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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順序的眾人皆是一愣,頗為一言難盡地看著他。望亭侯世子沒來,若是在場,定然要把弟弟打一頓。所有的大家族子弟都在詢問沈樓的意思,只有羅展不管不顧地跳出來。沈樓微微抬手,示意他自便。羅展躍上比武臺,輕蔑地沖周亢抬了抬下巴。“請?!敝芸喊蝿Τ銮?,劍尖指地,鹿璃亮起,充沛的靈力瞬間鼓蕩開來。劍氣縱橫,靈光如蓮花開合。羅展高傲,也不是沒來由的,他的身手在同齡人中算是不錯的,只可惜對上二十幾歲的周亢,還是嫩了點。不到三十招,就被踢下了擂臺。靈力與招式的積累,是需要時間的。少年人對于靈劍的掌控能力,自然是比不上成年人的??v然是這些世家大族的天之驕子,對上經(jīng)驗豐富的武狀元,還是要吃虧的。沈樓估摸了一下周亢的實力,微微皺起眉頭。“皇弟,你可要試試?”太子問坐在林信身邊吃點心的封重。“不了不了,我劍術不好,咳……”桌下的腳趾被林信狠狠踩了一腳,封重不敢叫出聲,憋得滿臉通紅,仿佛被綠豆糕卡住了喉嚨。“小墨!”鐘有玉突然驚呼一聲,擂臺之上,鐘無墨被靈劍劃傷了胳膊,一個不穩(wěn)掉了下去。大家族的世子,如鐘有玉和沈樓這等,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上場的。接連輸了四場,眾人面面相覷,很是不甘。雙方實力的差距很明顯,他們都是未及弱冠的少年,要贏周亢,除非是沈樓這等天縱之才。“沈大,要不你……”“我去!”沈楹楹抽出背后的大弓,“我用弓箭行不行?”世家子弟,盡數(shù)輸給千戶之家出身的武狀元,傳出去,世家的威信定然受損,百姓可不管你們相差幾歲。“秋庭,不可?!鄙驑菙r住meimei,單手搭在虞淵落日劍上。“我來討教!”林信突然縱身一躍,從皇家高臺直接跳上了比武臺,上下打量一番車輪戰(zhàn)之后還面色如常的周亢,“皇上,臣算不算世家子???”“自是算的?!狈庾哭瑞堄信d致地笑了笑,他也想知道,朱星離教出來的徒弟跟別人有什么不同。“且慢,我沒有趁手的靈劍,這把小劍可擋不住周侍衛(wèi)的一招。”林信把腰間的細劍扔回高臺,轉(zhuǎn)頭看向臺下的世家子們。沈樓二話不說,解下虞淵落日扔上去,“用這把?!?/br>“嚯——”人群中傳來一陣抽氣聲。本命靈劍對修士來說是極為寶貴的,特別是沈樓這把,乃是當時第一煉器大師朱顏改親手鍛造。沈樓這么毫不猶豫地借給別人用,這氣度當真令人佩服。林信摸了摸虞淵拿宛如余暉落九天的劍身,緩緩抬頭,沖周亢勾勾手。周亢沒有急于上前,反而向后撤了半步,慎重地橫劍于前。直覺讓他感覺到了危險,眼前的少年,對他有很重的殺意。“嗡——”虞淵落日劍,在沈樓手里是長虹貫日、光風霽月的瀟灑,在林信手里卻是烈日驕陽、焚天滅地的決絕。鹿璃的靈力浩瀚如星河墜落,與此同時,點點螢光正從周亢身上逸散,盡數(shù)收攏于劍身。眾人只看到越來越耀眼的靈光,以及兩人快成了殘影的劍招。“這林信,竟如此厲害?!碧雍苁浅泽@。皇帝也難掩驚訝。一聲巨響之后,塵埃落定,林信漫不經(jīng)心地拎著劍,虛虛地指著倒在地上的周亢,“你輸了?!?/br>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溫石蘭、賀六渾等名字,參考真實歷史的鮮卑語(東胡語),并非姓溫,溫石蘭意為石頭,賀六渾意為英雄。第37章狼跋(八)一瞬間的靜默之后,人群中接連發(fā)出了抽氣聲。林信走下臺,圍在比武臺下的世家子弟們自覺讓開了路,與前世眾人遇見他時的情景一模一樣。索性抬起了下巴,單手將虞淵還給沈樓,姿態(tài)十分囂張。沈樓接劍,卻見林信沖他快速擠了下眼睛,而后瞬間恢復輕蔑孤傲的姿態(tài),看著頗為好笑。太子看著腳步虛浮的周亢,甚是失望?;貙m的路上,對皇帝說起來,“兒臣本想舉薦周亢來推行割鹿之律的,沒想到他竟連個剛束發(fā)的少年都打不過?!?/br>封卓奕聞言笑起來,“非是周亢不行,是林信太厲害。朱星離果真有本事,吾兒當虛心向他請教?!?/br>“兒臣明白?!碧狱c頭應下,眉頭卻沒有解開。“周亢也是個人才,再斟酌吧。”元朔帝掀開車簾,看向跟林信并排騎馬的封重,又看看被世家子弟簇擁著的沈樓,若有所思。閑池圍獵結束,回宮之后論功行賞。沈樓得了頭名,例行的封賞一個不少,另外又多賞了些珍奇藥材,給他補身子。幾乎都要忘了沈世子體弱多病的眾人,這才想起來,原本打算邀沈樓喝酒的人頓時歇了心思。“六皇子逸群之才,可堪大用,今日取字,便叫九縈吧?!狈庾哭扔H手寫下表字,封重雙手接過,跪謝父皇。既然取字,就要封王。“吾弟豐神俊朗,雅人深致,當取英字為號?!碧有χㄗh。林信站在一邊聽著,忍不住翻白眼。皇子封王,受重用的大多取“賢”“忠”“廉”之類的字眼,再不濟也取個“瑞”“安”圖個吉利,英王算怎么說?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嗎?一聽就是個擺設。封重很高興地接受了這個封號,不日舉行封王大典。至于林信封侯的事,皇帝卻像是忘了一般,提都沒提,只是說了要給他打贏周亢的獎賞。“不負小小年紀,竟能贏了武狀元,當真是少年人不可限量啊?!被实蹎为毩粝铝中牛瑔査饺斩紝W什么。“什么都學一點,但都學得不甚精通,”林信敷衍道,忽覺如芒在背,似有人用眼刀扎他,靜止片刻,驟然轉(zhuǎn)頭,正對上了站在角落里守衛(wèi)的周亢,冷笑道,“周侍衛(wèi),似乎對臣有些不滿。”“嗯?”皇帝順著看過去,就見周亢已經(jīng)跪了下去。“屬下不敢?!敝芸赫Z氣生硬道。“天之驕子,忽一日被人打敗,氣不過倒也正常?!绷中抨庩柟謿獾毓室鈿馑?,那日在獵場,若不是封卓奕明令不許殺人,虞淵落日劍早就砍到周亢脖子上了。上一世的最后,封重被囚禁在天牢峰,可沒少被周亢折磨,最后被推上戰(zhàn)場的時候,他甚至已經(jīng)沒了靈脈。周亢低著頭不說話,拳頭抵在地上,攥得死緊。“頑皮,”皇帝無奈地笑笑,擺手讓周亢出去,“你母親是個凡人,林家斷定你不會有靈脈,沒料想竟是百年不遇的奇才?!?/br>“皇上見過我母親?”林信好奇地問。“自是見過的,是個頗有趣的女子……”對于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