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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贖金,面上浮出絲古怪的笑容,然后順從地上前,當真一筆一畫工整地寫了封勒索信。 宋昭庭本以為會費些力氣,沒料想這富家公子哥倒是爽快,二話不說寫了信,連手印都乖乖按押了。 他仔細瞧了瞧信函內(nèi)容,確認無誤后,抬眼問,“說吧,你是哪家的?” 孟長禮在重新被捆住手腳之前趕忙伸了個懶腰,老老實實回答,“帝都榮城,惠成王府孟氏子孫?!?/br> 翠淺在一旁瞧得心驚rou跳,不禁納悶,這個男人莫非真的貪生怕死得很,這個時候這般好說話,竟是將自個家底全盤托出。 誰想宋昭庭一聽,便捏著信函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嗤之以鼻道,“惠成王府?你若是當朝世子爺,那老子還是攝政王的親表弟呢?!?/br> 言罷,屋門口一眾山匪皆是捧腹,笑得前仰后合。 孟長禮無奈地嘆了口氣,“哎呀行了行了,你若是不信,就把綁著信的箭射到榮城千水巷門前的大柳樹上,屆時自有人會前去拔下?!?/br> 宋昭庭收起面上的笑,踱步走到翠淺面前,半蹲下捏著小姑娘細滑的下巴,目光卻是看向一下子握緊了拳頭的男人,“十日后,如果拿不到錢,大爺可就要帶走這個小美人兒了?!?/br> 孟長禮忍住心頭暴怒,臉色暗沉卻還在說著玩笑話,“這也算美人?你們還真是,孤陋寡聞?!?/br> 宋昭庭一把甩開翠淺,冷聲笑了笑,沒再開口,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門被“砰”地關上,屋子里重歸昏暗。 翠淺方才被推倒在地,此時恐懼和無助齊齊涌上心頭,鼻子一酸,差點掉下眼淚來。正當她紅著眼,抿唇躺在地上之際,瞧見身側(cè)的男人挪了過來,略顯艱難地用胳膊肘將她扶了起來。 “有沒有摔到哪里?”孟長禮終是沒狠下心對她置之不理,口氣帶著些愁悶。 翠淺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在他這么隨口一問之下,瞬間決堤,潰不成軍。她起初還是小聲啜泣著,想著身份懸殊,不能有失體統(tǒng)。后來哭著哭著,整個人呼吸都困難起來,腦海里就只有無窮無盡的委屈之情,早就把嘮什子體統(tǒng)扔到了九霄云外。 孟長禮抽了抽嘴角,看著哭得抖成一團,聲音還愈來愈大的小姑娘,默默遞上了自己的半截衣袖子。 翠淺倒是毫不客氣,埋頭在男人的衣袖上蹭了一大把鼻涕眼淚。 哭完,果然舒服多了。 - 一連在彥水城的“回春堂”前蹲了三四日,沈未涼都沒等到宋昭庭的大駕。也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她的動作,所以才沒有現(xiàn)身。 女人有些郁悶地回到鏢局,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林鏢師他們已經(jīng)押送完一趟貨,安全地回來了。 沈未涼環(huán)顧四周,沒見著蕭霸王的身影,于是疑慮著攔住溫釅,“王爺呢?沒同你們一起回來嗎?” 溫釅忙解釋,“押鏢的路上果然不出主子所料,碰到了山匪打劫。我們抓了兩人回來審問,還有幾人逃走了,主子不放心,遂追上山寨去了。” 沈未涼蹙眉,遲疑道,“王爺他,一個人追過去的?” 溫釅頷首,還沒來得及再多說幾句,就瞧見女人匆匆忙忙轉(zhuǎn)身朝外走去,快得竟是叫他未反應過來,人就消失在視線中。 天看著要落一場大雨。烏云密布,晚風都帶著些石破天驚的力道。 沈未涼很少這般火急火燎失了鎮(zhèn)定,以至于趕到山中,才意識到自己忘了帶把傘出門。她方才只想到蕭燃是個路癡,天色漸暗,山路崎嶇又繁詭,所以滿心都在擔憂男人的安危。 連四方街四四方方都繞不清楚的蕭霸王,若是被困在山間該怎么辦。 可冷靜下來細細一想,蕭燃雖平日像個炮仗一點就炸,可絕非是那種無腦莽夫。他敢只身追上寨,必是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也定會摸清下山的道路。 沈未涼當下有些后悔自己就這么冒冒失失沖了出來,看樣子,免不了要淋一場大雨了。還真是,多管閑事。 女人暗自嘆了口氣,然后尋了棵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躲在了樹下。恰好這樹又是在大路旁,想來若是蕭燃下山,途經(jīng)此處也定能同她碰上。 沒過多久,雷聲轟鳴。豆大的雨點劈里啪啦一股腦兒砸下,落到地面又碎成一團團氤氳的霧氣。 哪怕樹高葉茂的,在這傾盆大雨之下,沈未涼照樣淋了個十成十。雨幕似乎要將她和這個世界隔絕開來,從發(fā)梢到鞋尖,沒有一處避開了暴雨的侵蝕。更甚者,是狂風在山間呼號,穿林打葉而后拂過面容,似乎要將她泅渡一般。 沈未涼抹了把面上的雨水,費力地睜開眼,索性離開了無法得到庇護的大樹下,站到了路中央去。若是有趕路人瞧見她現(xiàn)在這幅模樣,大概會以為是什么湖里爬出來的女鬼吧。 女人這么想著,冷不丁瞧見前方多出個挺拔沉郁的身影,即使行走在潑天大雨中,仍帶了股“你奈我何”的不羈和凌厲。 隔了老遠,沈未涼彎唇,大聲喊道,“王爺!我在等您!” ☆、生情 蕭燃一直認為, 沈未涼出身將門,性子也冷靜規(guī)矩的很, 想必嫁給自己, 離開故國,就算是她這一輩子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了。 直到今兒在這大的快要砸死人的暴雨里瞧見女人的笑靨時, 蕭燃覺得, 不是自己瘋了,就是她沈未涼瘋了。 女人站在路邊朝他招了招手,一張秀容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倒是那雙眼,隔著老遠也明亮而璀璨。 蕭燃走到她跟前駐足, 只覺得忽然一瞬間, 漫天的雨, 全都落在了他的心尖尖上,濕漉漉的惹人心癢。 男人面上沒有表情, 只是眸色深重, 仿若濃墨暈在其中, 藏著些沈未涼從沒見過的異樣情愫。她有些躊躇著解釋, “天色已晚,我擔心王爺不識得這山路……” 蕭燃沒像往常那般暴怒著喝她,而是喉結(jié)滾動著,目光灼灼地盯著女人的水眸,聲色平穩(wěn),“所以你就孤身一人, 冒著大雨,傘也不撐,在這兒等著本王?” 沈未涼知曉自己少不了挨一頓責罵,索性破罐子破摔似的,淡淡點了點頭,“方才走得匆忙,沒想那么多……” 女人話未說完,就見蕭燃抬手撫上了自己的面頰。雨水冰涼,而他掌心guntang。 沈未涼雙瞳微微一顫,沒來得及反應,緊接著就被男人拽進了懷中。蕭燃緊緊箍住她柔軟的腰肢,大掌從面頰處滑到腦后,攬著她的脖頸將人按在懷中。 沈未涼個頭方及男人的肩膀,被他這么一摟之下,整個人都倚在他灼熱的近乎guntang的胸膛上。她不知道蕭霸王突然在發(fā)什么瘋,只是覺得這種冰火兩重天的觸感,令她脊背都在顫抖。 半晌,沈未涼聽見頭頂上方傳來男人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