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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站起身來問道。花蕓立刻將司馬尋和洛子塵此刻入住的客棧名稱報了過去。容奕急急往外走了幾步,隨后在書房的門邊停住了腳步,又道:“行了,我出去一趟,你們先回去吧?!?/br>花蕓一愣,容奕大人適才剛問了沈?qū)さ淖√帲藭r——“大人,您、您是要去找沈?qū)???/br>“此事與你們無關(guān)?!闭f完,容奕便從書房中離開,很快便消失在了庭院中。看著容奕離開的背影,花蕓站在書房中朝著旁邊花信對視了一眼。花蕓:“你有沒有覺得容奕大人對沈?qū)さ膽B(tài)度怪怪的?”花信昨日并不在天上人間,剛才只是陪自家過來向容奕大人匯報,并不知到底發(fā)生了。她的眼底露出些許疑惑的目光。此時她倆暫時沒什么事需要處理,邊朝外面走著,花蕓邊將昨日之事同花信細(xì)說了一遍。一刻鐘之后。花信低笑了一聲:“我覺著也許……”花蕓:“什么?”花信停下腳步,想起自己昨日看的話本中的一幕,眨了眨眼:“也許容奕大人喜歡沈?qū)つ???/br>花蕓:“……”猛地又想起昨日小青提起的在水熙閣外所見所聞之事,花蕓不由一滯。花蕓:“胡言亂語,叫容奕大人知道你在背后編排他,看你不受罰才怪。而且容奕大人怎么會喜歡那、那樣的人?!?/br>——元陽城客棧中。司馬尋站在窗戶邊,凝目朝遠(yuǎn)處望去。客棧之外,元陽城的夜晚依舊燈火通明,街道之上異常熱鬧。司馬尋微微斂目,此時已過一日一夜,陳落那家伙竟然還未回來。是臨時有事還是遇到什么危險?隨后他低頭用手碰了一下嘴唇之上,腦海中突然炸過一個讓他自己都驚住的想法。——若是昨日之人是洛子塵,若是他們還在三千年前……司馬尋斂目,將這個可怕的思緒趕出腦海。緊跟著,他將窗戶關(guān)了起來,又將門給鎖了上,落座在房間中的床上盤起了腿。不再多思,閉上眼開始準(zhǔn)備修煉起來。這具身體的資質(zhì)不錯,而且對輪回經(jīng)的修煉他嫻熟至極,幾乎沒有任何屏障。自從修煉了輪回經(jīng),修為提升的速度便一日千里,短短數(shù)日功夫,便已從化丹境初階到了中階。相信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從化丹境進(jìn)入出竅境。如此自保之力便又多了一分。想到此處,司馬尋心神一沉,便開始調(diào)動靈力修煉起來。經(jīng)脈之中,細(xì)細(xì)密密的靈力從一個xue位中緩緩運(yùn)轉(zhuǎn)到另外一個xue位處,逐漸形成了一個循環(huán)。毛孔張開,經(jīng)脈之中的靈力帶動著空氣的稀薄的靈氣不斷從毛孔中鉆了進(jìn)來,和經(jīng)脈中的靈力匯聚到了一起,最終一同朝著丹田處涌去。等身體中的靈氣剛剛運(yùn)轉(zhuǎn)完一個周天,靈氣匯入丹田中的金丹處,司馬尋便突然感覺到房間中似乎有些不對。這空氣中,竟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而且這味道還頗有幾分熟悉。這兩日在房間中,他都只聞到過陳落身上的羅松仙草香,怎么可能有其他味道。過了片刻,司馬尋背脊一僵,憶起了這個香味來。九幽宮幽冥花香!如此熟悉,他怎么可能忘記!司馬尋猛地睜開眼來。入目之處,便是一黑色衣袍和半幅鐵質(zhì)的面具。凝目細(xì)看,房間窗戶邊上站著的,可不就是昨日在花船之上試圖重傷他的那人。而剛才他關(guān)上的窗戶此時大大開著,想必此人便是從那里進(jìn)了來。司馬尋面色一沉,冷靜道:“你是何人?你是九幽宮之人?”今日陳落不在,若是此人想對他動手,他幾乎全無生機(jī)。司馬尋盯著此人,手心冒出了些冷汗來,絲毫不敢大意。隨后便見那人抿了抿嘴,低頭用手將遮著了上半張臉的面具緩緩摘了下來。第52章暗青色的鐵質(zhì)面具緩緩被摘下,“啪”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后面露出了一張司馬尋無比熟悉的面孔來。劍眉朗目,鼻梁挺立,整個人仿佛有些不易接近,但眼神中卻帶著淡淡的激動。司馬尋隨之瞳孔猛地一縮。容奕!竟然是他。司馬尋眸色漸深,沉默片刻之后才緩緩說道:“原來是你來了。”在看到容奕的這一刻,司馬尋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暴露了。若非容奕確定了他的身份,是絕不會出現(xiàn)在此處,更絕不會將面具在他面前摘下。“讓九幽宮這么多人四處找我,是想斬草除根?或者……是為了輪回經(jīng)?”司馬尋神情冷漠地繼續(xù)開口道。聽到司馬尋此言,容奕臉上一愣。斬草除根?輪回經(jīng)?隨即,他明白了過來。昨日在碧波湖上,他朝魔君大人動了手,定是叫他誤解了他的意思。容奕嘴唇微動,想說些什么,但最終解釋的話還是沒有出口。魔君大人一向最不喜別人解釋爭辯,語言是這世上最薄弱的東西,只有真正的行動才能叫人相信。過了片刻,他只低了低頭,聲音低沉道:“魔君大人?!?/br>司馬尋嘴中輕哼了一聲,“若是想斬草除根,那你動手罷!若是想要輪回經(jīng)……那實在是抱歉了呢。”容奕看著此刻的司馬尋,心緒頗有些復(fù)雜。他對司馬尋從骨子中本能地有些畏懼,既害怕著,又仰望著。莫名地渴望能夠接近,卻又顫抖著地止步不前。他初見司馬尋之時,司馬尋便已是九幽宮護(hù)法之位,這對于當(dāng)初的他來說簡直是個不敢想象的位置。而他那時不過是個窮途末路的螻蟻,然后他這只螻蟻就在對方在頗有興致的情況下給撿了起來,帶走了。這樣的興致給了他一條存活下去的路,這條路就這樣一直走到司馬尋的尸身在九幽宮靜室中發(fā)現(xiàn)的那一刻。按理說,司馬尋一死,只要他有心便可繼任魔君之位。這該是一件極為不錯的事。但事實卻非如此。知道人不在了的那一刻,他仿佛感覺整顆心被剜掉了一般,痛過了之后是無邊無際的空蕩和死寂。這樣的感覺只能靠著心底存著的那一絲希望,才能勉強(qiáng)排解。而此時,再見到面前之人,一切卻似乎又有了些不同。讓他心懷畏懼的人幾乎徹底失去修為,臉上雖然還在維持著一副鎮(zhèn)定的模樣,但這在他看來仿佛一層一捅就破的窗戶紙。司馬尋這般弱小、在他面前引頸就戮的模樣,讓他心里又酸又疼,第一次意識到了對方此刻需要他的保護(hù)。這實在是一種極其奇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