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3
?” 沈未涼抿著唇,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我家老爹脾氣暴躁,若同您住一塊兒,怕是會整日沒個安寧?!?/br> 蕭燃挑眉,不咸不淡地瞪了她一眼,女人嬉笑著補充道,“況且,我阿姐溫柔嫻靜,又會照顧人,爹爹一定樂意去的?!?/br> “我的阿姐,也算是個好jiejie?!?/br> 蕭燃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來,叫沈未涼有些吃驚。女人摸摸鼻尖,自知觸及了他的傷心事兒,也聽說蕭貴妃紅顏薄命,當下悻悻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蕭霸王不以為意地瞥著她,沒好氣道,“這有什么的?!蹦腥松裆届o,慢慢開口,“我和阿姐來過許多次東燕,彼時她身子不好,東奔西跑了好些地方求藥。可惜阿姐是個福薄的,這樣也沒能留住她?!?/br> 沈未涼聽著,默默捏了捏他的掌心,安慰道,“因果循環(huán),相信她來生會投個好人家的?!?/br> “但愿?!?/br> - 崇福寺冷寂,入了深冬之后,香客并不多。沈未涼坐在一棵枯樹下裹緊了蕭燃替她披上的大氅,仍是凍的瑟瑟發(fā)抖。 阿木去了很久還沒回來,她有些擔心。 又過了約莫一刻功夫,沒預兆的,天開始落雪。先是細細碎碎的雪花片,逐漸飄飄灑灑,覆蓋了整個世界。 門外傳來一陣厚重帶些疲憊的腳步聲,阿木總算是在天黑前趕了回來。他肩上已落了一層薄薄的積雪,黝黑的眼眸瞧了女人一眼,便匆匆移開。 沈未涼心中覺得異樣,但并未明說。自阿木恢復了記憶,她就很難再將他看作是以前那個天真無邪的弟弟??山K歸日子久了,念著情分,也算是朋友一場。 女人伸手撣掉他肩頭的雪花,笑了笑道,“隱約記得咱們剛認識那會,你還沒這么高,也不知吃什么了,長得這般快。” 阿木目光沉沉,盯著地面出神,既沒看她,也沒開口。 “出什么事兒了?你去引開暗衛(wèi),可有受傷?”沈未涼語氣淡淡的,話里卻藏著關切意味。 阿木搖搖頭,躊躇著問,“接下來,你準備去哪兒?離開東燕,和蕭燃回西景去?” 沈未涼坦然地一口應下,反問道,“你呢,要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阿木聽見“我們”二字,眼里的戾氣漸生。所幸他一直埋著頭,也未叫女人察覺出來。 “為什么不能像之前一樣,我們兩個人遠離這一切。照顧你這件事,我會比蕭燃做的更好的。” 沈未涼一愣,立刻明白了他話中深意。女人咽了咽喉嚨,不敢置信地問,“葉階明,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 沈朝葉果然如女人所料一般,倔得像頭牛,無論如何也不愿跟著她們離開東燕。所幸再三考慮之后,沈未涼覺得子覺大師似乎也挺靠得住,便不再強求,隔了一日就和蕭燃帶著沈劍英趕往月鳴鎮(zhèn)出關。 邊鎮(zhèn)的一座酒館里,年逾五十的中年男子悶頭飲著酒,神情瞧上去微微有些不痛快。半壇子烈酒下肚,沈劍英帶著醉意拍桌板嚷道,“小,小涼子,你當真要跟著他過了?” 沈未涼右眼皮跳了跳。老話怎么說來著,左吉右兇。