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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還長脾氣了是吧?”小趙雪尉向來熱衷于沒事找事,他可喜歡大黃繞著他打轉(zhuǎn)的感覺的,于是伸手就沖著土狗趙乎了一巴掌,“看哪兒呢????”土狗趙忍無可忍,回頭就咬到了小趙雪尉的臭手上,欣賞了一番自己猙獰的面目,明明應(yīng)該感到悲傷,但現(xiàn)在他覺得既解氣又刺激,好景不長,它還沒怎么用力啃就被少年柏盞給生生地把嘴掰開了,掰的力度奇大,掰的弧度也奇大,大到土狗趙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蛇精附身了。每一只土狗都有一個吞象的夢想,如果不是下巴如脫臼一般的疼的話。土狗趙窩進臭烘烘的狗窩里打死也不出來,它的新爹柏盞卻完全不顧委屈的它,只一個勁兒地給小趙雪尉道歉,說大黃平時不這樣的,還立馬找來藥給小趙雪尉抹上了。抹個屁啊,土狗趙吹里吹鼻子,齜牙咧嘴的,勞資又沒有咬破皮,至于這么婆婆mama嗎?它不爽地微微張合著嘴,嘴根火辣辣的,老疼了。“沒事沒事,”小趙雪尉果然一副瀟灑的浪子模樣,“它被切了蛋蛋,心情不好,可以理解。”說完還彎著眼角往狗窩瞄了一眼,瞄得土狗趙十分火大。柏盞沒理會笑嘻嘻的趙雪尉,只是細心地給他把手上的牙印消了一圈毒,又貼上了傷藥,這才以平靜的嗓音說,“嗯,大黃打過針了,幸好也沒破皮,不過過兩天我還是再帶它去醫(yī)院打一針吧,它要是咬人,始終是不好的?!壁w雪尉正打算找個茬給這瘋土狗來點樂子呢,一聽它爹發(fā)話了,更是樂不可支,打針好?。?/br>土狗趙連眼睛都閉上了,靜靜思考如果自己這時候沖出去咬死趙雪尉,那現(xiàn)在的他還存在嗎?但他想了半天都沒能想出這個悖命題的解決方法來,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趙雪尉已經(jīng)和柏盞去臥室做作業(yè)了。他把頭從狗窩里偷偷伸出來,看著臥室半掩著的門透出來的光亮,一時竟也無言。好久沒有這樣的時光了。他感覺這燈光既陌生又熟悉,一股懷念無比的感傷涌入他的心,把他里三層外三層的浸了個透,還鉆進他的骨子里、內(nèi)臟中。真涼啊,他想,然后就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緊接著就聽到里面“嘩啦”拉凳子的聲音,柏盞和趙雪尉一前一后走出來。土狗趙:“……”翻了個白眼,果然和柏盞呆一起沒好事。“你怎么出來了?!卑乇K彎腰摸摸土狗趙的狗頭,“你剛做完手術(shù),容易生病,快回窩里去?!?/br>“哎呀,”趙雪尉卻不以為然,“一只狗罷了,沒了蛋蛋也是一只狗,沒那么嬌氣。不是說狗打噴嚏要天晴嗎?明天運動會我們就可以好好比一比了?!闭f完還對著柏盞戲謔地眨巴眨巴眼睛,后者虎軀一震。土狗趙翻白眼翻到一半就停住了,他想起來這是什么時候了,高一的校運會的話,他是和柏盞一起報名了男子200米,沒記錯的話,還是柏盞那臭小子贏了,讓他不爽了好久。被勾起了不愉快的記憶,土狗趙也懶得給他新爹好臉色,翻身一跳就跳到了沙發(fā)上,背著柏盞偷偷放了個屁。“這蠢狗怎么又到沙發(fā)上去了?”柏盞還沒說話,倒是趙雪尉皺了眉頭,土狗趙這才想起他自己很討厭動物跑到沙發(fā)啊床啊一類的東西上,于是他堅定地把爪子抓進了沙發(fā)皮里,打定主意和沙發(fā)共生存。“大黃,下來?!