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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費的驅(qū)使下,也開始連夜聯(lián)系認(rèn)識的司機(jī)。終于有司機(jī)在百倍報酬的誘惑下答應(yīng)進(jìn)山,效率極高地開到賓館門口。見靳沉星上車,司機(jī)搖搖頭,一口鄉(xiāng)音濃厚的方言:“長這么俊,干伢子不要命噻?”靳沉星沉默地望著窗外,他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剛張開嘴,就感覺從脊背到臉部的肌rou都在顫,他要死死靠住椅背才能稍稍遏制身體的發(fā)抖。夜色濃如潑墨,他們這輛掉了漆的小轎車行駛在顛簸泥濘的山路上,司機(jī)把燈開得雪亮,卻仍然只能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qū)域。“人命賤哦,一個沖動就沒得了?!彼緳C(jī)開口說:“我的命也賤,可能一萬塊錢就送出去了噻?!?/br>靳沉星還在不斷撥打段嵐的電話,他甚至懷疑是不是存錯了號碼,默背著一次又一次重新輸入。聽見司機(jī)的話,他抬頭說了一句:“您別說了?!?/br>司機(jī)還是這年輕人上車以后,第一次聽見他說話,嗓子嘶啞得不成樣子,從后視鏡里望過來的一眼,好像帶著一絲哀求。司機(jī)到底惜命,將靳沉星送到了半途就不肯再往前,靳沉星能望見不遠(yuǎn)處山地救援隊的燈光,也就擰開強(qiáng)光手電下了車。救援隊主力是赴往山區(qū)救援,只留下有限的人手搜索山上,等他們指給靳沉星那輛車體全部陷入泥石流的客車以后,靳沉星眼前一黑,幾乎跪在地上。一個隊員連忙安慰他:“你別急,客車?yán)餂]有人,這兒的司機(jī)長跑這趟線,經(jīng)驗都很豐富,應(yīng)該提前預(yù)見到山洪,正在高地躲避。”山洪泥石流是前半夜相伴爆發(fā)的,來勢洶洶,去勢也迅疾,雨已經(jīng)停了,山體被暴烈的洪流沖刷得露出了光禿禿的山巖,仿佛正待擇人而噬的獸。靳沉星跟著救援隊找到段嵐時,天還沒亮,段嵐跟兩個中年漢子蹲在一處山洞口,用樹枝草葉點燃了一個小火堆,遠(yuǎn)遠(yuǎn)地冒著青煙。段嵐的小臉被煙熏火燎得一片狼狽,靳沉星也沒比他好到哪去。他上身只穿了件黑色襯衣,肩上卻套著肥大的橘紅色充氣式救生衣,渾身都是泥,救援隊臨時給他的雨靴已經(jīng)臟污得看不出本來顏色。段嵐見到救援隊到來又驚又喜,等看見救援隊里面還冒出了一個靳沉星就只剩下驚了。他張口結(jié)舌,在被靳沉星一把按進(jìn)懷里的時候還在“你你你……”個沒完。“嚇?biāo)牢伊??!苯列怯靡环N好像要把段嵐揉進(jìn)身體里的力道,抱了他好一會兒,把臉埋在他肩膀里,悶悶地開口。和段嵐一起的還有不少人,都是參加這次的公益演出的,段嵐被他們看著,有點不好意思地推了推靳沉星:“我沒事……那個,你怎么來了?”靳沉星也噎了一下,說:“……我正好有行程,咳,路過?!?/br>好在留給他們尬聊的時間不多,找到幸存者之后,救援隊就開始帶領(lǐng)他們下山。沒想到下到一半,雨又開始下了,雨勢不大,但有經(jīng)驗的救援人員說,現(xiàn)在下山會很危險,于是一行人又回到段嵐他們一開始躲避的山洞。所有人的衣服都濕透了,靳沉星還好,他有救生衣遮擋,段嵐就濕淋淋得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的,精心做過的發(fā)型也蔫了,濕潤的劉海垂在額上,經(jīng)常會擋住眼睛,他就奮力甩頭,水珠四濺。