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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的,做吃播的吧。 不多久,宋興東下來。他坐在輪椅上,系著紅色圍巾應(yīng)景,人看著倒還精神,就是眼神飄飄忽忽,沒什么著力點。一干人紛紛熱烈相迎,噓寒問暖,一聲聲生日快樂說得賣力。 宋興東得病后糊里糊涂,壓根兒也不清楚今天是自己生日,他沒什么回應(yīng),只在人群里四處尋覓。在看到黎枝時,眼里終于有了光亮,“好孩子,好孩子。” 黎枝站在原處沒動,笑著對他搖搖手,“爺爺好?!?/br> 宋興東跟著笑,咧開嘴是真樂呵,抬手示意她過來。 就這樣,黎枝笑嘻嘻地放下車厘子,繞過來。而這邊的宋彥城,自是理所當(dāng)然地跟著走近。黎枝挽上他的胳膊,順著人一起走到宋興東跟前。 黎枝、宋彥城:“爺爺,生日快樂?!?/br> 宋興東高興極了,按住兩人的手笑得合不攏嘴。 宋彥城蹲下來,一派孝順模樣。 宋興東看著他,忽然問:“工作怎么樣?。俊?/br> 一語出,周圍的人瞬間提心至喉嚨口。 集團新任董事長職務(wù)因他這一病而變得懸而未決,本是板上釘釘?shù)乃武J堯,眼下也沒了志在必得的信心。這種敏感時刻,提這么敏感的話題,無疑是棒椎敲心。 宋彥城成為焦點,提防的,憎恨的,不屑的,悄然等待的。他卻表情平平,答:“一切順利?!?/br> 宋興東連連點頭,“哦”了聲,拖長語調(diào)慢半拍說:“好好工作啊?!?/br> 宋彥城輕輕按住老人的手,“好。” 宋興東看著他,眼神懵懵懂懂又恢復(fù)了病態(tài)。時間差不多了,宋彥城剛要站起身—— “你一定要對她好?!彼闻d東忽說。 宋彥城眉頭微蹙,瞬間明白,這個“她”是指誰。 宋興東想一出是一出,都知道他迷糊,偏又語氣抑揚頓挫,頗有康健時的氣勢。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向黎枝,幾乎同時,宋彥城握住她的手,掌心完全包裹,溫?zé)岱路鸹盍艘话?,順著紋路通筋活血,教她微微一顫。 就聽宋彥城應(yīng)答:“您放心?!?/br> 宋興東盯著他,“不喝冷水,不生病,不……”他囑托幾句,然后卡了殼,眼睛往上翻,費勁地想著什么。 宋彥城也不催,耐心等。 宋興東突然笑起來,慈眉善目道:“住在一起,要照顧她?!?/br> 黎枝:“……” 這位大爺,既然生病就少說點。 宋彥城沉吟不言,其他人明面掛笑,實則都試圖從他的表情言語里尋找破綻。片刻之后,他對老人家點了頭,“好,聽您的?!?/br> 黎枝后知后覺,剛才那番跳躍式的聊天,宋彥城傳遞給所有人的信息:他們在同居。 黎枝心里升騰起不祥預(yù)感,并逐步演變成后悔之意。 生日飯后賓客漸散,他們在八點鐘也離開。今夜是入冬后第二輪大降溫,寒風(fēng)如刃,宣告海城正式進入三九天。從宅子到車里這么一小截路,黎枝的肩頭已被霜氣打濕。 車內(nèi)暖氣傍身,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賓利拐過明橋,從濱水大道直通市區(qū)。路燈陡亮,裹著隆冬霧氣,光暈也定格一般,如絮狀凝固空氣中。宋彥城坐她身邊,一路無言,讓時間都慢了節(jié)拍。 黎枝心里忐忑,算計著剩余路程。 紅綠燈口,宋彥城終于開口:“收拾一下,搬過來?!?/br> 黎枝心里憋的那一團冒煙兒的炭,轟的一下燃起火焰。她斬釘截鐵:“不行?!?/br> “我們簽過合同?!?/br> “合同沒規(guī)定要同居!” “但規(guī)定,你必須無條件配合我的一切臨時需要。” 黎枝暗罵神經(jīng)病。 宋彥城輕飄道:“單方違約,你等著收律師函?!?/br> 以這人間毒物的心腸,一定讓她高額賠償。黎枝無語,一邊辱罵,一邊悔恨。她梗著一口氣,辯解道:“我檔期很滿的!” 宋彥城直視她,嗓音微微上勾,“滿?” 黎枝理直氣壯地瞪回去。 “提個醒,你已經(jīng)一年沒有拍過電視劇,代言沒有,綜藝沒有,廣告沒有,最近的作品,是兩年前的一部古裝劇,第一集出場,第五分鐘被‘殺’。嗯,檔期真滿?!?/br> 黎枝啞口無言,又怒又心虛。 宋彥城耐心告罄,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明天起,搬來和我住。” 好狠一男的 第八章 黎枝回家后立刻給毛飛瑜打電話,那邊不是占線就是無人接聽。半小時后,毛飛瑜才磨唧地回電話,“干嘛呀?” 黎枝氣得:“有你這么當(dāng)經(jīng)紀人的嗎?一天到晚找不著人?!?/br> 那邊是唱歌聲,毛飛瑜“喂”了半天,“你說什么?” 黎枝拜服,提高嗓音:“我要和姓宋的解約。” 毛飛瑜:“瘋了?” 黎枝冷靜道:“合同在你那兒,你確認一下解約條件?!?/br> 毛飛瑜顯然敷衍了事,“別發(fā)瘋,我忙著呢?!?/br> “毛飛瑜!”黎枝壓低聲音。 一塊這么久,毛飛瑜自然抹得清她脾性,這是動了真格。他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行吧行吧,等著?!?/br> 幾分鐘后,黎枝聽到他報了一個數(shù)字,涼意從天靈蓋直劈腳底心。毛飛瑜走到KTV外,音響聲漸小,他不耐道:“你又在搞什么飛機?” 黎枝一頓窩火,“這話問你自己,當(dāng)初簽的時候,你不是說找法務(wù)審核過嗎?” 毛飛瑜理虧氣勢卻不虧,“你這么缺錢,有的簽就不錯了!” 黎枝氣急:“我不管,這解約款你賠。” “沒錢。” “那你給我找律師。” “沒錢?!?/br> 黎枝握緊拳頭,咬牙道:“我聯(lián)系楓姐,讓她幫忙……” 毛飛瑜打斷,“你這是私下接的活兒,還敢讓公司知道?嫌違約金不夠多呢?”他壓低聲音警告:“合同是你自己簽的名,愛干嘛干嘛去?!?/br> 毛飛瑜把電話掛斷,只剩嘟嘟短音。 出租屋里的燈年久發(fā)暗,跟著窗外涌進來的風(fēng)左搖右晃。黎枝癱在沙發(fā)上好久,凍得雙腳麻木,才慢吞吞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