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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前,雙手相合,將噬靈緊緊困在雙掌間。“信信!”“別過來!”林信咬牙,逆轉靈脈,抽取自身的魂力包裹雙手。噬靈會吞噬靈力,卻不能吞噬魂力。孤注一擲的一試,竟然有用!賀六渾也吃了一驚,而后便是惱怒,抓住林信的一只手。“咔嚓”林信聽到了一聲脆響,斷骨的疼痛從小臂上傳來,激得他痛喊出聲,大叫著將噬靈拍到了賀六渾的身上。沈樓的劍光也同時到達,將賀六渾的整條胳膊沿著肩頸砍了下來。“是你啊啊啊啊——”林信發(fā)瘋般地丟了劍,撲倒賀六渾身上,沒斷的那只手握掌成爪,死死扣住賀六渾的腦袋。沒了靈力的蠻人大漢無力反抗,被林信直接抓出了神魂,捏得粉碎。沈樓站在三步開外看著這一幕,沒有出手阻攔。當年的事已經(jīng)很清楚了,是這些蠻人占領了雁丘,給朱星離下了噬靈,林信在萬般無奈之下了結了師父的性命,恰好被趕來接封重回宮的金吾衛(wèi)看了個正著。這一切,便是林信落入深淵的開始。咔咔咔轟——大陣殺氣太重,引發(fā)了天象,一瞬間大雨滂沱。雨水將竹林里的血rou混成了漿水,沖刷著那具魂飛魄散的死尸,也澆透了跪在地上的林信。沈樓走過去,伸手,把人攬過來,捧著他的斷臂查看。林信索性靠在他身上,仰頭,任由豆大的雨珠落在眼睛里,變成熱淚,滾落下去,濺入血泥。他不再是弒師之徒了。他不再是沒人疼沒人要的可憐蟲了。他的師父,可以活下去了。沈樓給他接好手臂,低頭看到林信通紅的眼角,“是不是太疼了?”“嗤……”林信嗤笑一聲,斜眼看他,“是啊,疼得厲害,你給我呼呼。”沈樓當真捧起他的斷臂,一本正經(jīng)地吹氣。林信忍不住笑起來,笑著笑著開始鼻子發(fā)酸,忍不住罵道:“沈清闕,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磕銓φl都這么好嗎?”這指責來得毫無道理,沈樓垂目,看著雨珠順著林信白皙的下巴淌到自己的手背上,帶著暴雨不該有的溫熱,緩緩道:“只對你好?!?/br>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蟲蟲:呃,那什么,下雨了,能不能來個人把我從房頂上弄下來,怪冷的第30章狼跋(一)雨越下越大,轟鳴的水聲近乎要把耳朵震聾,但林信還是聽清了。“你……”林信睜大眼睛盯著沈樓,突然問了一句,“你看到我剛才捏碎了賀六渾的魂魄了嗎?”不是神魂,而是魂與魄,讓他變成趙大少那樣,永世不得超生。“嗯,下回盡量不要捏了,魂飛魄散的人沒有輪回。”沈樓把他抱起來,準備尋一間尚未坍塌的屋子避雨。這時候,一道艷紅流光自天邊而來。“怎么回事?”朱星離看看變成一片廢墟的雁丘和半殘廢窩在沈樓懷里的徒弟,暴跳如雷,“林信,你還真出息了!”“嘿嘿,”林信看到活蹦亂跳的師父,忍不住咧嘴笑,頓時被灌了一大口雨水,連忙從沈樓懷里跳下來,“呸呸,師父,嗷!”腦袋上挨了一巴掌,林信不以為意,反倒笑得更歡,單臂掛到朱星離身上,“師父,我救了師弟,還坑殺了二十三個蠻人,是不是可以頂門立戶了,給我取個字吧!”殺氣引起的天象,來得快去的也快。驟雨初歇,烏云剎那間散了個干凈,陽光照在林信的臉上,褪盡陰霾。朱星離摸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斜眼看他,“門呢?你頂哪兒去了?”梁倒屋塌,滿地狼藉。林信訕訕的松開手,縮回沈樓身邊,回頭看他,金光滿目耀得人睜不開眼,“日頭怎么這么烈?”“不是日頭?!鄙驑堑脑捯魟偮?,那耀眼的金光就倏然而至,竟是一排穿金甲執(zhí)皇旗的金吾衛(wèi)。這些人身上滴水未沾,顯然是瞧見山上有雨,在山腳下等雨停了才上來的。林信瞇起眼睛,這金吾衛(wèi)當真是每次都趕的正是時候,好似專程來看熱鬧的。“金吾衛(wèi),奉皇命,來接六皇子回宮?!睘槭椎慕y(tǒng)領出列,向朱星離和沈樓行禮。“什么六皇子?”朱江出扶著一瘸一拐的弟弟們走過來。朱星離這才想起自己可憐的二徒弟,“重兒呢?”眾人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屋頂。尊貴的皇子殿下,正舉著兩只斷手坐在屋脊上,滴滴答答淌著水。散仙剪秋蘿與皇帝的兒子,遺落民間十八年,帝王知曉之后甚是惦念,著金吾衛(wèi)即刻接人回宮。這是金吾衛(wèi)給的說辭,究竟有幾分惦念無從得知,但皇命是真的,即刻便要出發(fā)。對于突然要進宮認爹這件事,剪重很不樂意,“我還沒吃飯呢!”他都餓了好幾天了,又被蠻人狠揍,還斷了胳膊,就這么趕路,肯定要死在路上。東北角還有幾間陋室沒有倒塌,又累又餓的眾人換了干凈的衣服,又重新處理了傷口。沒有受傷的紫樞去做飯,材料有限,湊合著煮了一鍋米,燉了大盆的雜燴菜。這是北域人的吃法,四名朱家人看到那一鍋亂燉都頗為嫌棄。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朱家人,最是看不慣北邊的吃法。西戎北狄,都是粗人。朱星離盛了一大碗飯,又扣了半碗菜進去,像拌豬食一樣攪和攪和,挖一勺塞到?jīng)]手吃飯的剪重嘴里。葷素摻雜的亂燉,竟意外的好吃,饑腸轆轆的剪重眼睛一亮,差點把勺子給吞了。快速咽下去,看看站在門外的金吾衛(wèi),低聲道,“師父,不想去墉都?!?/br>“雁丘都毀了,我可沒米養(yǎng)你,”朱星離舀一大勺堵住他的嘴,“這是你娘交代過的,吃完就快滾吧。”剪重被噎得直翻白眼,吃完發(fā)就委委屈屈地跟著金吾衛(wèi)走了。他手斷了,不能顛簸,金吾衛(wèi)只得借了沈家停在山下的鹿璃馬車把他拉上。金麟豈非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經(jīng)年再見,他就是英王封重了。朱星離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幾時漏了消息給北漠蠻人,左右雁丘是不能再住了,只得帶著徒弟繼續(xù)在一念宮打秋風。回到一念宮,疊劍三尊面對著剛出煉器室的朱顏改,齊齊軟了膝蓋。“知情不報,跟著孩子胡鬧,你們還真能耐?!敝祛伕牟幻卟恍莸匕玖藥兹?,絲毫不見憔悴。倒是菁夫人被煉器室的爐火熏蔫了,趴在寶座上軟成一灘。“屬下一時糊涂,怕擾了主上煉器。當時只想著林公子也是咱朱家的人,有事了就得幫忙?!比值艿椭^,各個鼻青臉腫,折胳膊斷腿的。朱顏改挑眉,抬手摸了摸貓耳朵,“這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