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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今日都沒有來,又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個時候呢? 莫不是,她回光返照才產(chǎn)生了什么幻覺。 鄭茹蘭覺得,既然都已經(jīng)回光返照了,也就不要浪費了,于是,身體就比腦子快一步行動了起來。 眼見男子漸漸靠近到跟前的時候,她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抱救命稻草一樣牢牢地攀了上去。 那一刻,魏楚銘正準(zhǔn)備伸手撈人。 他顯然也沒想到,自己營救的對象反倒是這樣主動,毫無防備下,他就這樣硬生生地被完全禁錮住了手腳。 他抬眸看去,瞥了眼咫尺那慘白的臉色,并沒有將她推開。不動聲色地改變了一下姿勢,帶著鄭茹蘭往上面浮去的同時,俯身上去,緊緊地堵上了她的嘴,渡去了幾口氣。 大概是終于可以緩過些許,整個縮在她懷里的人緊接著連連咳嗽了幾聲,頓時在水中嗆起了一串的泡泡。 魏楚銘沒有辦法,為避免她還沒窒息就先給嗆死,又再次堵上了她的嘴。 上浮的過程因為姿勢受限而顯得有些徐緩,他垂眸掃了一眼,莫名覺得這丫頭扒拉著他的姿勢,似乎有那么幾分眼熟。 但此時顯然不是多想的時候,他迅速帶著人浮上了水面。 上頭早就已經(jīng)沸沸騰騰地鬧成了一團(tuán)。 因為一切都發(fā)生地太過突然,先前還沒有人注意到下去救人的是誰,直到那個修長的身影抱著女子一步步走上湖岸,曾經(jīng)見過首輔大人的眾人對著這一身濡濕又難掩風(fēng)華的背影忍不住狠狠地揉了揉眼,顯然不太確信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 沒能做出其他反應(yīng),倒是出于敬畏,先齊刷刷地起立站了一片。 魏楚銘從水中出來,所有的衣衫就這樣濕漉漉地黏在身上,與以往比起來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他的眉目間依舊沒有太多的情緒,垂眸看了一眼懷中雙唇緊閉的人,視線淡淡地掃過匆匆趕來的玉樓:“外套給我?!?/br> 玉樓奉命看緊魏楚銘,剛才眼睜睜地看著他跑出視野,這時候好不容易追上卻是聽到了這么一句話,不由愣了一瞬。 魏楚銘沒有說什么,不耐煩地擰了擰眉。 玉樓終于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地照做。 隨后便見魏楚銘面無表情地一把接過,又隨手無比地給懷中的姑娘披上了。 玉樓見他這般舉動,心中一驚,就想要去看那姑娘的樣子,便聽魏楚銘道:“去傳御醫(yī)?!?/br> “是!”玉樓下意識地應(yīng)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為堂堂統(tǒng)領(lǐng),面對這個男人居然下意識地這樣低卑,不由沉默了片刻。 他轉(zhuǎn)過身去,猶豫地朝高位上站著的那位黃袍少年看去。 唐陽焱的聲音也在同一時間響起:“傳御醫(yī)?!?/br> 魏楚銘抱著鄭茹蘭站在那里,回眸時,遙遙地恰好與唐陽焱對上視線。 彼時,迤邐的陽光就這樣落在少年天子的身上,皇室的威嚴(yán)在這一瞬顯得無比的光彩奪目。 而這邊的男子,甚至未穿朝服,只是一身普通的輕衣,分明應(yīng)該無比狼狽的樣子,卻讓人一眼看去,便難以挪開視線。 除了一君一臣,周圍一片寂靜無聲。 “臣,多謝皇上。”話語平靜地沒有半點多余的情緒,魏楚銘微微垂了垂眼簾,在萬眾矚目當(dāng)中抱著鄭茹蘭緩緩走去,眾人還未來得及驚愕,便阻斷了視線。 作者有話要說: 看誰能抓住本章的重點。 