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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她全身被紗布纏緊,掛上各種儀器的模樣,田芮笑捂嘴哭了起來。江曼麗抱著她,同樣落淚。 轉(zhuǎn)眼天色已沉,他們沒人打算離開。江曼麗注意到田芮笑比自己來得還早,貼心地道:“你先回去吧,有情況姐再通知你,這邊我們照顧著,嗯?” 田芮笑一怔,看了莊久霖一眼,他沖她點了點頭,似乎不打算說什么。她意識到,何揚和江曼麗還不知道她與莊久霖的關(guān)系,所以才客氣地請她這個“外人”回去。 也罷,現(xiàn)在不是明說的好時候。 田芮笑只好點頭:“那,就辛苦你們了,有消息一定要告訴我?!?/br> 江曼麗答應:“好?!?/br> 莊久霖開了口:“讓肖碩送你?!?/br> 肖碩觀察了大半天,已確認無恙。他抓著車鑰匙起來:“小田,走吧?!?/br> 田芮笑跟著肖碩上車,肖碩問她:“想回哪里?” 原來關(guān)于他的地方,已經(jīng)可以任由她挑選了啊。她也不知道該去哪里,只好說:“萬邦公館吧。” 車上了路,肖碩安慰了她幾句后便無言,讓她好好休息。田芮笑拿出手機,把這件事告訴了蔣純和方也。 方也最先反應過來:那她是不是還有復試? 蔣純跟著驚慌:對啊,這都沒幾天了,那不是…… 想必田芮笑和莊久霖都無心理會這個問題,兩人都不多說。只要人能好起來,別的還算什么呢? 田芮笑猶豫許久,在對話框里刪刪減減,還是發(fā)了出去:我只是覺得……醫(yī)生說需要親屬捐贈的時候,他很久都沒有說話…… 這不是什么好接的話,群里靜了很久,方也才說:也許他有別的考慮,無私不是本能。 蔣純也說:是啊,他們家那么有錢,或許有更好的辦法解決呢? 田芮笑一時無言。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道德綁架,的確誰也不能要求親屬必須要付出,可那是莊久霖啊,以她對他的了解,她以為他…… 肖碩把她送到家,又匆匆回莊久霖那邊去了。 回到家里,田芮笑無助地給田芮雯打電話,把事情細說一遍。說到莊久霖面對手術(shù)的反應,田芮雯不像蔣純他們那般猶豫,直接說:“或許還有別的考慮吧?!?/br> 誰都知道這只是安慰,畢竟,她也是這樣說服自己的?!翱墒?,”田芮笑難以啟齒,“如果是你需要,我會想也不想就答應。” 田芮雯一笑:“我也是?!?/br> 兩人都沒再說話。田芮笑真希望自己可以不要這樣揣度莊久霖。然后田芮雯說:“還有笑笑,如果他今天對親meimei都這樣猶豫,萬一將來你需要什么,我怕……” 田芮笑心頭被重重一擊,腦子一片空白。 晚上田芮笑無心吃飯,但想到莊久霖還要回來,她還是到樓下超市買了菜,回來熬湯。 莊久霖很晚才回來。田芮笑為他解下外套,問:“肖碩送你?”他點頭,她又問:“他告訴你我回來這里了?” 莊久霖看著她:“我說,回你在的地方?!?/br> 有她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啊。 田芮笑吻了吻他,說:“來吃飯。” 席間談了談莊希未的治療,又談了談公司事務處理。等莊久霖洗完了澡,田芮笑靠到床頭,讓他枕著自己,為他按摩。 田芮笑問:“器官資源那么緊缺,很多人都千金難求,會找到嗎?” “我跟何揚會想辦法?!鼻f久霖閉著雙眼。 她沒再說話,雙手輕輕地揉著他的頭,疼惜地看著他憔悴的神色。忽然,莊久霖睜開了眼睛與她相對,道:“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情,不愿給希未捐腎?” 田芮笑一愣,手里動作都停了:“……如果有更好的辦法,那當然好?!?/br> 莊久霖握著她的手,緩緩起身。田芮笑看著他的側(cè)臉,還是問出口:“可如果實在沒有的話……” 莊久霖還是沒有回頭。他一動不動地望向窗外,仿佛要將夜色看出個窟窿。 然后,他萬般不愿地開了口:“希未……不是我的親meimei。” 房間里靜了很久很久,田芮笑才緩過來,瞪大雙眼:“……什么?” 莊久霖終于看向她,平靜地道:“她是mama帶回來的孩子,那年她四歲,我十四歲?!?/br> 田芮笑又是過了好半天才能開口:“所以……希未知道?” 莊久霖點了點頭。他再次望向深夜,重重嘆了口氣。 莊久霖沒有想過,這輩子還會再說起這件事。 蘇韻一直從事扶貧慈善事業(yè),救助了很多孩子,偶然聽說孤兒院里來了個被遺棄的孩子,她便找到院長詢問。是個眉清目秀的女孩子,健健康康,誰狠得下心丟了這樣的寶貝呀? “她的親生父母重男輕女,母親懷孕之后想法子查出是個男孩,所以就丟棄了她,”莊久霖溫聲道來,“她被丟在街上好幾天,才有人把她送到孤兒院?!?/br> 田芮笑都不需要任何預備,眼淚就這樣啪嗒啪嗒掉了下來。一個幾歲的女孩子孤伶伶地在外游蕩,有的是可怕的遭遇和下場。原來老天真的會眷顧可憐的小孩。 “院長沒有告訴她真相,騙她說她父母車禍了,把她留在了孤兒院。后來mama帶她回家,也是這樣告訴她的。”莊久霖說。 不知什么時候,田芮笑已經(jīng)靠在了他的肩頭,眼淚不斷滑下,落在他的緞面睡衣上。 怪不得,莊徐行與蘇韻感情不合,已經(jīng)有了一個兒子,哪里可能再生一個女兒。 所以,莊希未才會那么自卑,莊家的優(yōu)秀基因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她不聰明,也不漂亮;所以,她從未忘記自己出身何處,她不想做一個心安理得的豪門千金,她不愛奢侈品,也從不揮霍;所以,她連對自己喜歡的學長都說不出口,只能裝作稱兄道弟…… “希未小時候剛來家里,誰都怕,就是不怕我?!鼻f久霖竟然笑了。 田芮笑怔怔地說:“所以,你那時候十四歲,你說過你本來要去英國讀高中,但是因為希未來了,才沒有去的,對不對?” 莊久霖點了點頭,又說:“mama怕家里不接受她,從那以后就一直待在家里,很少出遠門了。” 原來如此。 “那怎么辦?”田芮笑哭著說,“如果沒有配型的腎,那該怎么辦?” 莊久霖此刻的陰沉,在今日何揚與江曼麗問出同樣的話時,同樣出現(xiàn)過。他似乎受到了羞辱一般說:“只能去找她的親生父母了,她還有一個弟弟,今年應該已經(jīng)成年了?!?/br> “可是……”田芮笑聲淚俱下,“這樣一來,希未就會知道,她的親生父母并沒有死,而是拋棄了她……” 過了很久,莊久霖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的!”她抱緊了他。 莊久霖嘴角一扯,抬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