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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泊文:“趙南吉?”紀師堯覺得他這個反應才正常,點頭,“嗯?!?/br>“不行!”易泊文說完又覺得他太不尊重人了,于是補了一句,“去的話也得帶上我?!?/br>紀師堯樂了,“帶上你怎么談正事?”易泊文覺得自個又成了大傻子,“你能不能有點咱們倆剛和好的覺悟?”“你別著急,凌煊他爸公司出事了,凌煊你記得嗎?我跟你提過的,喬執(zhí)安的男朋友,”紀師堯一邊跟他解釋他一邊找趙南吉的號碼,翻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他早就把趙南吉電話給刪了,“我沒他的號碼了?!?/br>易泊文緊張地盯著他,認真地說:“你要是存他的號碼我得跟你吵一架?!?/br>紀師堯無奈放下手機,“你幼稚不幼稚?”“到底怎么回事?”易泊文更嚴肅了一些。紀師堯覺得他這樣挺好玩的,但是他沒時間跟易泊文繼續(xù)扯,言簡意賅道:“凌煊他爸的工廠著火了,之前買過的保險在趙南吉手里,理賠的事也是他負責跟保險公司談?!?/br>易泊文還是不樂意,低著頭念叨:“這個凌煊,他家沒別人了嗎?為什么非得你去?”說完抬頭看著紀師堯。紀師堯樂了,易泊文這孩子氣的樣子難得一見,只好安撫他:“我中午之前回來,行不行?”易泊文這才滿意。紀師堯沒找到趙南吉的號碼,就決定直接去找他,這還得感謝鄭曉銘,紀師堯在PG實習的時候,他帶著紀師堯來過趙南吉的律所。紀師堯禮貌的告訴前臺,“我找趙南吉律師,沒有預約?!?/br>前臺妹子為難了一下,“那麻煩您稍等,我跟趙律師聯(lián)系一下?!?/br>過程還算順利,三分鐘之后,紀師堯見到了趙南吉。趙南吉還是穿著沒意思的西裝,打著深色的領帶,就連笑容也跟多年前一樣,只是眼角的細紋更深了一些。“你好,趙律師。”紀師堯站在門口望著趙南吉,他的內(nèi)心出乎意料地平靜,仿佛眼前這個人,真的僅僅只是一個能幫到他朋友的律師而已。趙南吉翻著文件的手停頓了一下,呢喃道:“師堯……”紀師堯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笑容,走近那個人,再次生疏地說:“你好?!?/br>“你是為凌先生的案子來的吧?”這并不難猜。“是,我來替他們先了解一下情況。”紀師堯點頭,“保險公司那邊是什么態(tài)度?”趙南吉把保險單復印件找了出來,遞給紀師堯并且解釋道:“這件事的話,其實最好是受益人來跟我談……”他們說完這事,趙南吉提議道:“快到飯點了,你留下來待會一起吃個飯吧?”“我們?”紀師堯看不懂趙南吉的態(tài)度,他的語氣那么自然,差一點就讓他產(chǎn)生錯覺,仿佛趙南吉是愛他的一樣。就像從前一樣。我們一起去健身房吧。最近有好看的電影我們一起去看吧。你學醫(yī)這么辛苦,考完試我們一起去旅行吧。紀師堯下意識地捂了一下心口,但又覺得不妥,于是很快放開。他用力扯了一下嘴角,有點笑不出來。趙南吉注意到他的失態(tài),問他:“你怎么了?”紀師堯苦笑著搖頭,“我想,我們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了?!?/br>“師堯……”趙南吉有些無奈,“那么看來,我只能一個人吃盒飯咯?”“你別……”跟我裝可憐。鄭曉銘的電話來得很湊巧,剛剛好在紀師堯心軟之前,紀師堯當著趙南吉的電話接起。“什么事?”“今天下午給實習生面試,給你二十分鐘,趕緊過來?!编崟糟憶]給紀師堯解釋的機會,直接把電話掛斷。紀師堯轉身指了一下門口,“那我……”“你有事就先走吧,隨時聯(lián)系我。”趙南吉已經(jīng)收起剛才失落的表情,重新回到工作的狀態(tài)。紀師堯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不能再被這個人迷惑,然后驅(qū)車趕往事務所。鄭曉銘在他辦公室等他。“面試不是下周嗎?這么著急?”紀師堯一邊拿起桌上的杯子倒水,一邊問鄭曉銘。鄭曉銘表情很是凝重,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抬眼反問:“你去找那老混蛋了?”“老混蛋?”紀師堯靠著桌子喝水,“你說趙南吉???”鄭曉銘黑著臉,“還能是誰?”紀師堯低頭笑了笑,沒說話。“你說你怎么能不長記性呢?”趙南吉一下就著急了,“你跟易泊文才消停幾天呀?你別去招惹趙南吉行不行,你被他禍害還不夠嗎!”紀師堯往前走了兩步,踢了兩下椅子,“我的位子,你讓開?!?/br>“哎你……”鄭曉銘被他這態(tài)度氣得不行,但還是給紀師堯讓了位子,“你別不知好歹!”“我是替朋友去找他的,”紀師堯坐下后解釋,“不是私事。”鄭曉銘搖頭表示不能信,但紀師堯這油鹽不進的態(tài)度他也只好提醒:“你小心點,別再著了他的道,易泊文對你挺好的。”“嗯,我知道?!奔o師堯說,心中五味雜陳。紀師堯跟趙南吉那些破事是喬執(zhí)安跟鄭曉銘提起的,知道這些事之后,他一直悔不當初。紀師堯跟著他實習的那段時間,他一直把趙南吉往紀師堯跟前推,事務所剛成立的時候,他還請趙南吉擔任過一段時間的法律顧問。想起這事他就覺得自個對不起紀師堯。紀師堯明白他的意思,補充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不會再聯(lián)系他了?!?/br>鄭曉銘不再多說,畢竟大多數(shù)人都會選擇現(xiàn)實的溫暖,他相信紀師堯一定明白這個道理。易泊文下午給紀師堯發(fā)了短信,說他晚上有個局,讓紀師堯自己解決晚餐。紀師堯也懶得琢磨,下班之后直接開車回家。“師堯???”老媽給紀師堯開門的時候還挺不樂意的,“你又一個人回來???”“是啊,我還能帶上誰?”紀師堯邊換拖鞋邊說,這事的關鍵在于紀師堯要是真把易泊文給帶回來,她也不能樂意啊。老媽轉身去廚房,邊走邊說,“帶誰都行,只要你喜歡?!?/br>紀師⑿α誦Γ仕骸拔野幟兀俊“下棋去了。”老媽語氣輕快,“老頭最近跟對門趙老頭又杠上了。”紀師堯樂了,“趙叔?”紀師堯這趙叔是他爸命中的克星,自從二十多年前他帶著趙嬸搬到紀師堯家對面之后,他爸跟他就展開了一系列的斗爭,其中包括各種不可思議的爭斗,比如誰能在樓下早餐店買到第一份豆腐花,買到又怎樣!“是啊,”老媽一直對紀師堯爸跟趙叔之前的打打鬧鬧特無奈,“你去喊你爸回來吃飯吧?!?/br>紀師堯一下愣了,“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