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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光禿禿起來。百年的老楓樹卻毫發(fā)無損,依舊滿樹繁華,慢悠悠地掉著葉子。“我不能去。”林信抱住那棵老楓樹死活不走。“為何?”“我……”總不能告訴沈樓,自己是林爭寒的兒子,鐘家一直想抓他吧。那沈樓最可能做的,就是把自己交給皇帝。林信有些犯愁,“我穿的是世子的衣服,被人看到會打死我的?!?/br>沈樓愣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林信穿著自己小時(shí)候的衣裳。隨侍在沈家地位超然,其實(shí)相當(dāng)于門徒,不過各有各依附的對象。沈家人是把他們當(dāng)同門看待的,斷沒有穿了世子衣服就要被打死的危險(xiǎn)。有些心疼地摸摸那顆小腦袋,“無妨,出去之后莫離開我左右,沒人會欺負(fù)你的?!?/br>林信不情不愿地被沈樓帶到了瓊津,玄國公的住處。沈歧睿生得高大,行至近側(cè)會給人很重的壓迫感,冷若寒星的目光在林信身上掃過,突然“咦”了一聲。脈腕驟然被一只大手抓住,林信下意識地就想拔刀,摸到空空的腰側(cè)狠捏一把,才生生克制住了反手掰斷沈歧睿手腕的沖動。“靈脈寬廣,資質(zhì)上乘,這孩子哪兒來的?”沈歧睿用看上等靈劍的目光看著林信。“趙家的孩子,父母已經(jīng)亡故,趙萬戶和夫人苛待他……”沈樓把林信明面上的身份解釋了一遍。“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沈歧睿捏了捏林信細(xì)弱的手腕,很是生氣。林信擺出一張無辜的臉。沈歧睿從袖中摸出一顆鴿蛋大的鹿璃給他,“以后就是沈家人了,勤加修煉,將來必成大器?!?/br>捧著那可晶瑩剔透的鹿璃,林信萬般無奈地跟著世子上了馬車。“爹賞你的,收起來吧。”沈樓眼中帶著莫名的笑意。“這是什么?”這顆鹿璃是打磨過的,光滑無棱,是沈家這種財(cái)大氣粗的人家拿來給孩子玩的,與平日修士裝在劍上的很是不同。作為一個(gè)沒見過世面的孩子,林信不能表現(xiàn)得很懂行。“鹿璃?!鄙驑菑淖约盒渫怖镆蔡统鰞深w來,一并給了林信,順道給他解釋了一下鹿璃的由來。上古的仙術(shù)失傳,修仙世家靠符箓與寶器茍延殘喘,忽一日逐鹿入山,得靈石,燦燦兮若琉璃,遂名鹿璃。鹿璃的出現(xiàn),讓仙道再次繁盛起來,差點(diǎn)淪落為江湖騙子的仙者,又能御劍乘風(fēng)了。西域沒有北域那般寒冷,秋高氣爽,北雁南飛。莫?dú)w山的確是一座山,鐘家就住在山上,山下便是西域的都城。浣星海離北都還有一定的距離,莫?dú)w山卻是與西都緊密相連,熱鬧非凡。山腳下人頭攢動,裝滿金銀、錢糧的車馬將山門堵了個(gè)水泄不通。“國公爺見諒,恰逢秋貢,境內(nèi)的萬戶、千戶們都在,擁擠了些?!蹦切攀惯B連道歉,御劍前去通稟。得知玄國公到來,一群白衣修士立時(shí)出現(xiàn),將送貨的車馬趕到路邊,給沈家人讓出道路。國公、列侯每年給天子進(jìn)貢一次,而各域收取封臣貢金的規(guī)矩各不相同。北域收夏貢與歲貢兩次,西域則收春夏秋冬四季,如今正是秋貢。同樣一身廣袖白袍,領(lǐng)口綴著白虎毛的鐘隨風(fēng),焦頭爛額地跑出來招呼沈家人。“兄長閉關(guān),我一時(shí)有些手忙腳亂,萬望見諒?!