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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頭也沒開燈。 毛飛瑜又找了幾個她可能會去的地方,空空如也。 自此,天色已經(jīng)完全沉下來。毛飛瑜撥號碼時,手指都在發(fā)抖。 宋彥城正在應(yīng)酬局上,談笑風(fēng)生,推杯換盞中很是悠然自在。他接起電話時,語氣還是放松的,“嗯?你怎么總往我這兒打啊?” 毛飛瑜此刻在初秋的中心馬路上,額頭急出了一層薄汗,他顫著音,舌頭都捋不太直,“宋彥城,黎枝出事兒了,我現(xiàn)在找不到她。你,你趕緊過來?!?/br> 宋彥城上一秒還和煦的笑意驟然收攏,他臉色僵了僵,推開椅子就往外快步而去。季左反應(yīng)過來,連忙追趕,“宋總!你喝了酒不能開車!” 宋彥城把車門“砰”聲關(guān)緊,油門一轟,壓著黃線沖出了車位。 煎熬 第71章 宋彥城吃飯的地方在市中心, 離毛飛瑜那不算遠。但這正是晚高峰,二環(huán)中心堵得水泄不通。宋彥城單手控方向盤,空出的手給毛飛瑜打電話:“到底怎么回事?” “網(wǎng)上發(fā)爆料帖, 扒了她以前的事兒?!?/br> “她能有什么以前?” “她初戀車禍, 說是她造成的?!泵w瑜深吸一口氣,聲音仍是發(fā)抖的,“說她是殺人兇手?!?/br> 宋彥城沒有劇烈的反應(yīng), 依舊平平靜靜的表情。默了默, 他問:“你找過哪些地方?” “她能去的地方不多?!泵w瑜說:“我都找過了, 沒人?!?/br> “濱江花園呢?” “沒開燈,應(yīng)該不在?!?/br> “她沒地方去,”宋彥城斬釘截鐵, “去濱江花園?!?/br> 宋彥城不顧抓拍, 直接在前面調(diào)了頭, 激起一陣鳴笛??ㄑ畿囄惨凰?,壓上了高架橋。從市中心去濱江花園有點距離,宋彥城邊開車邊打電話。 孟惟悉接得快,也是震驚的,“Leven下午臨時取消了簽約, 我看了網(wǎng)上的消息,這次鬧得挺大。你知道的,大家最難容忍的就是與道德三觀有關(guān)的事。黎枝工作室怎么回事?事發(fā)四小時了,也不發(fā)個聲明澄清?現(xiàn)在說什么的都有,別讓它發(fā)酵。” 宋彥城:“我沒看過帖子, 惟悉, 你跟我說句實話,那些內(nèi)容, 寫得確切嗎?” 孟惟悉當(dāng)即肯定,“是個老手,注冊的新號發(fā)的帖子。這敘事文筆有條有理,有備而來的?!?/br> 宋彥城淡聲,“我知道了?!?/br> 一小時的車程,他生生在四十分鐘趕到。毛飛瑜跟他同一時間,太急了,差點撞上他的車尾。毛飛瑜推開車門下車,臉都白了,“我報警吧,實在沒地兒找了。她奶奶那我也去了,老人家跟鄰居去寺里燒香,后天才回來?!?/br> 宋彥城卻不語,抬頭看著這幢小別墅。 嶄新的外墻,小花園有物業(yè)精心料理,洋牡丹開得正美艷。窗戶里黑漆漆的,一盞燈都沒有亮。毛飛瑜繞到別墅后面找了圈,跑回來說:“她車也不在這兒。” 宋彥城:“她不想讓你知道她在這,車自然停去別的地方?!?/br> 宋彥城邊說邊脫外套,風(fēng)衣揉成一團,隨手丟去地上。 毛飛瑜問:“你要干什么?” 宋彥城挽起襯衫袖子,后退兩米遠,然后助力快跑,手抓著墻,就這么兩腳蹬上了窗臺。毛飛瑜看呆了,“我靠,身手這么好!那你還只能十分鐘?” 宋彥城沉著臉,“你給我閉嘴!” 二樓窗戶往外接出一個小小的陽光房,做了推拉式的玻璃窗,窗戶沒關(guān)嚴(yán)實,留了一掌寬的縫。宋彥城用力往外拉,窗沿太窄了,窗戶占空間,逼得他沒地方穩(wěn)住重心,腳下一滑,人踉蹌得差點失手摔下來。 毛飛瑜嚇得半死,“喂!!” 宋彥城臂力驚人,硬生生地重新懟上了窗臺。他從陽光房進入臥室,他放慢腳步,臥室里黑暗一片,借著外面的光看到床上的人時,宋彥城的心仍是不受控制地狠狠揪了一下。 黎枝背對著他,側(cè)躺在那兒,被子沒蓋,鞋也沒脫。她甚至在聽見這么大的動靜后,沒有任何反應(yīng)。她像一個破碎的洋娃娃,萬物虛空,神魂抽離。 宋彥城走過去,慢慢蹲在地上。 黎枝終于抬眸望向他,眼里沒了光彩,麻木又空洞。 宋彥城心疼極了,去握她的手,“枝枝。” 黎枝條件反射般的躲開,手藏去身側(cè),眼里漸漸有了濕意。宋彥城眉間動容,沒有猶豫,強勢地把她的手抓回來,五指捋進她指間,不讓她躲開,狠狠握住。 黎枝眼淚蓄滿眼眶,干涸的嘴唇上,口紅黯然失色。她張嘴,試了好幾次才能把話說出來,“我還是騙了你,我根本沒有你以為的那么好?!?/br> 宋彥城聽后,吊兒郎當(dāng)?shù)谋砬樾α诵?,“多大點事,不用我以為,你本來就很好?!?/br> 黎枝眼淚繃不住了,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涌,“如果爆料是真的呢?盛星真的是因我而死呢?你還會覺得我好?你騙我,我自己都忘不掉。這么多年,我自欺欺人,我躲在蚌殼后面,我以為我若無其事地生活,這一切就會過去。” 她哭得那樣傷心,斷斷續(xù)續(xù),字不成句,“原來做了虧心事,是真的會有報應(yīng)的?!?/br> 宋彥城一把抱住她,“如果有報應(yīng),那我又算什么?”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臉,“我出現(xiàn),就不是報應(yīng)。” 黎枝在他懷里失聲痛哭,她不為流言蜚語的攻擊,不為失去奢品代言人惋惜,甚至那些名和利,在她看來,本就無關(guān)緊要。她墮入夢魘,跌進過去編制的那張網(wǎng)里,再一次傷心欲絕,后悔不已。 宋彥城就這么抱著她,不問曾經(jīng),不問原因。他讓她知道,他的體溫在,擁抱在,人在。 黎枝的后腦勺被他輕輕圈住,溫?zé)岬恼菩捻樦鳖i到脊梁,一下一下溫柔撫摸。她像是他的孩子,他的摯愛。世界顛沛流離,他永遠是她的退路。 黎枝哭累了,漸漸睡著。 宋彥城把人放平,她很敏感,稍有動靜便皺眉抽泣。宋彥城只得陪她,直到她沉沉入眠。 從臥室出來是半小時后,宋彥城去樓下開了大門,讓毛飛瑜進來。 “她怎么樣?在家呢?死丫頭怎么不吱聲!我他媽都快嚇?biāo)懒耍 泵w瑜暴躁脾氣,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