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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風大浪的人,此時單獨在私下里面對這樣一個男人,卻是有些壓不住心底的那份恐懼了。 內(nèi)閣那邊有了新的動作,似乎是皇上授意,這難免會讓這位大人心情不佳。 這時候,他只是這樣一言不發(fā)地坐在那里,懷中揣著一只通體雪白的貓兒,纖長的手指一點點地嵌入脖頸的絨毛之間,不動聲色地揉摸著。 室內(nèi)的氛圍一時間愈發(fā)的低沉。 鄭茹蘭就是在這個時候從睡夢中蘇醒過來的。 一眼看到周圍并不熟悉但又不算陌生的環(huán)境,她稍稍抬頭,視野當中果然落入了一張棱角精細的臉。 這樣的面容,一眼看去就足以驚為天人,然而鄭茹蘭在此情此景下顯然無暇欣賞。 她下意識地想要動一動身子,卻發(fā)現(xiàn)男人的手將她禁錮得甚緊,在這樣過分清晰的觸感下,若不是那身濃密的白毛,臉上怕是要滲出可疑的紅暈。 鄭茹蘭的全身微微一凝,徹底地僵在了那里。 這是,又穿成貓兒了。 她自從染上嗜睡癥后已有一月有余,這樣離奇的事情更是夜夜發(fā)生,但及至現(xiàn)在,也依舊有些無法習慣。 實際上,像這樣成天被一個絨毛控揉在懷中反復揉捏,但凡是個正常人都很難習慣得了。 而這個絨毛控不是別人,正是權勢滔天,足以讓所有人聞風喪膽的當朝首輔魏楚銘,一個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據(jù)說只需勾一勾手指頭,就足以讓盛京城天翻地覆的權臣。 在此之前鄭茹蘭也沒有少聽過關于他的傳聞,不過這些傳聞在她連夜的近距離觀察下,也就只能算是一些傳聞了。 在民間各種具有傳奇色彩的描述中,都說這位首輔大人性情乖張,弒殺易怒,除了貼身侍衛(wèi)之外,內(nèi)府上下的仆從婢女從未有留過月余,就連當今圣上欽此的都不例外。還聽說這位首輔大人不喜女色,倒是對一眾模樣清俊的侍衛(wèi)青睞有加,曾經(jīng)有婢女膽大包天企圖獻媚,第二日就在亂葬崗被人發(fā)現(xiàn),七竅流血,死狀尤為慘烈。 首輔的那些死士團,鄭茹蘭這么多天來自然是見過的,雖然長期掩著面看不到模樣,但是光從身材來看倒是一個比一個的好,也難怪外面?zhèn)鞯萌绱死L聲繪色。但是,好男色這一點卻顯然過了些。 不說那些死士們?nèi)缥锛憧贪宓奶幨嘛L格,就沖人魏首輔的個人姿色,每日對鏡自賞就比任何男色都要來得強。至于那個婢女,也不知是哪家派來的刺客,不清掃出去,難不成還留在身邊養(yǎng)虎為患不成? 自小到大,萬事不爭不奪的鄭茹蘭早就習慣了將自己置于旁觀者的處境看人待事,越是這樣,也就越覺得那些流言的可笑之處。 至少在她看來,如果讓她身處在這人的位置,恐會小心更甚。 當然,某方面而言,鄭茹蘭對魏楚銘感官尚可的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在于,除了總喜歡動手動腳之外,這位毛絨控的首輔大人對她這只毛團還是寵愛有加的。 這樣來說,整體看來大致上還能算是一個好人。 好在場中的那些朝廷高官們聽不到鄭茹蘭的心聲,要不然此時被震得大氣都不敢出上一句的他們,怕是得氣得當場給撅過去。 魏楚銘是個好人?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此時此刻,有幾個年紀較大的已經(jīng)有些支持不住地眼前發(fā)黑了。 魏楚銘正好感受到了懷中的貓兒似乎微微地撲騰了一下,狹長的眼睛微微垂下,指尖稍一用力,一邊將它的腦袋拖起來輕輕地撓著下頜,一邊終于不徐不緩地開了口:“這事改日再議,你們都下去吧?!?/br> 眾人如聞天籟,沉寂許久的室內(nèi)頓時一陣沸騰,連翻告退下轉(zhuǎn)眼間就再沒了半個人影,仿佛稍晚半步就會被留下來生吞活剝似的。 鄭茹蘭看著那些上了年紀的老大人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不由想起了當初這些人在父親面前端著官架子的樣子,一時間也不顧自己被調(diào)戲著的下頜了,眨了眨眼,忍不住地有些想笑。 果然在權勢這種東西面前,所有人都一樣。 她似乎有些可以體會那些趨炎附勢的遠方親戚們的心情了。 人性如此。 魏楚銘留意到了懷中貓兒抬頭看去的樣子,眸底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總覺得自家的貓兒有些奇特,白天時一副高貴慵懶的模樣,一到晚上,又總能聽懂人話似的。 他手上揉捏的力道微微一重,聽到懷中的毛團發(fā)出了舒適的咕嚕聲,眼底也帶上了一絲先前沒有過的柔軟:“怎么樣,餓了嗎?” 這樣的語調(diào)低低的,又帶有一種獨有的魅惑,再加上他在說話期間還微微俯下了幾分,吐息就這樣擦著雪白的絨毛輕輕地拂過。 鄭茹蘭本就蜷縮在他的懷中,此時這樣咫尺的距離下只覺迎面而來一陣隱約的酒味,熏得她下意識地嗚咽了一聲,伸起雪白的小爪子按在了男人的手腕上,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無比倔強地將人推開了幾分,心里卻是一陣小鹿亂跳。 她雖然不算是什么名門閨秀,但好歹也是清流人家的小姐,成天被這么調(diào)戲,不要面子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好的新文如期送上,小甜餅一本,真的“甜”,大概也真的“小”。 架得很空,為了滿足自己而產(chǎn)糧,圖個樂子勿考據(jù)。 第2章 照理說,一只貓兒的力氣能大到哪去,但魏楚銘倒是配合地很,手就這樣被抵著往后收回了幾分。 他的視線掠過那只毛茸茸的小白爪子,看著一道影子從懷里“嗖”地一下躥到了桌面上,從旁邊將食盤端來,推到了跟前,似笑非笑:“不吃?” 食盤里擺放的,是廚房為了迎合他的口味費盡心思烹煮的佳肴。 能在首輔府上掌勺的,都是從御膳房里調(diào)配過來的御廚,菜色看去琳瑯滿目,色香味更是俱全。 起初魏楚銘也未曾想過要拿御膳來喂貓,只是半個多月前忽然發(fā)現(xiàn)每到晚上,貓兒看他用膳時的眼神有那么一絲不對,心血來潮就夾了一塊魚rou做了做試探,不料居然吃得極是津津有味。直到現(xiàn)在,這位小祖宗倒是吃得愈發(fā)放縱了起來。 因為常年來的殫精竭慮,魏楚銘的食欲向來不太好,但是不知為何,只要看到這只毛團用餐,總能在不知不覺間多吃上幾口。 鄭茹蘭臨睡前也就只了幾塊糕點,雖說現(xiàn)在穿到了貓的身上,但也有些禁不住口欲上的誘惑。 此時經(jīng)魏楚銘一說,莫名也覺得肚里確實有些空落落的,盯著過分誘人的菜肴看了好一會兒,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地走上前去,伸出小小的舌尖輕輕地舔舐了起來。 御膳房的菜肴當然是他們這種普通人家比不得的,既來之則安之,該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