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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場的陳柯,一激動把茶缸子里的水潑了一床,抓起手機,對著那邊吼道:“不許動!舉起手!”法蘭克一怔,條件反射地舉起雙手,手掌放在腦后。“誰在說話?”他反應過來,左顧右盼,這屋里沒有第三個人?。?/br>周六趁機一個翻身起了床,將手機抄在手里,后退一步,冷著臉對法蘭克說:“出去,否則我報警了。”法蘭克立刻耷拉下來,好像xiele氣的皮球,他討好地伸開雙手,向周六作投降狀:“周,別這樣,是我錯了?!?/br>“我之前確實和別人交往過,但我們的交往只是建立在興趣和行為習慣的交流磨合上,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周六頓了頓,“你知道,我有潔癖?!?/br>“我錯了,周,真的?!狈ㄌm克臉上露出十分痛悔內(nèi)疚的神色。“也許我們下次應該選擇線上交流?!敝芰f,“先把事情說清楚,再考慮要不要繼續(xù)做朋友?!?/br>法蘭克垂下頭。直到周六把他送出門,他都沒想起來問一句,剛才床上那個聲音是誰。而陳柯已經(jīng)打算24小時保持視頻通暢,他打開抽屜,拿出封存已久的三塊充電寶。“是時候展現(xiàn)你們的能力了。”陳柯寒著一張俊臉自言自語。周六拒絕了陳柯24小時保持聯(lián)絡的提議,就算陳柯有電,他也沒有。接下來這一天都沒發(fā)生什么事,到傍晚的時候,周六決定出去吃個飯,家里的糧食不夠搓一頓的。沒想到吃完飯回來的路上,正看到“小陳柯”徘徊在他家樓下。周六居住的地段雖然沒有陳柯家那么好,但是也算中環(huán)以內(nèi)了,樓下常年燈火輝煌,春天晚上出來遛彎的人也不少,所以,看到“小陳柯”的時候,周六并沒有聽從陳柯的吩咐拔腿就跑,而是很淡定地打了個招呼。“小陳柯”冷著一張漂亮的臉,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周六:“你失約了?,F(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八點?!?/br>“不好意思,我突然有點事,所以——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周六挑了挑眉毛。“你可以知道我住在哪里,我不可以知道你住在哪里嗎?”“小陳柯”笑了笑,眼里卻沒有一絲笑意。“好吧,那我就不問了?!敝芰f,“今天失約,很不好意思。”“校慶的采訪,不著急了嗎?”“小陳柯”打量著周六。“嗯,其實,不錄了?!敝芰畔肫饋磉@回事。“哦,原來是這樣?!薄靶£惪隆逼届o地說,似乎一點意外也沒有。“你——”“你討厭我吧?”“小陳柯”搶先一步說,“討厭我的話,我不會到你面前來煩你的?!?/br>周六有些驚訝,因為在他看到的防盜章內(nèi)容中,“小陳柯”絕對不是一個這么好說話的人,說不見就不見了。“其實……還好?!敝芰幌矚g當場駁人面子。“真的么?”“小陳柯”眼睛亮起來,仿佛被冰雪覆蓋的面容,這時才稍稍露出一絲真實的笑意,“我以為周衍學長……覺得我是個怪人,就像其他人那樣以為的一樣,所以,周衍學長才放棄了采訪我?!?/br>“是因為、臨時有變,我不管這事了。”周六說了個謊,不知為何,“小陳柯”說其他人覺得他是個怪人時,眼里的落寞之色,讓周六有點不忍看。同情心泛濫了?自身難保還在樓下和病嬌嘮嗑?周六苦笑著搖了搖頭,問:“沒什么事的話,你也早點回去吧。”“就算……不是為了公事,下次有機會的話,請你再來我家一次吧?!薄靶£惪隆蹦曋芰?,周六在他眼里看到祈求。“我不是說了不要見那個‘我’!你答應他算怎么回事?”回到家,向作者大大報告了遛彎時遇見“小陳柯”的事之后,作者大大發(fā)飆了。“你能不能對自己稍微好一點???”周六忍不住吐槽,“我覺得你之所以這么變態(tài),很有可能是被自己逼的。”視頻那頭,陳柯一噎。“好啦,反正只是客氣話嘛,連時間都沒約?!敝芰故怯X得,“小陳柯”挺好說話的,并沒有死纏爛打,比起法蘭克來說好對付多了,不過,他并沒有因此忘記防盜章里開上帝視角看到的那一幕。“你對我一無所知,當然覺得我看起來還好。”陳柯垂下眼睛,在周六看不到的地方,他緊緊攥住拳頭,手腕的肌rou因為用力而突出。“好吧好吧,從你的里看到那些……我也算是管中窺豹吧,誰沒有青春期荷爾蒙沖動的時候?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嚴重啦,就算你真的心理變態(tài),也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年輕嘛,真干起架來未必干得過我?!敝芰X得沒什么,比起陳柯這種瘦瘦的宅男,一米九六的法蘭克才是真正威脅者的存在啊。“……”陳柯總覺得有點不爽,雖然周六在安慰他。倆人的實驗,在周六這一天重新開始時,被證明是正確的。3月22日周六,又來了一次。而且還是從烏漆墨黑的街角開始的,在冷風中,周六打了個車回家,心里暗暗想,以后如果要回檔重來,最好前一天晚上回到家,躺床上睡覺。省得像今天一樣折騰。……昨天鎖章了,但關(guān)于防盜章的評論并未達到500條。說明鎖章不是根本原因,評論才是,或者說,關(guān)注度才是。鎖章一度帶起的高關(guān)注度,在每天重復、每天重復、這樣重復了將近一個禮拜之后,讀者都麻木了,紛紛潛水、棄文,認為作者大大可能是真的腦抽,而不是要搞什么實驗文學。“叮咚”~周六正在和陳柯視頻討論這事,門鈴響起。陳柯立刻緊張地說:“是那個色情狂德國佬。”周六暗想,你也好不到哪去,但是法蘭克這事確實要謹慎對待。“別去開門?!标惪孪窭蠇屪右粯佣诘?。“放心,我能處理好?!敝芰殃惪氯M枕頭底下。陳柯的聲音悶悶地從枕頭底下傳出來:“我什么都看不見了,你能把我放到立柜上面嗎,周衍……”周六這次把法蘭克請進來之后,就給他倒了一杯清熱解毒的苦菊茶。法蘭克的臉皺成一團,周六問:“不好喝?”“好喝,好喝。”法蘭克說,“充滿東方魅力的飲料。”“是茶,不是飲料。”周六糾正道。“哦,哦,是茶?!狈ㄌm克說完,忍不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