她抬手毫不客氣地奪過酒壇,淡淡回答,“爹,您醉了,早點上樓歇息吧,晚些還要趕路。” 沈劍英兀自打了個酒嗝,胡亂地揮著胳膊,指向蕭燃又嚷道,“你,你說說看,看上小涼子哪點了!若又是想欺騙她,老子,老子絕不輕饒!” 沈未涼無奈地嘆了口氣,一把拍開自家老爹的爪子,剛要強行將人拖上樓,卻聽一旁默默聽著的男人突然笑著開了口。 “小涼子。”蕭霸王不懷好意地喚了聲,似細細品了番,眼中揶揄意味明顯。他好整以暇地靠在圈椅上,一本正經(jīng)道,“沈?qū)④?,小涼子是我明媒正娶娶回來的,況且丟下一封和離書轉身就走的人也并非是我。若談欺騙,小涼子算不算騙了我?” 沈未涼:?! 喝多了的中年男人一聽,自是暈頭轉向地擰著后者的耳朵罵罵咧咧,“好你個小兔崽子,都學會騙人感情了!看老子怎么教訓你!” 蕭燃輕笑著從沈劍英手里救下即將挨揍的女人,目光寵溺地摸摸她的長發(fā),似順毛一般又開口道,“不過岳父大人放心,蕭某一定會盡最大努力挽回這段感情的?!?/br> 沈未涼眉心跳的更兇,遂抬手一邊一個,相繼捂上了二人的嘴巴,沒好氣道,“可都消停會吧?!?/br> 許是臨近分別,沈未涼總覺得大家的情緒都很不對勁。自家老爹喝醉了酒喋喋不休地開始同蕭霸王細數(shù)自個幼時出過的糗不說,阿木也神神秘秘的,一整個白日都沒見著人影。 那日問及他是否喜歡自己,阿木沒有開口反駁,算是默認。沈未涼當下便直白地拒絕了他的心意,自然也不準備再帶他回西景。 阿木倒沒表現(xiàn)出什么受傷的模樣,只是執(zhí)意要最后送她一程。 入夜之后,萬籟無聲。 月鳴鎮(zhèn)是離開東燕的最后一道關卡,可直至目送著沈劍英的馬車消失在絕塵的漠漠黃沙中,女人仍是覺得心里隱隱發(fā)慌。 說不上來是哪兒不對勁,但這一路上過于順利,總叫人難以安下心來。依著許懷衣的性子,他真的會這么輕易就放自己離開嗎? “怎么了?” 蕭燃伸手捏了捏女人的面頰,見她望著關外怔神,便出聲詢問。 沈未涼咬著下唇瓣,惴惴不安道,“王爺,我總覺得有些心慌。且不說世子爺他們會不會有事兒,咱們真的能如此順利回到西景嗎?” 蕭燃欲開口叫她寬心,卻正好瞧見阿木牽來兩匹馬兒,于是接過韁繩,遞給女人,“事不宜遲,咱們現(xiàn)在就動身吧?!?/br> 沈未涼頷首,上馬前突然憶及什么般,隨手解下腰間配帶著的魚形小木牌,將它還給阿木,然后微微笑道,“本想留作紀念,可還是斷了所有念想對你我來說會更好一些。” 阿木本就萎暗的面色一下子沒繃住,眸子里隱隱有火花欲迸濺而出。他極力克制之下,勉強壓住了內(nèi)心的戾氣,垂眸道,“我方才打探過了,北面城門敞開至丑時。你們,快些離開吧?!?/br> 女人輕生應下,也不知是否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總之沒再多說什么,利落地翻身上馬,隨蕭燃一同離開了客棧。 望著他二人并駕齊驅(qū)的背影,阿木慢慢收緊了手掌,任由尖銳的木刻刺入掌心,泛出點點殷紅。 離開客棧沒多遠,蕭燃便勒韁調(diào)轉馬頭,沖身側的女人開口,“我們不走北門,從南門出關吧?!?/br> 沈未涼默了默,順從地跟在他身后,半晌才思忖著問道,“王爺,您可是也覺得阿木信不過?” 蕭燃并未放慢馬速,只是高聲冷冷地回答,“葉階明對你的那點兒心思,也就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