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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想問卻沒來得及。上課鈴響,人潮象退潮一樣散下去,講臺上老師拿著課本皺著眉。謝鄂同學只能用最無辜和無奈的眼神回看他。一個上午都被人用各色同情的目光觀賞,謝鄂保持風度掛著微笑,心下的不解卻如貓撓毛團越撓越大團。眼見要午休了,大家都收拾桌面。他第一時間拉住旁邊合上課本的同學,眼睛飛快瞄了下書本上的名字:“成同學,你好?!?/br>成聶吃了一驚,險些抽回手。干笑兩聲:“謝同學你好,謝同學再見?!?/br>“等等,我有問題想問一下。”眼見成同學想跑,謝鄂忙加重手上力道不讓他抽身:“就一個問題?!?/br>“過幾天你要沒事,幾個問題都行,現(xiàn)在你就饒了我吧。”成聶眼見周圍同學不管有帶便當?shù)倪€是沒帶便當?shù)亩寂芄饬?,不由苦下臉?/br>“為什么?”謝鄂固執(zhí)地抓著不放。“萬一被人看到,以為我和你是一伙,我說不定就慘了?!?/br>“和我一伙不好嗎?”謝鄂有些受傷地垂下眼,溫和的臉上第一次失去了笑容而顯得黯然。成聶心里突然伸起了點點罪惡感,對于看起來純良的事物,人們總會多些不忍與寬容:“也……也不是那么不好?!?/br>“那是為什么?”“你錄音機?。 ?/br>謝鄂專注地看著他,充滿了求教的信任。被這種目光看久了,心中會浮起很多的罪惡感——就象看一只被人拋棄的小貓或者是一只等著喂食的小狗?拒絕了會良心不安背后發(fā)麻的。成聶覺得自己是很有良心的人,為此感動地嘆了口氣:“你先放開我,我就告訴你。”“好?!敝x鄂連猶豫都沒有,馬上放開手。這么快?轉(zhuǎn)了轉(zhuǎn)被握得生痛的手腕,再看謝鄂不知象小貓多還是象小狗多的眼神,本來想借機溜走的腳步變得有些困難。腳尖在地面磨了磨,不自在地咳了幾聲,索性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嘀咕道:“我說你這邪惡的名字根本就是起錯了?!?/br>“對不起,大家都這樣說?!敝x鄂有些歉意。很多人都說過類似本來期待見到一個邪惡大魔王結(jié)果是只兔子的心情實在讓人泄氣。“楊基這里也有個跟你一樣,大家說名字起錯的人。”“跟我一樣的人?”“他叫鄭直?!?/br>“正直?他很壞?”“他壞不壞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是楊基的地下老大?,F(xiàn)在你明白了吧?”“大概……不明白?!敝x鄂搖頭。“你白癡啊!”成聶受不了地拍了下他的額頭:“他叫正直你叫邪惡,從名字上聽你們就是天敵,大家都在傳說,邪惡將壓倒正直……”“應該是邪不勝正?!敝x鄂指正。“多謝指正。”成聶用力戳著他的額頭:“不過誰管你正邪誰勝,重要的是,鄭直是老大,所以,他一定會給你點顏色看。誰讓你什么名字不好起,偏偏起了個跟他犯沖犯忌的?!?/br>“名字不是我能選擇的?!敝x鄂嘆了口氣。如果他能選擇,如果他有時光機,他一定會回到那個一捶定音的時刻,改變這個從小到大給自己惹了無數(shù)麻煩的名字:“謝謝你的解釋,如果會給你帶來麻煩,我一定會幫你解釋,說明你我之間不是一伙沒有關(guān)系?!?