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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連下了兩座城。沒得辦法,才叫小的來求援。”來的是個熟人,就是先前給南域送荼蘼酒的屬臣吳兆陽。吳兆陽滿臉焦急,跪在沈歧睿面前言辭懇切。沈歧睿扶他起來,嘆了口氣道:“隨風怎么這般糊涂,就算過年,也不能把兵都撤了?!?/br>吳兆陽面露尷尬,“二爺也是心善,想讓將士們回家過年?!?/br>西域有異族,名為狄人。狄人驍勇善戰(zhàn),只是數(shù)量稀少,近年來不知怎的,與鐘家頻繁起沖突。鐘隨風是個無能的,每每打不過了,就向北域求援,卻一直不知道練兵強軍。鐘家就在這一次次的沖突中逐漸衰弱。“父親?!鄙驑抢中胚M來。“清闕,你點三千精兵去馳援?!鄙蚱珙o奈的說。為防北漠異動,沈楹楹剛到家就被親爹派去巡視邊境了,到現(xiàn)在也沒回來。如今西域求救,只能派兒子去了。“是?!鄙驑菓邢聛?,轉(zhuǎn)頭看林信。“我也去,順道把鐘家的鹿璃驗了?!绷中乓荒槆烂C道,藏在袖中的指尖卻來回劃著沈樓的掌心。沈樓無奈一笑,攥住那搗亂的手指。點兵,出發(fā)。駿馬的蹄子上包了絨布防滑,走在雪中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林信與沈樓并駕于前,不滿地晃著腳,斜眼看沈樓身下的黑馬,“這馬是被我砍斷蹄子那匹嗎?”黑亮的駿馬似乎感覺到了對方的不懷好意,往旁邊側(cè)了側(cè)身,離林信遠一點。沈樓失笑,“不是?!?/br>“唔,那就好?!绷中叛垧挼乜粗驑切揲L的雙臂,盤算著怎么跳過去跟他共乘一匹。“世子,前面的橋斷了,須得修一修?!鼻胺教铰返男”芑貋恚A報道。這里是北域與西域的交界處,為了趕時間抄了群山之間的小路。前面是一處斷崖,由一座吊橋相連。積雪壓斷了年久失修的橋面,馬匹無法通過。沈樓抬手,身后的隊伍立時停了下來。“一個時辰之內(nèi)修好?!鄙驑窍铝畹?,立時有工兵前去修橋鋪路,其他人原地修整。“這是什么地方?”林信下馬,站在山路上遠眺,群山連綿,積雪皚皚,辨不出東南西北。“回侯爺,這里是扶搖山,北域與西域交界之處,往東是去墉都的路,”吳兆陽對路途很熟,殷勤地上前給林信介紹,“那邊是仙女峰,傳說九天玄女曾在山頂溫泉中沐??;那個是招瑤峰……”招瑤峰!林信看向山嵐繚繞間的孤峰,心中一動,轉(zhuǎn)身去尋沈樓,“這會兒沒事,咱倆去個地方吧?!?/br>沈樓眉梢一跳,無奈地看著林信,“信信,這里太冷了,你身上還有傷。”“呸呸呸,你個色坯,想什么呢!”林信踢他小腿,“快點,跟我走?!?/br>順走沈樓馬背上的酒壺,林信拉著人往背風地方去,左右看看,祭出旸谷劍,拽著沈樓往招瑤峰飛去。招瑤峰險峻,景色也一般,鮮少有人光顧,如今清冷依舊。兩座墳冢立在風水上佳處,蓋了薄薄的一層積雪。沈樓看著墓碑上的刻字,心頭微震。林信把酒倒在墓前,心中默念。“爹,娘,這是沈樓,我?guī)麃砜纯茨銈?。以前我總是跟你們念叨的人,瞧瞧,長得俊吧!不要嫌棄他是個男的啊……”酒液倒盡,林信在墳前跪下來,“二老新年好?!鞭D(zhuǎn)頭看沈樓,發(fā)現(xiàn)他也跟著跪下,規(guī)規(guī)矩矩磕了三個頭。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信信:走,帶你去個僻靜的地方樓樓:這里有點黑啊信信:就是要黑黑的才好呀樓樓:(臉紅)你想做什么?信信:滅哈哈哈,看,我新買的夜光手表!樓樓:……第56章草蛇(二)見沈樓如此作為,林信心中歡喜,也跟著磕了三個頭。這算是拜過父母了。“你說,我娘會不會是蠻族人?”林信用袖子擦了擦蘭蘇的墓碑。手上的傷口太深,還沒有完全長好,紫樞尋了雙柔軟的羊皮護掌給他戴,在這冰天雪地里還是有些隱隱作痛。對于娘親,他的記憶已經(jīng)很模糊了,不記得她是否有一雙藍色的眼睛,也不記得她有什么娘家親眷,只記得她取的乳名“遲諾”。沈樓拉著他起來,把那只受傷的手揣到懷里暖著,“等師父回來問問他。”對于林信被取走的血,他很是放心不下。那大巫,是北漠的國師,很得烏洛蘭賀若的器重。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傳說中能馴養(yǎng)蠱雕的“巫神”。這些年,蠱雕一直跟著林信的腳步移動,好似專門用來尋找他蹤跡的。只是朱星離行蹤不定,帶著徒弟在每個地方停留的時間都不長,才沒有被蠻人找到。“是了,我們在雁丘住了一年,那些蠻人就找上門來了!”林信恍然,以前一直以為蠻人是為了鹿璃礦,如今看來,“莫非我是什么天材地寶,吃了我的血rou可以長生不老?”正滿心憂慮的沈樓,被林信給逗笑了,佯裝要咬他,“若是如此,先給我嘗一口?!?/br>“不行,我怕疼。你可以拿我做爐鼎,榨干我的精血,就能飛升成仙了?!绷中湃χ驑堑难蓱z地說,好似上古時期的狐貍精,搖著大尾巴誘惑正經(jīng)的小修士墮入魔道。沈樓頭疼地把小狐貍精包進貂皮大氅中,平息被林信撩撥出的火氣。修士有靈力護體,為了彰顯身份,冬日也穿的不厚,只有魂力虛弱的他才時時披著大氅。林信笑嘻嘻地在他胸口亂蹭,貪婪地吸著他身上的草木冷香。“這地方,還有誰知道?”沈樓看著那兩座墳,眸色微暗,墳前有香燭燃燒過的痕跡,應是有人來祭拜過。“嗯?”林信放開沈樓,撥開積雪,找到了下面埋著的貢品,有酒有rou,“應是師父來過了。”這里只有他和師父知道。“為什么不埋到鹿棲臺去?”林爭寒作為一代列侯,本應葬在自己的封地里,卻被朱星離埋在荒山野嶺,還是如此偏僻無人的地方。“師父做事,向來如此,你也不能指望他……”林信說著,忽然臉色驟變,“不對!”沈樓一驚,連忙拉住撲到墳堆上扒雪的林信,自己出手將那一層薄雪撥開,“怎么了?”林信捻起一撮土,渾身發(fā)抖,“這墳,被人挖開過!”泥土是新舊混雜的,墳頭的雜草也消失無蹤。朱星離那家伙上墳祭拜,從來不記得拔草。沈樓攔住林信拔劍的手,“這是你父母的墳!”“你知道這墳里現(xiàn)在埋的是我爹娘還是什么牛鬼蛇神?”林信赤紅了眼。“你別動,我來?!鄙驑菄@氣,自己拔出了虞淵。因著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