這讓靳沉星想起剛洗過澡抖毛的小犬,不由得用一種蜜汁慈愛的眼神看著段嵐。段嵐被他看得渾身發(fā)毛,問:“你干嘛?”靳沉星努力克制自己慈愛的眼神,說:“……沒事。你衣服也濕了,打算怎么辦?”段嵐沖他身后努了努嘴:“他們在生火,等會兒去烤一下?!?/br>救援人員有豐富的野外生存經(jīng)驗,嫻熟地隔離了雨水的濕氣,在山洞深處生起火來。同行人里有三個女性,一個明星,兩個助理。靳沉星這才想起他的助理被他忘在了賓館,拿手機(jī)一看,果然沒有信號。本著女士優(yōu)先,同行的男性都主動讓出位置,讓妹子們先在火堆邊烤干衣服。妹子們穿得輕薄,個個都是“濕身誘惑”,男人們也都主動退避,只是把濕衣服脫下來交給妹子們攤攤平烤干,自己找個山洞的角落窩著,等她們說好了以后再過來。段嵐大剌剌地毫不猶豫脫了衣服,挺著胸前兩粒粉紅的小點去給妹子們送去。回來之后還毫無所覺地抱著手臂說:“好冷啊。”靳沉星無可奈何地伸手把他抱進(jìn)懷里,溫?zé)岬氖终瀑N著他的胸膛,問:“還冷嗎?”“好點了,不過會不會很奇怪……??!……”原來是他的rutou被靳沉星突然擰了一下,剛剛驚呼出聲又連忙自己捂住嘴,鬼鬼祟祟地四下張望,確定沒人在看他們以后才小聲抱怨:“你干嘛!”靳沉星:……我有一句媽賣批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等妹子們烤完火、也晾干了衣服給男人們送過來時,段嵐已經(jīng)靠在靳沉星懷里睡得人事不知了。靳沉星看他睡得嘴巴微張、口水橫流的樣子,好氣又好笑,真想再擰一把他的rutou讓他嗷嗷叫著醒來。指尖最終只是在粉嫩的乳果上輕輕撥了撥,反而是變得干燥溫暖的襯衣輕輕蓋住了這只小豬。夜色靜謐。靳沉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醒過來,眼睛將睜未睜的時候,模模糊糊感覺天還沒亮,周圍也沒有噪聲。但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就明白了:段嵐正趴在他胸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死人都能被他盯活了。靳沉星用氣聲問他:“怎么不睡覺?”段嵐扁了扁嘴,說:“靳沉星?!?/br>“嗯?”“我知道你沒有到S省的行程?!?/br>“……”這他媽就很尷尬了。“你能第一時間來找我,這么緊張這么著急,是不是代表我對你來說還是有一點……有一丟丟……比較的、重要?”段嵐也用氣聲在說話,雖然改口了好幾次,他比劃出來的還是小指上一個關(guān)節(jié)那樣的長短。讀書少不表示他不聰明,文盲也不代表他心思不敏銳。很多時候他表現(xiàn)得蠢,只是因為他并不在乎——靳沉星忽然發(fā)覺,此刻的段嵐,是他所見過的、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鄭重。心臟像被什么重重錘了一下,靳沉星感覺那種不可抑止的顫抖又來了,他甚至無法和段嵐對視,視線落在段嵐的小指指尖,問道:“如果我說是……你想說什么?”段嵐輕輕握了一下拳,說道:“我想說,我后悔了。靳沉星,我們能不能……不解散?”他曾經(jīng)以為他們都過了中二的年紀(jì),看著電視劇里那些為情生為愛死也會覺得幼稚和可笑,在這個圈子里生存,比起前途和未來,好像什么感情都變得無關(guān)緊要起來。可是他想不到原來自己是這么怕死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