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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疼了……”影五斷斷續(xù)續(xù)哀求,“求你別拔……我不行…”影四揉了揉他頭,淡淡道,“沒什么大不了,死了我就去陪你?!?/br>“哥……哥!不行……啊?。?!”影五慘叫一聲,刀刃脫出皮rou時鮮血飛濺到影四臉上,影四飛快扯下從藥鋪取的藥布,緊緊勒到傷口兩側止血,折騰到影五疲憊地半闔著眼睛,趴在床頭軟成一灘rou。影四默默注視著影五后腰的那道刀傷,直到半個時辰后,傷口的藥布沒有再被血浸透,影四才站起身,渾身骨骼因為許久不動發(fā)出鏗鏗響聲,手心冰涼,兩腿僵硬冰冷微微發(fā)顫。“哥……”影五口中微弱輕喚,“過來……”影四拿桌上茶壺倒了杯水,嗅了嗅氣息,半跪在窗前的地上,扶著影五的頭給他喂水。影五喝了幾口,猛咳出一口喉頭淤血,無力地把臉靠在影四手上,影四平靜道,“再喝一點?!?/br>“不喝了?!庇拔迥四ㄑ劬?,偏過頭,低聲抱怨,“你為什么一點表情都沒有,你不擔心我嗎?!?/br>“我算過你們每個人的強度和極限,這種程度還在安全范圍里。”影四語調一如既往平靜,“身體強度最高的是影七,不刺要害,至少能承受六刀以上?!?/br>“你說的都對。”影五堵住耳朵,沮喪地趴在枕上,嘆了口氣,“哥……我問你,你是不是覺得我累贅,沒有我你不會干這行的?!?/br>“生而有命,我不知道?!庇八撵o靜坐在床下,摘下手套,一手抹掉影五額上的冷汗,“我從沒覺得你累贅?!?/br>影五看見那布滿燒傷疤痕、缺了一截小指的手時,忽然鼻子一酸,把頭埋進胳膊里嘆氣。“祁煊?!庇八陌櫭嫉?,“我沒怪你?!?/br>“總要你護著我,那感覺真是太討厭了?!庇拔鍜暝懒藘刹?,張開兩手掛在影四脖頸上,在影四耳邊嘀咕,“哥你快點退休,變老一點沒用一點?!?/br>“好。”影四輕拍他后背,忽然看見影五手背上一顆黃豆大小的通紅水泡。門外傳來輕微的叩擊聲,四短四長,影四過去開了門栓,影十三和影九九立在門前。“甩掉那些刺客還費了些工夫。”影十三捻著小扇問,“老五怎么樣?!?/br>影四沒答話,突然伸手抓住影九九的手腕,拉到面前,扯掉套著的鹿皮手套。影九九偏開視線,不與影四的灼人目光對視,手腕被死死扣住,抽也抽不回來,手背上那顆水泡已經消退,留下一塊細小的痕跡。“進來?!庇八难凵裎⒗?,把兩人扔進了居室之中,砰的一聲關嚴了門,扣上門栓鎖死,從百刃帶上抽出一條新鞭子,提著走到兩人面前,冷冷看著影九九問,“你們同時中了白羽的雪毒,為什么你的消了,他的還沒。”影九九扯扯嘴角,抱臂道,“人人體質不同,不過濺上了一滴,雪毒并非劇毒,又不會出人命,服些解毒丹不就行了?!?/br>“為什么你會知道避毒法。”影四又問。“知道就是知道,難道要我看著你們服毒而死?!庇熬啪挪辉付嗉m纏,推開影四,坐到桌旁倒了杯水喝。影十三怕影四是因為影五的事有點控制不住受了些刺激,輕聲提醒,“四哥,九九是王爺?shù)娜四??!毖韵轮馐峭鯛敳幌M覀內ヌ讲榫啪派矸荨?/br>影四卻突然怒了,手中長鞭“啪”的一聲狠狠抽到影十三背上,影十三站立不穩(wěn),單膝跪到地上。影九九瞪大眼睛,差點噴了口中的水,站起來一把奪過影四手中的長鞭往地上一扔,“瘋了你?亂咬人?!”“這么多年都是你在與臨州眼線交接密信和通牒,怎么這么巧,他們就知道我們最隱秘的那條路,怎么他們就知道圍攻影五,你不覺得很可笑嗎?”影四俯身抓住影十三的下頜,眼神幽暗:“給我個解釋?!?/br>影十三深吸了口氣,跪正了身子,凝視著影四的眼睛,一字一句咬牙道:“生于影宮,忠于主上,此身不死,此誓不滅?!?/br>第29章但見生情(九)影四冷冷看著影十三平靜說出這幾個字,每個影衛(wèi)出影宮時,都把這幾個字深深烙在心里,影衛(wèi)沒了忠誠就不配為影衛(wèi)。“我若反水,你們會死的比現(xiàn)在更慘?!庇笆催^手摸摸背上的鞭痕,揚起嘴角溫和笑道,“四哥還是先冷靜冷靜吧。”王爺?shù)陌禋⒘钪唤唤o了影十三過目,最多也只有影九九知道此事,影十三不可能再多透露一個字,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影衛(wèi)間的離間,事已至此,可能王爺也不再絕對信任身邊的任何人了。影九九把影四往旁邊一推,蹲身攬過影十三,仰頭瞪著影四恨恨道,“敵人未明先起內訌,你弟弟的命是命,我三哥的就不是命了?”“這沒你插話的份。”影四漠然看著影九九,“十三鬼衛(wèi)歸我統(tǒng)領,別逼我用刑審問?!?/br>“你敢?!”影九九把影十三攏到身后里,站起身與影四對峙。“……都別吵了……”影五艱難地伸手扒開床簾,說完還自己驚訝了一下,他這輩子居然還有讓別人別吵了的時候。“哥……我也覺得你……還是先冷靜冷靜吧?!庇拔迳钒字粡埬槪肟吭诖差^,說完了還累得喘了一會兒。“就是,自己亂了分寸還不反省,鬼衛(wèi)被你統(tǒng)領遲早要完。”影九九冷哼一聲,攬著三哥推門出了客房。影四默默坐在桌前扶額待了一會兒。大概,是有些焦躁了。影五已經精疲力盡,實在撐不住,疲憊地睡了過去。在外出任務時難得能有床睡,顧不上腹中饑餓便睡熟了。“祁煊?!庇八慕辛艘宦?,沒聽見應聲,走到床前坐下,把影五從冷硬的床頭扶起來靠在自己懷里。之前敷了鎮(zhèn)痛和止血的藥粉,有安眠的作用,影五微微瞇起眼睛看了看,又靠在影四胸前睡著了。在影宮里常常如此,影五毫無防備地睡著,周圍危險全由影四警惕著,也因此影五的警惕性極差,感官也沒被磨煉得足夠敏銳,影四時常后悔,是不是自己對他的溺愛已經害了他。影四從很早就知道,多年的生死與共形影不離把兩人綁在一起,祁煊對自己的感情一直都是敬畏而依賴的,干凈純粹,不摻雜質污垢。而自己對他的感情已經不再是那么純粹的親情,摻雜了一些骯臟惡心的占有和情欲,這是作為兄長的失職和不端正,是對干凈的祁煊的褻瀆。“我可以一輩子默默看著你,高興難過,娶妻生子,可我真的怕你不在了?!庇八拈]上眼睛,胸口上下起伏,輕撫懷里人的脊背,只有這種時候才有理由主動觸碰他,小心翼翼地愛撫,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是正常的,只是在心疼弟弟而已。其實怎會只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