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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終于拜見了,各位出現(xiàn)在論文和教材封面的大佬們。老師們各有分工,有人□□臉,有人唱白臉。 首先派出的是一位□□臉的溫柔美女老師,田芮笑昨天晚上還在看她的論文。 “為什么要跨考金融?為什么要選擇北大?” 接著進入專業(yè)問題,越來越難,越來越尖銳。而在金融熱點上,問到了去年剛上港股的某公司——正是那次田芮笑陪同莊久霖一行到深圳出差要做的那家。 田芮笑簡歷上的風投實習與編程技能成功引起老師們的注意,大部分時間都在此盤問。未來所有的成功,都要感謝自己的選擇與堅持。田芮笑此刻拜謝去年決定找實習的自己,扛住畢業(yè)的壓力,堅持了三個月披星戴月的日子。 二十分鐘后,她向諸位老師鞠躬致謝,轉(zhuǎn)身離開教室。 這一刻,輸贏好像變得不那么重要了,她已用盡全力,無怨無悔。 拿回手機之后,田芮笑一路往外走,關(guān)掉了飛行模式。 微信堆了許許多多標著數(shù)字的小紅點,卻沒一個來自莊久霖。收錄訂閱號消息的集合明明沒有其他數(shù)字那么搶眼,卻在這一刻令她愕然失色,滿臉蒼白。 田芮笑停住腳步,盯著手機一動不動,豆大的眼淚砸到手上,竟還感覺到了溫熱。 一陣冷風吹來,擾動了光禿禿的梧桐,他們已捱過整個隆冬,沒什么可讓風刮落的了。 最新的一條訂閱消息來自一家財經(jīng)媒體,黑白人相作頭條底圖,那人眼神銳利,即便毫無色彩,也不減半分梟雄風姿。 —— 作者有話要說: 北大金融分為光華、匯豐、經(jīng)院 光華最好 咱就不具體了 畢竟吧,按照設(shè)定年,第五名是個男生 我怕他哪天滿臉問號找我 今年第一名我也找到了 我先盯著看他有沒有年薪百萬人生巔峰 回頭跟你們匯報一下 ☆、Chapter 71 前往和園的路上, 田芮笑一直在給莊久霖和莊希未打電話,卻無人接聽。邱恒、Anna以及諸多同事都在朋友圈發(fā)了悼念, 時間都在今天中午之后, 看來消息是在午后才公布的。 莊家大宅一入眼簾,一并出現(xiàn)了身著黑衣進進出出的人。田芮笑匆匆下車, 進門時被人攔下, 問:“請問您是?” 田芮笑答不上來,抬眼看見不遠處的阿姨,她喊道:“阿姨!” 阿姨聞聲, 快步過來,向?qū)Ψ浇忉專骸扒f總女朋友?!?/br> 對方忍不住多看了她一會兒, 才轉(zhuǎn)身離去。 田芮笑抓住阿姨雙手, 淚眼婆娑:“阿姨!叔叔呢?莊久霖和希未呢?” 阿姨雙目紅腫, 褪了很久的眼淚重新涌上:“送走了,先生和meimei都去了, 家里請人來做法事, 現(xiàn)在正清理。” 田芮笑走進門里, 平日擺在開闊樓梯間的古董全都移走了, 變成了燃著長明燈的靈堂。她不死心地往書房走去,似乎以為還能在那里見到誰。寬大的書桌上展著一張抄寫完整的佛經(jīng),透著清淡墨香,毛筆還擱在筆山上,似乎等著誰很快又再將它拾起。 “小田?!碧镘切β劼暬仡^,阿姨倚在門邊, 含淚道:“你快去吧,家里有阿姨看著……” 她問:“叔叔是什么時候……” “昨天晚上,晚飯之后不久……”阿姨哽咽著,緩了緩才說,“你去吧,多安慰安慰先生和meimei,他們聽你的話?!?/br> 田芮笑先到莊希未房里找了身黑衣服,才出門坐車。車上了路,司機見她兩手空空,好心提醒:“不買束花嗎?” 田芮笑怔怔回神:“噢,我……我看看……” “沒事,那邊附近應(yīng)該會有的,外面一條街都是做這個的?!碧镘切γH坏攸c了點頭,司機嘆了口氣,安撫道:“小姑娘,節(jié)哀啊。” 到了地方,田芮笑先到門口一家店買花,意外碰見了也剛到這里買花圈的Anna。兩人相顧無言,拿到了花,一同往里走去。 才到靈堂附近就看見人頭攢動,卻肅穆得聽不見任何聲音。入口有人負責登記來賓,田芮笑在Anna之后報名字,那人一聽,道了聲:“等等?!?/br> 他起身離去,很快帶著肖碩過來,田芮笑跟著肖碩直接進了門。Anna彎腰寫下名字時,嘴角一彎——她是客人,而田芮笑,是莊家人。 靈堂布滿了花圈與挽聯(lián)。一路進去,肖碩低聲向田芮笑說明情況:“先生今晚要守夜,奶奶也來了,爺爺沒來……” 來吊唁的各路人士靜默地站在兩旁,肖碩為田芮笑介紹:“那兩位是江董夫婦,江曼麗小姐的父母……那兩位是何醫(yī)生的父母……那兩位是融力董事長和千金……” 田芮笑循肖碩視線看去,都不需要確認,就知道誰一定是了——那位千金同樣也在盯她,滿眼的好奇與猜測,更有一絲倨傲的輕蔑。 田芮笑無心多看她,繞過滿場來賓,看見了背對著她跪在一張巨大遺像前的莊久霖。他一身黑衣,跪直了身子,紋絲不動。田芮笑接著看見一旁的莊希未與奶奶,她走向她們,與她們緊緊相擁。 相比起痛哭的莊希未,奶奶顯得平靜許多。田芮笑問起爺爺,奶奶平緩地答:“你爺爺在家里,我們沒告訴他,但他今天一直很平靜,也不說什么話,瘋老頭子,還知道父子連心……”奶奶最后幾個字音哽在心里。 “你去勸勸他吧,”莊希未抹了把眼淚,“他跪了半天了,不吃不喝,也沒動一下,誰勸都不聽。” 老實說,打莊久霖主意的不止融力千金一位,她們就站在吊唁的人群之中,有公司高管、律所高合,又或者新媒體老板??蔁o論是誰,都看見了田芮笑在眾目睽睽之下走近莊久霖,在他身側(cè)的蒲團上跪下。 莊久霖側(cè)臉過來,看見她的那一瞬,仿佛抓住了久違的光亮。田芮笑也看著他,兩人同時朝對方伸手,十指緊扣。 “已經(jīng)夠了,叔叔懂你的心,”田芮笑聲音很輕,“奶奶一直在看你,別讓她更揪心,好不好?” 莊久霖看了她一會兒,說:“再過一會兒?!?/br> “好。”田芮笑轉(zhuǎn)頭向前,沒放開他的手,陪著他一起跪。 不久后,莊久霖主動提了起身。田芮笑先他起來,扶著他的胳膊,他慢慢抬起跪成直角的膝蓋,等麻木的血rou重新適應(yīng)他的指令,才站起來。起到一半,莊久霖身子一傾,還不等旁人過來,他順勢緊抱住了田芮笑,似乎那是他唯一的支撐。 莊希未擺擺手讓人退下,田芮笑輕輕拍打他的背,當他是個需要哄的小孩子。人群里帶起一陣低微私語,不用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