/br>同學!什么叫越描越黑你懂不懂?!成聶瞪了謝鄂半天,泄氣地搖搖頭,“隨便你,我走了?!?/br>————————謝鄂轉(zhuǎn)學第一天,在校園里意外地平安度過了。傳說中是他天敵的那人好象有事沒來學校,所以大家頂多過來觀望觀望。——老大沒下令,小弟們也不敢冒然生事。撥了大哥的頭籌,難說是禍是福。放學了,謝鄂慢吞吞收拾書包,掛了一天的燦爛笑容漸漸有點黯淡。很少被人這樣明顯的排斥著……不過,才只是第一天,慢慢會沒事的。他對自己點了點頭。還有,那位鄭直到底是怎么樣的人?為什么一提到他大家都禁聲不談?要在楊基這樣一所學校當上老大,他的體格一定很出眾,不知象輕量級的還是重量級的?萬一他真要揍自己……謝鄂思考得很嚴肅——要不要防狼電棒?或者哨子?還是辣椒水?“你是今天新來的轉(zhuǎn)校生?”謝鄂抬頭,一個身形高大魁梧,完全符合他想象中楊基地下老大的光頭男孩帶著五六個同伴擋在他前面。校服松垮地套著,下擺露出一截白襯衫也不知沾了什么,色彩詭異。眉毛很濃,斜眼睨著自己。再看看周圍,好象是個巷子,不大也不深,可是看到這架式,本來要進巷子的人都轉(zhuǎn)身退出去。“你就是鄭直同學?”謝鄂試探地問。光頭與其他幾人對看了眼,眉毛皺得更深:“大爺手上不便,缺了點錢,你識相地就好好孝敬大爺,這樣才能在楊基呆下去?!?/br>“果然是勒索。”謝鄂嘆氣:“這么明目張膽,不怕進局子?”“嘿,要論關(guān)系,哪個派部的不稱我們老大一聲大少,誰敢對他動手。”旁邊的小弟得意洋洋,往前邁了兩三步,順腳踢開路邊一塊擋道的石頭。石頭骨碌碌滾開兩三米,撞倒了不知是誰擱在路邊的紙箱,紙箱一側(cè),紙箱上的竹竿掉了下來,乒乒乓乓一連串聲響,動靜大得巷頭巷尾都有人探頭看過來。要不要趁亂跑走?跑到大街上去喊救命?謝鄂有些苦惱地思考。“你這笨蛋,搞什么鬼!”同樣被動靜嚇到的光頭摔了同伴一記響頭。“老……老大?!惫忸^身后染著紅發(fā)的小弟驚叫了聲:“你看……”掉開的竹竿后面還有箱子,箱子上坐了個男孩,正懶洋洋地看著大家。城市里的光線并不好,夕陽照進小巷,光波在空氣中折過幾折,只剩黯淡的殘影。謝鄂轉(zhuǎn)向黑暗而急劇收縮的瞳孔中,只看到男孩頭發(fā)顏色非常地黑,純粹的鴉色。他后來才想到,那是因為男孩皮膚特別白,才襯得頭發(fā)特別黑,左耳上掛著個鮮紅的流蘇墜子。黑、紅、白三色都是極為純粹的色彩,一時間,除了這三種顏色外,再沒有其他印象。“是……是你!”光頭口吃。“是我?!蹦泻u了搖頭:“真是不幸?!?/br>“我們走!”光頭被針扎到一樣馬上轉(zhuǎn)身跑走,理也不理呆在一旁的謝鄂。這男孩是誰?居然能讓楊基地下老大一句廢話都不敢多說就跑了?謝鄂張大嘴。男孩轉(zhuǎn)頭打量他:“他剛才在勒索你?”“呃,是的?!?/br>“我救了你?”“非常感謝……”謝鄂還想說,被男孩打斷。“說謝沒用,要用行動報答我才行?!彼姓惺?,示意謝鄂過來。這個人……應該不是壞人吧?謝鄂有些忐忑。能嚇走惡人的,只有比他更惡的人,可是眼前這比大多數(shù)學生都更干凈清爽的少年……怎么看也不象惡人。小心地走過去,保持著隨時可以逃之迢迢的姿勢:“你也要錢?”“我不要錢?!蹦泻⑿揲L的手指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