所有的遺產(chǎn)都是兒子的,誰都拿不走。說不定那時,兒子會在自己面前哭泣,即使那眼淚表達的情感并不是追念。就連自己的尸身也將由顧瑾處理,死后就真的做到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給了他。雖然這么想有些恐怖,但是對于蔣辰來說,他不得不承認,死后的自己將會得到幸福。即使死去的自己已經(jīng)沒有了意識,那時候的自己也一定是最幸福的。他得到的是現(xiàn)在無法企及的東西。大概是深夜更加適合人類的思考,蔣辰漫無邊際的想了很多東西。然而就在他神游之時,突然背后伸出一雙手,摸了摸蔣辰的脖子。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蔣辰一個激靈。待蔣辰緩慢地挪動著僵硬的脖子,向后看時,只見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床上站起來的顧瑾,已經(jīng)到了自己的身后,用雙手緊緊地桎梏住了蔣辰的身體。“……”蔣辰感覺自己好像很久沒有說話了一樣,開口的時候嗓子無比干澀。“……你要做什么?”蔣辰問。顧瑾沒有回答。他本來以為顧瑾已經(jīng)喝醉了。而喝醉的顧瑾是不會站起身的。可能顧瑾并沒有想象中喝得那么醉。蔣辰放緩了聲音,道:“你早點休息去吧。頭疼不疼?”站在他身后的顧瑾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蔣辰看。在這黑夜中,窗外的月光直直打在顧瑾的側(cè)臉上,顯得他冷峻又沉靜。這樣的顧瑾,居然讓蔣辰感覺到些微的恐懼。蔣辰認為這是他仰視顧瑾的原因,于是他想從椅子上站起來。“你是……”然而蔣辰的話并沒有說完,剛剛還是靜默地站著的顧瑾,看到父親想要站起來的動作,雙手施力,把蔣辰重新按進了椅子當(dāng)中。顧瑾的眼睛緩緩地轉(zhuǎn)動,上下打量著蔣辰,就好像很久沒有見到他了一樣。他的聲音也是一樣的沙?。骸澳氵€在工作?”在他開口的同時,蔣辰嗅到了酒氣,這才知道顧瑾并沒有酒醒。蔣辰猶豫了一陣,才說:“……不是,現(xiàn)在馬上要休息了?!?/br>顧瑾的皮膚原本就白,現(xiàn)在在月光的襯托下,更顯得白皙。然而在他說話時,露出的舌尖和嘴唇都是嫣紅色。蔣辰控制不住的往那邊看,等到回神時,吃驚的不知如何是好。在月色下并不能分辨出顏色來。可是蔣辰卻知道,顧瑾的嘴唇是什么樣的紅色。此情此景,讓蔣辰想起了以前讀過的一首詩。因為想起了這首詩,蔣辰才會覺得惶惑,不明白這到底是真實還是夢境。“……我自己的年華,被一片片黑影接連著。掠過我的身。緊接著,我就覺察,我哭了。我背后正有個神秘的黑影在移動,而且一把揪住了我的發(fā),往后拉。還有一聲吆喝——我只是在掙扎。“這回是誰逮住了你?猜!”“死,”我答話。聽哪,那銀鈴似的回音:“不是死,是愛?!薄?/br>……而現(xiàn)在眼前這個,是黑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