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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許久不曾聽說有誰會這項古術了。當日在朱星離的臥房,鐘無墨親眼看到林信施展了移魂術。“魂與魄不相間,移之也不能活?!鄙驑橇r否定了這個瘋魔的想法。上一世他見林信玩弄魂魄,試圖將新死之魂移到他人之身,然魂與魄不容,只能留存片刻,根本沒有復活的可能。林信卻沒有馬上否決,接過黃泉珠沉吟片刻道:“容我想想?!?/br>揮退眾人,沈樓抱著有傷在身的林信回元帥帳,鐘無墨拖著兄長的尸身跟著走進來。“他二人是雙生子,rou身相同則魄相同,興許可以一試?!绷中趴纯寸娪杏竦氖?,再看看鐘無墨。古籍中記載的奪舍,多數(shù)奪的都是近親的rou身,因為血脈相近則魂魄易相容。“一命換一命,所圖為何?”沈樓不贊同。“非是如此,”林信搖了搖頭,“兩魂一魄,一體雙魂?!?/br>雙生子本為一體,分而成雙,合二為一。鐘有玉rou身損毀,寄魂于鐘無墨,兩者共用一具身體。烏云遮住日光,凉風吹過營地,草原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外面?zhèn)鱽響?zhàn)馬入棚的聲響,東涉川則頂著雨盤點西域送來的鹿璃。“魂歸天,魄入地,生死無常。簡言,你實不必如此,放臨風歸去吧?!鄙驑敲嫔氐貏袼R惑w雙魂,在尋常人看來,乃是怪物。鐘無墨何罪之有,要承受這般的痛苦。鐘無墨沒有理會沈樓的勸解,依舊盯著林信,重復著那句話,“將兄長魂,移至吾身。你答應過的?!?/br>雨越下越大,呼延河水逐漸湍急。春日孵化的魚兒,如今已經長大,隨著潺潺流水躍動,生生不息。“魂歸!”一聲低喝在帥帳中響起,耀眼的靈光透帳而出,又迅速歸攏,消失不見。“噗通”,額上畫滿朱砂紋的鐘無墨,雙目緊閉,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林信單手撐地,喘息片刻,上前查看。“咳咳咳……”鐘無墨突然嗆咳一聲,緩緩睜開眼,神志歸位,身體突然如同砧板上的草魚,橫著彈出了三步遠,“啊啊??!這是哪兒?”“鐘有玉?”沈樓把林信護到身后,冷眼看著躺在地上鬼叫不已的人。“沈清闕!我不是死了嗎?”鐘無墨常年波瀾不驚,驟然做出大開大合的表情有些僵硬。“兄長,起來?!甭曇趔E然變低了些,鐘無墨站起身來,眼中泛起些許笑意,拱手向林信道謝。“小墨?”“嗯。”“這是怎么回事?我倆怎么會在一個身體里?”“移魂。”林信看著那人自言自語,很是新奇,將下巴擱到沈樓肩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鐘有玉的臉從震驚變成痛惜,而后化作云屯霧集的尷尬。“鐘有玉,你是不是取了阿信的血?”沈樓冷著臉,開始算賬。“是……”鐘有玉再蠢,此刻也明白自己上當了,“半途來了一群蠻人高手,搶走了血?!彼浀蒙驑堑脑挘疵胍獖Z回來,無奈對方人多勢眾。東西沒護住,自己卻死于非命。受了傷,又耗費靈力移魂,林信沒什么力氣,便伸手抱住沈樓的腰,將身體的重量盡數(shù)交給他。沈樓瞪了鐘有玉一眼,讓他暫時閉嘴,自己回身抱住林信,放到床上蓋好被,“睡一會兒吧,拔營的時候叫你。”林信勾著他的脖子,在那微干的薄唇上舔一口,“要清闕哥哥陪我睡?!?/br>沈樓僵了一下,無奈失笑,低頭把人壓在枕頭上,狠狠親了一口,小聲哄他:“我去去就來?!?/br>竟真的答應過來陪他。林信的眼中泛起亮光,滿是笑意,大方地放他離開。沈樓繞過屏風,抓著鐘無墨的衣領,將人拽出帳篷,一路走到呼延河邊。嘩嘩的流水伴隨著噼里啪啦的雨幕,將營地里的聲音隔絕開來。“沈清闕,你作甚!??!”鐘有玉忍不住開口,話沒說完,就被沈樓一拳打在臉上。“我說過,阿信的血落到蠻人手里,后果不堪設想,你為什么不聽?”沈樓的拳頭上青筋突起。上輩子林信被偷了血,噬靈便出現(xiàn)了,這輩子亦然。這些時日與溫石蘭交手,卻遲遲沒有見到噬靈,足可見蠻人的噬靈已經告罄。如今,林信的血被鐘有玉雙手奉上,也不知這蠢貨拿走了多少。“我想著,若是不行就毀了,”鐘有玉悔恨不已地抱住被雨水打濕的腦袋,“林信的血,到底有什么用?”“總歸不是解毒用的。”沈樓又打了他一拳,轉身便走。噬靈與林信的關系,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林信自己。世人不會體諒他懷璧其罪,只會怨他為何不以死衛(wèi)道。天塌下來,由他沈清闕一肩扛!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樓樓:左三拳,右三圈,脖子一腳,屁股一腳,哄睡媳婦,我們來打有玉!鐘有玉/無墨:把你的魂,我的魂,串一串,串一株幸運草,串一個同心圓信信:當我和世界不一樣,那就讓我不一樣,放血對我來說早就習以為常_(:з」∠)_-----------歌曲出處范曉萱小虎隊五月天第80章無衣(二)大軍拔營,一路向北行進,傍晚才停下扎寨。沈樓把鐘有玉的尸體扔給他們兄弟倆,讓他們自行處置。兄弟倆決定留下來幫沈樓,便將尸體就地焚燒。熊熊烈火舔著木柴,漸漸將那年輕的身體包圍,燒成灰燼。“看著自己的身體火葬,總覺得哪里別扭,”鐘有玉小聲嘀咕,把自己慣用的靈劍掛在腰間,“小墨,我突然想起來,以后打架,咱倆一人用一只手,那就可以使雙劍了?!?/br>“嗯。”鐘無墨應了一聲,看著那堆火焰也不知在想什么。“你說你,把我弄到你身上,以后你還怎么娶媳婦?你跟你媳婦洞房的時候,我就眼睜睜地看著,你說合適嗎?”自己的身體徹底沒了,鐘有玉開始仔細考慮以后的生活,越想麻煩越多。“我不娶妻,你娶?!被鹧鏉u漸熄滅,鐘無墨上前,將骨灰裝進小瓶子里。“那也不行啊,那我跟你嫂子洞房的時候,你不就能看到了。”鐘有玉把剛抓起來的一把骨灰摔到地上。“別鬧?!辩姛o墨重新把骨灰抓起來。沈樓站在不遠處,萬分不想承認自己認識那個左手跟右手打架的傻子,轉身回了帥帳。林信正坐在主位上,一邊提筆寫信,一邊聽淵阿打探來的消息。“太子封鎖了各州官道,鹿璃出不了南域。英王殿下跟東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