卑乇K過來摟摟土狗趙的脖子,“下來,乖。”我不。土狗趙壯士扼腕,狗也是有尊嚴的,你說什么就什么,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柏盞摟了會兒發(fā)現(xiàn)大黃絲毫不聽他的,只得淺淺嘆口氣,回頭說,“阿尉,大黃今天心情不好,要不你今天先回去吧?”趙雪尉聳聳肩,他倒是無所謂,在哪兒寫作業(yè)不都一樣,只要別在年級主任辦公室里就好,他爽快地進臥室抓了自己的書包,“我走啦?!?/br>“嗯。”柏盞摟著滿腦子“阿尉”的僵硬的假狗,眼睛卻隨著趙雪尉的身影動著。“明天賽場上見!”趙雪尉穿好鞋,揮了揮手。“好。”“對了,”趙雪尉正打算關(guān)上門,卻又突然伸了個腦袋,相貌形狀頗似土狗趙,“記得給我?guī)前⒁痰木G豆湯啊盞兒!”“好?!?/br>柏盞回答地很冷靜,目送著趙雪尉離開了,土狗趙卻被這兩人的稱呼炸起狗毛來,什么鬼?我什么時候這么膩歪地叫過柏盞這混蛋?想了想好像是有這么回事,還是他自己帶頭叫的。他不爽地抬頭瞪面無表情的柏盞,他這便宜新爹居然還在走神,“汪汪??!”柏盞一晃神,低頭看著瞪大眼睛二不兮兮的土狗趙,“怎么了?”他自己頓了一下,“你居然學(xué)會賣萌了?。俊?/br>賣你烏爾蘇拉的萌??!土狗趙一口老血梗在喉嚨口,差點氣絕身亡,偏偏這蠢爹絲毫不體諒他的心情,拿出手機就給他拍拍拍,土狗趙不耐煩地收回爪子,你是少女嗎???柏盞卻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和土狗趙做起了人狗推拿,還是柏盞的mama樓阿姨來拯救了要瘋掉的炸毛狗,樓mama摟著土狗趙給他順順毛,一邊嘴里嘀咕著,“大黃你怎么這么香艷冷傲了?是不是做節(jié)育手術(shù)時被貓附身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么傲嬌過?!?/br>……傲嬌你烏爾蘇拉!哼,愚蠢的人類,還不過來舔朕的爪子!第二天,柏盞給土狗趙喂了滿滿一盆的皇家狗糧,土狗趙有苦說不出,肚子又空空如也,只得委委屈屈地將就了,可悲可嘆,犬落平陽被鏟屎官欺!不過他當然沒有再柏盞跟前吃,而是等到柏盞一家都走了才不情不愿地把他的金口玉嘴擱進了食槽里,不得不說味道真的不錯。他吃飽了就慵懶地躺在地板上,這二貨劣質(zhì)狗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皮厚,躺地上真舒服啊~躺了一上午,他又無聊了,花了小半小時把電視遙控板從柜子頂上叼了下來——大概是以前的大黃曾拿遙控板玩,所以給它爹塞柜子上了。他躺在沙發(fā)上漫無目的地看完了一整起男女打官司鬧離婚的司法故事,他看得昏昏欲睡,被故事里鬧離婚的女人的尖叫給嚇得狗尾巴都豎起來了。沒事結(jié)什么婚嘛,他想,像他這樣多好,一身輕松。雖然趙雪尉以前玩得很開,但是在男女關(guān)系方面卻把握得很好,或許是青年時受父母離婚的陰影影響,他一直覺得戀愛啊什么離他很遠,所以活了二十五歲他還是一只黃金單身狗,穿越過來了以后,就是一只標準的黃(金單身)狗了。晚上,趙雪尉又跟著到柏盞家來了,把一切狗不該有的娛樂活動的痕跡清除掉的土狗趙縮在窩里,回憶著自己小時候怎么就跟柏盞這么熟呢?沒事兒不好好回家到這兒寫作業(yè)干嗎?簡直氣死個狗!趙雪尉坐在沙發(fā)上,看上去有點失落,竟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