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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心里什么都清楚,卻偏偏嘴上不說,行動上還時不時地想逼她自曝一下,實在是壞透了。 戚綿心里哼哼,面上卻沒有被嘲笑的羞惱,一派自然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又不單是臣。殿下豈不知慎王愛美,膏澤脂香,早暮遞進。臣不過是畫個眉毛,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祁崇歸微訝,似笑非笑道:“伶牙俐齒,還會拿孤的皇弟說事了?!?/br> 戚綿連忙低下頭去:“臣不敢?!?/br> 祁崇歸向她伸出手去,指尖上還有那黑乎乎的一團,戚綿一愣。 “帕子?!逼畛鐨w道。 戚綿:“……” 她不是很情愿地從懷中掏出自己的月白繡帕,遞給了他。 祁崇歸接過去,擦了下修長的指,盯著那帕上一角的“綿”字刺繡看了片刻,然后將那一方繡帕隨手扔到身后的書案上。 戚綿怔了怔:“這……” “孤讓人洗凈了再還你?!逼畛鐨w看著她笑,那唇是微微勾著的,眸中微有星光,溫和而明亮。 “……”戚綿抬目看他一眼,又連忙垂下眸子。她想說不用了,話到嘴邊卻咽下,她緩了幾息,想起秋獵的事來,一個想法漸漸在心中成形,她定了定神,說道,“那臣可不可以向殿下求個恩典?” 祁崇歸微一揚眉:“你說。” “這次去蘭山秋獵,能不能……把家父也帶上?!逼菥d眉心帶愁地說,“家父也喜騎射,往年秋獵卻從來沒能去過,臣想著……” “準了?!逼畛鐨w沒等她說完,就答應了。 戚綿一喜,連忙拱手謝恩。 戚博舟作為一個文散官,在皇親國戚遍地走的丹陽城,根本無足輕重,連個跟隨皇帝去秋獵的機會都沒有。 戚綿若跟著祁崇歸去蘭山耗上十日,再算上來回,期間留戚博舟一個人在丹陽城,難免會橫生什么枝節(jié)。 為防萬一,干脆把戚博舟也帶過去吧。 “那沒有別的事,臣就先告退了?”戚綿稍稍抬眼,試探道。 “你這就走?”祁崇歸又笑了,他低下頭,對上戚綿不解的目光,靠近她的額,聲音又低又輕,偏表情是一本正經的,“可你眉毛亂了?!?/br> “……”戚綿的表情僵住了。 那還不是你害的! 一抹淡淡的紅染上戚綿的耳朵尖,她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回答,面上少見地現(xiàn)出了一絲窘迫的神情來。 祁崇歸喉間發(fā)出一聲輕笑,站直了身子,跟她說:“在這兒等著。” 然后出了大殿,不知對李化吩咐了什么,才轉身回來。 李化很快就拿了一盒螺黛過來,祁崇歸接過,擺擺手便又揮退他了。戚綿全程低頭,沒讓李化看見自己眉毛亂了的模樣。 “你自己來,還是讓我?guī)湍悖俊逼畛鐨w打開盒蓋,盯著盒中那黛青色的一團,饒有興致道。 戚綿哪敢讓他動手,真讓他來了,她就可以不用出去見人了。 戚綿伸出手去,想從他手中接過那盒螺黛,硬著頭皮說:“還是臣自己來吧?!?/br> 祁崇歸不置可否,由著她將盒子從自己手中拿走,只是在她的指捏上盒身時,他突然動了下,指尖在她纖細的腕子上滑過,激得戚綿忍不住顫了一下。 祁崇歸神色如常,垂目笑道:“鏡子在內室,你自己進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戚綿:“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br> 祁崇歸:“???” 謝謝營養(yǎng)液~~ 讀者“玉胭脂1979”,灌溉營養(yǎng)液 1 2019-02-24 10:26:19 讀者“俠月”,灌溉營養(yǎng)液 4 2019-02-22 20:40:34 第22章 傳言 許是知道戚綿實在羞窘,祁崇歸沒有跟著進來。 內室的擺設她也熟悉,徑直走到鏡前,花了不到半刻鐘的功夫就把自己收拾好了。 她把那盒螺黛放在妝鏡前,然后轉出內室,看見祁崇歸已經端坐案前,低頭翻閱著什么了。 想來也是忙著,這次祁崇歸沒有攔著她。戚綿默默行了一禮,退出殿外。 出來時戚綿臉上還有未及散盡的熱度,在外面吹了一會兒冷風才好些。 等到傍晚,戚綿照例回后罩房收拾東西,打算下值歸家去,卻突然被迎面撞過來的一個小宮女塞進手里一張字條。 戚綿一怔,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展開看去,竟是蘇嫵的字跡,約她去宜秋宮門西側的長芳亭相見。 過了宜秋宮門就是內宮了,他們這些尋常男子不得入內,東宮禁衛(wèi)守的那片區(qū)域,到了宜秋宮門也是極限了。 蘇嫵跟她約的這個地方,正巧是內宮外朝的交界處,長芳亭人煙稀少,四周有草木假山,可作遮掩。 戚綿收起字條,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避開巡邏的同僚,往長芳亭去了。 蘇嫵正在焦急的等她,一看見戚綿出現(xiàn),忙不迭把她拉到一邊的假山后,小聲說道:“你可終于回來了!” 戚綿摸不清她想干什么,遲疑地點了點頭。 蘇嫵身上再沒了之前相見時那種若有似無的傲氣,好聲好氣道:“好師妹,你可幫幫我吧?!?/br> “你怎么了?”戚綿微微擰眉。 “你倒是與我說說,怎么才能見著太子?我都來這里半個月了,連他的面都沒見上!”蘇嫵愁眉苦臉的,“人都見不到,更別說旁的了?!?/br> 戚綿:“……” 原來面都沒見上啊。 她心里竟然有些高興。 “你都沒辦法,我還能有什么主意?”戚綿頓了頓,“我更不擅長這些。” 蘇嫵一噎,只當戚綿還是在因為之前自己的挑釁而惱怒,現(xiàn)在等著看她笑話,她深吸一口氣,道:“你是不是還在惱我?師父既然留了你我二人在此,就是要我們相互扶持的,如今我陷入困境,你一定要幫我……” “可我能幫你什么呢?”戚綿淡聲問。 蘇嫵默了片刻:“他既然不見我,當初為什么把我留下?你日日守在麗正殿,見他的次數不會少,幫我打聽打聽?” 蘇嫵握住戚綿的手緊了緊:“我得知道他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又忌諱什么,才好下手?!?/br> 戚綿若有所思,輕輕點頭。 她也想知道,祁崇歸為何單單留下蘇嫵。 “還有一事……”蘇嫵正要繼續(xù),突然聽見一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戚綿連忙給她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二人往假山后面又縮了縮,屏住呼吸,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 漸漸有小宮女的說話聲傳過來。 “哎,剛剛你與含桃jiejie說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也沒什么,就是些傳言?!?/br> “什么呀?你快說!別吊我胃口了!” “唉……那我說了你可不許傳出去,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