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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莊久霖的雙眸。夜色隱去他幾分銳氣,許是錯覺,她認為他此刻的眼神很溫柔。田芮笑心尖一動,笑:“先生晚安,明天一路順利。” 臨別時他又變成了那個冷冰冰的莊久霖,輕輕點了頭。 他的車揚長遠去時,田芮笑沒來由地回頭看了一眼。 一陣風(fēng)起,她抬手捋開碎發(fā),碰到自己guntang的臉頰。明明天氣很冷,他車里的暖氣也只剛好而已。 一夜過去,天光熹微時田芮笑就睜了眼,最先意識便是那句“我通常六點起”。她拿過手機一看時間,06:47,那么……他應(yīng)該在跑步,又或者游泳? 田芮笑忽然發(fā)現(xiàn),除了一個公務(wù)郵箱,她沒有莊久霖任何私下聯(lián)系方式,沒有微信,也沒有手機號碼。 ——等等?她在想什么?她為什么要跟他有私下聯(lián)系? 田芮笑晃晃腦袋,一掀被子遮住臉。 她覺得自己最近有點奇怪。 連著三天田芮笑都到學(xué)校做畢設(shè)。 偶然間,她突然就想問江曼麗:“麗姐,你一直不結(jié)婚,是真的沒有遇到很喜歡的人嗎?” 江曼麗白了她一眼:“這有什么奇怪的,地球七十億人,遇到喜歡的多難啊?!?/br> “可是你那么優(yōu)秀,又漂亮又有能力,人又那么好?!?/br> “優(yōu)秀,漂亮,有能力,人又好,”江曼麗復(fù)讀一遍,“那不是你自己嗎?你怎么也沒對象?” “……好吧,明白了?!?/br> 江曼麗摘下眼鏡,盯著她:“你這是去浦越看上哪個帥小伙了?我不是讓莊小弟看緊手下的人嗎?還有來招你的?” 田芮笑莫名心虛,笑道:“哪有啦!他們那么忙,哪有時間撩妹哦?” “說的也是,那你……” “我先去吃飯啦!”田芮笑匆匆從辦公室逃走了。 她真是瘋了,一聽到他的名字就心虛。 一天之后,英國傳來消息,浦越正式宣布推出債權(quán)投資平臺,此前接洽過的相關(guān)公司一早股價高開,截至收盤最低漲幅也超過了10%。 午飯時,田芮笑將新聞拿給蔣純看,對財經(jīng)一竅不通的她自然毫無興趣,只記住了田芮笑夸的那些彩虹屁。 “Anna說的對,”田芮笑嘴角掛笑,“慢慢的真的會發(fā)現(xiàn),他的厲害絕不是浪得虛名?!?/br> “喂——”蔣純沖她面前打了個指響,勾回她的神,“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從見到我到現(xiàn)在都在說他?莊先生莊先生莊先生,真夠假惺惺的,下次別讓我聽見你喊哪個老師全名。” 田芮笑全然沒聽,低頭滑著屏幕看新聞,突然驚喜地喊:“你看你看,有他一張照片?!?/br> 蔣純接過來往里一看,西裝革履的莊久霖正與英方代表握手,溫然俊雅,氣度不凡。“帥倒是帥,”蔣純擠擠眉毛,“你要是對誰也能這么投入,早就脫單了。” 田芮笑看了她一眼,不說話。 “你這是什么表情?”蔣純眉頭一皺,“你不會想找他吧?” “你這是什么反應(yīng)?”田芮笑學(xué)她的語氣,“好像上次讓我下手的還是你?” “我收回!”蔣純似乎意識到了嚴重性,坐正了身子,“田芮笑我告訴你,這種男人你惹不起的,豪門富商,金融精英,還比你大那么多,你這種傻乎乎的小姑娘,他分分鐘能把你玩兒死?!?/br> 蔣純對什么都不上心,感情卻看得很通透。這兩位電信姐妹花,一個主理性,一個主感性,互補為彼此帶來能量。 “可是……”田芮笑不是真的想辯解,“以前有人找我爸媽想撮合聯(lián)姻,也是找的這種配置啊。” “你醒醒!那能一樣嗎?”蔣純吼。 ——不一樣。她自己就先回答。他是那道最耀眼的光,無出其右。 蔣純更嚴肅了:“首先,之前那些都是同齡人,聊起來容易多了,即便以后對方變成什么樣你都是知根知底的。你知道大你九歲是什么概念嗎?他開始在名利場爭斗的時候,你連名利場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他經(jīng)歷過什么事,用過什么手段,有過什么樣的感情……田芮笑,你要是那種會玩兒的就算了,你、就你……” 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父母寶貝她,jiejie寶貝她,出門在外到了朋友面前,她還是被寶貝著。田芮笑一直以此為傲,也并不熱衷于懂得太多人情世故,怎么到了現(xiàn)在,單純卻成了一種限制? 田芮笑知道蔣純是對的,但她不想認同:“沒參與他的過去,就不能參與未來嗎?” “你沒搞清楚我的重點,”蔣純嘆了口氣,有點恨鐵不成鋼,“換了別人可以,但是莊久霖太危險了,你搞不定他的?!?/br> 田芮笑眉頭一挑。 哦?是嗎? ☆、一同出差 “話說回來,”蔣純停了筷,往前一湊,“你不是怕他嗎?怎么突然就打起他的主意了?” “誰說不怕了?”田芮笑腦袋一塌,秒慫,“我剛才就是順著你說的,你都不知道,他送我回家那天我的手全程都在抖?!?/br> 蔣純嗤之以鼻:“我看你不是害怕,是春心蕩漾太過激動?!?/br> 在田芮笑腦海中,那張隱于暗影的俊顏一閃而過,那道低沉的聲音蕩起,“我走的路就是最好的路”,那一刻,她覺得他整個人都在發(fā)光。 似乎也開始……沒那么怕他了,在知道了他也曾猶豫,也曾奮斗,也曾在某個年少的深夜為未知前路而痛飲之后,她終于明白,他今日站在神壇之巔,都是步步付出的結(jié)果。 田芮笑最后說:“逗你玩兒呢,我只是有點……崇拜他而已。” 蔣純說:“你最好是。” 周一回到公司,田芮笑沒見到莊久霖。或許他還在英國——這種有方向地猜想他行蹤的感覺可真奇怪,明明她本不該知道。 到了周二,她幫忙跑腿送文件,電梯升到25樓,門“?!钡匾宦曂崎_,莊久霖站在里面。 田芮笑脫口而出:“先生回來了?”那語氣就好像,臨別時他曾許諾“等我回來”。 莊久霖“嗯”了一聲。 站在一旁的邱恒低低一笑,田芮笑這才注意他的存在。 莊久霖從她身邊掠過,她望了一眼他寬厚的肩頭,莫名覺得他的神色有些凝重。債權(quán)投資順利簽署,中英兩頭一片歡呼,這明明是一次值得開慶功宴的凱旋呀。 果然,莊久霖匆匆開了個高管會議就不見了。之后一連幾天,他每天都到公司,開很多的會,見不同的人。就連一向歡鬧的Anna也少了很多話。 晚上回到家里,田芮笑打開了莊希未的微信對話。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想要知道關(guān)于他的事。 田芮笑猶豫著按了發(fā)送:學(xué)校確定了嗎? 發(fā)出之后,田芮笑什么也不做,就在沙發(fā)上抱著自己,等回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