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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此時已然烏云密布,雷聲滾滾,傾盆大雨隨時可能落下,姚小夏沒理會這奇怪的天氣,一部分精神盯著周圍動靜,一部分精神盯著手里的這幅畫,左戳戳右點點,想找出怎么打開通往“財寶副本”的大門。 可不管她怎么點,地圖也沒什么太大變化,只隨著她點的位置,一會出現(xiàn)“買櫝還珠”,一會出現(xiàn)“順手牽羊”,5個詞語來回變化,就是沒有要帶她離開的意思。 “咔嚓!” 一道嬰兒手臂粗細(xì)的閃電朝著姚小夏手里的地圖劈來,她一直留意著周圍,自然不會讓地圖受損,接連幾個縱跳讓開了原本的位置,抬頭瞇眼盯著仿佛在醞釀第二道閃電的天空。 “這是不打算讓我去呢。”這一瞬間姚小夏就明白了所有的反常,與這個副本設(shè)定無關(guān),只跟她拿到了通往寶藏副本的鑰匙有關(guān)?,F(xiàn)在這個場景,非常有可能是給她單獨設(shè)定的,在別人眼里,這片區(qū)域說不準(zhǔn)多風(fēng)平浪靜呢。 “來呀,能劈到我算你本事?!?/br> 嗤笑著對天上的閃電做出挑釁的動作,無人在身側(cè)旁觀,姚小夏至今才算是真正放飛自我。 “怪不得沒多少人能去寶藏副本啊,敢情就算有人無意中收集到了地圖,也會在異變中被你給攪和了,嘖嘖,我還當(dāng)這地圖多稀有多難找呢,原來是人工控制數(shù)量啊?!?/br> 姚小夏將地圖交到左手,右手撫上了自己左腕打開了車票夾,隨后摸出那枚燙得驚人的小徽章,夾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間。左手腕巧勁輕抖,地圖陡然伸平,姚小夏將徽章一下子按在了屬于“田螺姑娘”的那個位置上。 尋找路引,離開村莊,進度100 霎時四海清平,云淡風(fēng)輕,一層薄霧籠罩了姚小夏四周,再散去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里的顏色只有兩種,地面是白色的,天空是白色的,而其它的萬物都是黑色的。 包括姚小夏自己。 為什么? “誰!” 姚小夏警覺喝問,四下張望卻沒有看到任何活著的生物,她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沒等到第二個聲音傳來,想了想,邁步往前走去。 這是一個黑與白的世界,廣袤無垠,道路兩側(cè)與其說種植,不如說是被拙劣地畫上了相同的樹木,從高矮粗細(xì),到枝椏樹葉,全都不差分毫,像是有人在畫過樣板之后,復(fù)制粘貼滿了這個世界。 樹是這樣,天上的黑云也是這樣,云本無形,卻被隔一段距離,就以相同姿態(tài)填滿了一片小小的天空。 姚小夏覺得自己走在了一副拙劣的畫里,她的軀體也是這幅畫中的一員,軀干是長方形的黑塊,四肢是一條直直的黑線,手腳是不同形狀的色塊,簡陋,敷衍,透著那么一股子詭異。 為什么? 聲音又來了,空洞,輕靈,帶著一股迷茫。 姚小夏站住了,在她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小女孩的身影,同樣是由黑色的色塊組成,看不清五官,但她就是覺得對方很熟悉,非常熟悉,甚至于好像看到了幼年時期的自己。 為什么? 女孩的身影閃爍了兩下,忽地就出現(xiàn)在了姚小夏的面前,寂靜的四周,閃動的黑影,再加上那不知是出現(xiàn)在腦海中還是耳朵里的空靈聲音,換做膽子略微小一點的,這會已經(jīng)驚嚇過度了。 姚小夏定定看她“什么為什么?你話都不說清楚,我怎么知道為什么呢?” 女孩黑色眼眶里的黑色眼珠動了一下,張開黑色的嘴“為什么,要打攪我們的生活?” 姚小夏看著她“你是誰?為什么說我打攪了你們生活?這個地方,我才第一次來。” 這是實話,上次機緣巧合來這里的人是隊長,得知真相的人也是他,姚小夏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再核實一下。 女孩依舊面無表情“我們就是我們,我們生活在家鄉(xiāng),你們帶來了殺戮、侵占、毀滅——為什么?” 姚小夏抿唇,垂下眼眸,終于不再隱瞞“我們不是他們,我們生活在家鄉(xiāng),被掠來,被欺騙。侵入你們,殺戮、侵占、毀滅,不是我們的本心,我們被騙了?!?/br> 女孩沉默了,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分辨真?zhèn)?,一時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最先開口的是姚小夏,她實在不耐煩多等“合作吧,我?guī)湍銈?,你們也幫我?!?/br> 女孩的身影快速閃爍起來,聲音也有點斷斷續(xù)續(xù)“你要什么?” 姚小夏快速開口“他的方位。” 女孩的身影已經(jīng)接近虛化“我……怎……你……不……騙……” 姚小夏“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在騙你?無所謂,你不告訴我,我也會找到他,但你告訴了我,能事半功倍。” 話音落下,女孩消失,隨后在姚小夏眼前,終于出現(xiàn)了第三種顏色。 一條紅色的,拇指粗細(xì)的線條從她面前緩緩延伸出去,直至那些涂鴉一樣的黑色樹林中。 姚小夏沿著紅線一步一步往前走,身邊景物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她穿過深林,越過平原,那枚金色的小徽章依舊被她攥在手里,隨著她的前進越來越燙。 走著走著,當(dāng)姚小夏快要握不住那枚小徽章之前,前面的景物突然有了明顯變化,就好像是有惡作劇的孩子,將原本兩張風(fēng)格完全不同的畫強硬拼湊到了一起,畫風(fēng)一下子就變得奇怪了起來。 這邊依舊是壓抑的黑白兩色,一步之外,則是令人心情明快的絢麗的彩色。與透著一股怪異風(fēng)格的這邊相比,那邊多姿多彩的風(fēng)景簡直令人心曠神怡,頗為向往。 藍(lán)色的天空如洗過般純粹,綿軟的白云懶散地隨微風(fēng)變換著圖案,郁郁蔥蔥的森林,清澈的小溪從中蜿蜒而過,間或有一兩尾調(diào)皮的游魚跳出水面,噴濺灑落的水珠在陽光下顯得波光粼粼。 唯一不協(xié)調(diào)的地方,就是在森林外沿的草地上,站著一個身穿列車制服的男人,他不動也不說話,就那么直勾勾地看著姚小夏這邊。 “呼……” 姚小夏抬手覆在胸前,像是在安撫自己那顆因激動而加速運動的心臟,終于,找到了這個家伙,后續(xù)是生還是死,就要看她待會的動作是否利索了。 抬腿,賣過了黑白與彩色之間的那道無形屏障,姚小夏一步步來到了乘務(wù)員身邊,半仰頭看他那雙紐扣的眼睛,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