第36章 亂哄哄的鬧劇隨著一行人的離開而漸漸安靜了下來, 但是,臺上的表演雖然還在繼續(xù), 眾人的心思卻也有些無法平靜了。 表面上的一片太平之下,不少高官已經(jīng)暗暗地支會了人去,要求務(wù)必打探出落水那位姑娘的底細(xì)。 當(dāng)然,他們很快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徒勞。 魏楚銘將鄭茹蘭抱入附近獨立的庭院之后, 當(dāng)即來了一群侍衛(wèi)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起來。 除了匆匆趕來的御醫(yī)們, 就連憂心沖沖的鄭家人都毫無例外地被攔在了外頭, 只能伸長了腦袋焦急地等待著。 鄭鴻儒不知道情況,只能在原地來回地打著轉(zhuǎn)兒, 這個時候才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神來:“剛才救了茹蘭的那位大人, 是誰啊?” 鄭子晉與鄭初柔互相交換了一個復(fù)雜的視線, 生怕父親知道真相后一口氣喘不上來, 齊齊地?fù)u了搖頭:“不知?!?/br> 好在鄭鴻儒這時候的心思倒沒落在這個問題上, 朝著庭院里面忙忙碌碌的人影看了一眼, 注意力頓時又被吸引了過去:“怎么就不讓我們進(jìn)去呢!” 外頭有人焦急, 房間里面的氛圍卻也輕松不到哪里去。 這時候四五個御醫(yī)圍在床頭, 卻因為落在背后的那一道視線,讓見慣了大風(fēng)大浪的他們在進(jìn)行診斷的時候, 免不了地有些手抖。 先前只聽說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官眷落了水, 還覺得讓他們來有些大材小用, 可現(xiàn)在卻是完全沒有了半點怠慢的心思。 這種感覺就好像脖子上架著一把刀,稍有不慎就可以讓他們嘗嘗那血濺三尺的滋味。 過分壓抑的感覺讓御醫(yī)們憋著一口氣 ,以至于診斷結(jié)束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 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因為緊張而徹底緊繃在了一起。 魏楚銘坐在桌旁靜靜地等待著,聽到動靜抬頭看去,視線掃過那一張張神態(tài)僵硬的臉,聲音略微一緊:“有什么問題嗎?” 被這樣冰冷的視線刮過,為首的太醫(yī)頓時覺得一陣?yán)浜咕土髁讼聛?,慌忙道:“大人放心,這位姑娘就是受了些驚嚇,睡上一會就沒事了?!?/br> 魏楚銘靜默片刻:“那為何你們臉色如此凝重?” 還不是被您給嚇的! 眾太醫(yī)心中哀嚎一聲,努力地在僵硬的臉上扯出了一抹誠摯的笑容:“大人放心,真的無礙!” 魏楚銘的嘴角微微抿緊幾分,擺了擺手:“去配藥吧。” 太醫(yī)本想說鄭茹蘭的情況并不需要吃藥,但是被視線一掃,當(dāng)即挺直了背脊:“微臣這就去!” 既然首輔大人想讓這位姑娘用藥,那就隨便開些補身子的配方吧。 反正,吃上一些也沒什么壞處。 聽到身后的房門關(guān)上,魏楚銘的眼睫微微垂落幾分,伸手?jǐn)r住了端水走入的婢女:“我來。” 婢女恍惚間似乎沒能理會這話中的意思,等回過神的時候手中的臉盆一空,就已經(jīng)落入了魏楚銘的手中。 他就這樣神色淡然地到了床邊,擰干了毛巾上的水漬,一點一點地擦拭了起來。 婢女以前也沒少聽關(guān)于首輔大人的傳言,一時間愣在了原地,隨后在這樣的畫面當(dāng)中,臉上莫名漫起了一抹紅暈,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關(guān)上了房門。 窗外隱約可以傳來若有若無的樂曲聲,宮廷宴還在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