辩婋S風(fēng)長了一張老好人的臉,說話慢吞吞的,這面相說好聽點(diǎn)叫慈和,說難聽點(diǎn)就是窩囊。“你怎么也來了?”跟著叔叔出來迎客的鐘有玉,看到沈樓,臉上非但沒有驚喜,反倒有著壓抑的怒火。身旁的鐘無墨面無表情,看起來很是憔悴。站在沈樓身后的林信,微微瞇起眼,這兄弟倆不是跟沈樓好得穿一條褲子嗎?怎么見到沈樓卻是一副死了爹的樣子!他記得鐘家上輩子可沒出什么大事,直到他出手捏碎了鐘長夜的神魂,鐘家才開始衰敗的。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沈爹:以后林信就是沈家的人了樓樓:(⊙v⊙)沈爹:你笑啥?樓樓:沒事,就是覺得上輩子在你靈位前燒的紙沒白燒沈爹:你說啥?(╰_╯)信信:???第9章冤家(五)鐘家雙生子,生得一模一樣,不過仔細(xì)看還是有區(qū)別的。鐘有玉的眼角上揚(yáng),鐘無墨則略低垂,這也跟兩人的性子有關(guān)。如今的鐘家兄弟尚且稚嫩,顯然還沒有學(xué)會收斂情緒,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鐘無墨扯了一下兄長的袖子,提醒他莫要激動。鐘有玉這才回過神來,抬手向沈歧睿行禮,“父親閉關(guān),不能相迎,還望世伯見諒?!?/br>“無妨,就是可惜了,不能跟長夜對飲?。 鄙蚱珙9χ?,跟鐘隨風(fēng)入正堂敘話。沈樓跟鐘家兄弟站在原地沒動,“不請我喝杯茶?”“喝那么多藥,你還有肚子喝茶???”鐘有玉陰陽怪氣地說著,轉(zhuǎn)身帶著沈樓往他們兄弟住的院落走去。“可是鐘叔叔出了什么事?”沈樓還記得出門前對林信的承諾,讓他寸步不離地跟著,上臺階還拉著他的小手。不過小孩子總是坐不住,剛站定就撒開手,好奇地東看西看了。聽到這話,鐘有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沈樓好整以暇地看著鐘有玉,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鐘有玉自己憋不住了,“我就知道,叔父是個(gè)辦不好差的,跟他說了別告訴你!爹出事了,家里一團(tuán)亂,叔父說要找你爹來商議對策,你來湊什么熱鬧!”說著說著,竟紅了眼。果然,百年佳釀是個(gè)幌子。沈樓已然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薄唇漸漸抿成了一條直線。林信對于這些小孩子口中的大事不感興趣,兀自靠在墻根招貓逗狗,左右不會是什么大岔子。廊下的金絲架上站著一只綠毛紅嘴鸚鵡,正無所事事地?fù)u著腦袋。林信撿了根小樹杈,戳它屁股。鸚鵡不大高興,沖他叫嚷:“不會拿狐貍毛湊嗎?”呦呵,林信覺得有趣,扔掉樹杈用手指彈鳥頭,“什么狐貍毛?”“虎毛不夠,不會拿狐貍毛湊嗎?”鸚鵡氣惱地訓(xùn)他。鐘有玉聽到這話,立時(shí)漲紅了臉,“閉嘴,傻鳥!”鸚鵡在架子上走了兩步,回了句:“呸!”鐘有玉氣得七竅生煙,擼起袖子就要把鸚鵡抓過來教訓(xùn)。那鸚鵡就扯著嗓子叫喚:“不會拿狐貍毛湊嗎?呸!”“哈哈哈……”林信忍不住大笑起來。鐘家以伏虎之家著稱,子弟滿十五歲,都要去山上獵一只虎來,以證明自己的英勇。衣領(lǐng)上的白色虎毛,便是伏虎的象征。上一世林信就拿這個(gè)嘲笑他家,畢竟世間的白虎少之又少,鐘家子弟眾多,想來都是把黃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