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6
的冬天,一個大清早我就穿著單衣單褲跑出去,結果凍得走不了路,還是被齊……被小伙伴給背回來的。”“那個小伙伴姓齊?”亞歷山大的耳朵倒是挺尖,“這個姓還挺稀罕的。”“啊……嗯。不過在當?shù)厮闶莻€大姓?!?/br>不想過分強調自己和齊征南的關系,宋隱虛應一聲簡單帶過:“其實我后來也去過北方。在美國留學的那幾年也算是見識過加拿大的冬天……不過再怎么看,都是眼前的這個副本比較夸張啊。”說到這里,他拽了拽自己身上已經變?yōu)殂y白色的戰(zhàn)斗服,薄薄的一層,完全沒有保暖功能。“說不定系統(tǒng)還會發(fā)放防寒裝備?”亞歷山大提出安慰性質的假設,“要不你先找點能保暖的東西準備著?”由于副本內部實在過于寒冷,介紹比賽規(guī)則的步驟被安排在戰(zhàn)斗準備室內進行。不過其實也沒什么需要交代的——這最后一戰(zhàn)的規(guī)則,就是在被凍“死”之前干掉盡可能多的對手,活到最后的人就是大贏家。“雪山大逃殺啊……”宋隱一邊做著熱身運動,一邊有點遺憾起來。這簡直就是為“云實”量身定做的副本啊。如果“云實”果真就是代號“焚風”的齊征南,那么他一定會動用火系天賦來取暖,順便再刮一場暴風雪把其他人全都收拾掉。簡短的比賽規(guī)則已經介紹完畢。公平起見,系統(tǒng)通知所有十位參賽選手必須在大門開啟的三秒內同時進入副本,違例者將被視為棄權。宋隱不敢怠慢,他與亞歷山大簡單道別,然后加緊腳步朝副本大門走去。穿過副本大門的一瞬間,宋隱明智地用手護住了臉。不出意料,一股狂亂凜冽的寒風直接撞了過來,還夾雜著砂礫般堅硬的冰渣。他被大風吹得打了一個趔趄,同時感覺到腦門上陡然一松,緊接著一股寒氣就緊貼著頭皮炸了開來。他之前戴的那頂假發(fā)不見了,連著發(fā)網一起被吹到了九霄云外。渾身上下唯一一件勉強能夠“取暖”的私人裝備也被取締了,宋隱不禁發(fā)出一聲苦笑,可嘴巴才打開一道縫隙,立刻就有雪碴子源源不斷地灌進來。不趕緊讓自己燥熱起來的話,還沒遇到對手恐怕就會被凍成冰棍。盡管之前有過熱身,可宋隱還是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他用雙手抱住身體,一邊原地踏步一邊觀察四周的情況。與之前預想的“林海雪原”有所不同,這個副本是一片連綿起伏的雪山。宋隱所在的位置,恰好是四面環(huán)山的一處狹小山谷。地面上到處是東一團、西一團的巨大雪塊,被北風雕刻成各種奇奇怪怪的紋路。他的視線沿著奶油一般光滑的山坡往高處看,積雪皚皚的山頭垂下了厚重的雪舌。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選手們銀灰色的戰(zhàn)斗服無疑就是一層絕佳的保護色。但即便是最狡猾的獵物,也會遇到比他更狡猾的獵人。往掌心里哈了一口白氣,宋隱的目光突然聚焦在了雪山北坡上。“來了啊,老弟,開始算總賬吧?!?/br>作者有話要說: 宋隱的ptsd比較嚴重第38章游樂園副本結束作戰(zhàn)準備室的大屏幕前,齊征南的臉上映著一層銀藍色的寒光。室內溫度是最適宜的26攝氏度,舒服得甚至讓人有些昏昏欲睡。而在一屏之隔的極寒副本里,氣溫跌破零點、直降至零下十四,卻也同樣令人昏昏欲睡——而且是一睡不起的那種。開局還沒到十分鐘,宋隱就已經差不多被凍成了一個“雪人”。銀色假發(fā)雖然被大風刮跑了,可現(xiàn)在他的頭發(fā)、眉毛乃至睫毛全都被染成了雪白。齊征南原以為挨凍的人應該是臉色蒼白、嘴唇發(fā)紫,可宋隱的臉和嘴唇卻在短暫發(fā)白后迅速變紅,紅潤得簡直就像剛剛從桑拿浴房里走出來。白發(fā)紅顏,這的確是一副美得不太真實的畫面,但卻絕不是什么好兆頭。紅潤的臉頰是面部毛細血管凍傷破裂的結果。如果不及時取暖回溫,這種紅潤會迅速冷卻成為尸斑那樣的青紫。而那將是一個從天使墮落成喪尸的幻滅過程。南面的山峪又吹來一陣強勁大風,卷集著鋪天蓋地的浮雪。風雪朦朧之中,宋隱忽然雙膝跪地,痛苦地呻吟一聲,緊接著頹然跌倒在了厚厚的雪地里。難道這么快就撐不住了嗎?齊征南輕嘖了一聲,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盡管已經過去十多年,可他依舊記得宋隱遇見第一場雪的那個冬天。那一年宋隱剛剛離開南國,跟著齊家一路北上。齊家的工人們還沒完全習慣這個新成員的加入,再加上宋隱那時候還不怎么來事兒,日常便偶爾會發(fā)生把他給“漏了”的烏龍。初雪的那一天,齊征南放假在家。直到吃早飯時,住家保姆才突然想起還少了個“新來的二哥兒”??稍偃フ业臅r候,宋隱卻已經不在自己的房間里。虛掩的陽臺門外,有一道蜿蜿蜒蜒、轉著圈兒的小腳印,一直延伸出了私家花園。不過真正找到宋隱,那又是十五分鐘后的事兒了。出了花園后,撒有融雪劑的公共道路很快藏匿起了小小的足跡。低密度的花園社區(qū)里也實在有太多的角落可以容納下一個人不足十歲的小孩。正當保姆向著路過安保尋求幫助的時候,齊征南卻麻利地穿上了外套和雨鞋,輕車熟路地沿著各種小徑繞來繞去、最后來到了社區(qū)西面的人工湖邊。或許是因為廢棄度假村里也有一座美麗的湖泊,宋隱一直都對這里情有獨鐘。而此時此刻,他果然就站在岸邊、凝望著湖水。連日來的降溫讓湖面結了一層薄冰,卻遠遠不足以承載人體的重量。所以岸邊拉起了黃色的警戒線,提示居民不要冒險涉足。眼前的景象和廢棄度假村里的某些記憶重疊在了一起。齊征南皺了皺眉頭,快步走過去。他并沒有刻意隱藏行蹤,因此吱嘎作響的踩雪聲立刻引得宋隱回過頭來。對了……那個時候的宋隱也是衣衫單薄,臉色紅得像個被霜打過的蘋果,甚至還紅進了眼眶里。“為什么……為什么蝴蝶湖就不會結冰呢?”他沒頭沒尾地問了這么一句,緊接著就一個踉蹌、軟倒在了雪地上。說實話,齊征南當時有點生氣,甚至在心里抱怨這個孩子真是愛惹麻煩。可看著縮在自己懷里瑟瑟發(fā)抖的小腦袋,他還是無奈地脫下外套,裹了上去。那之后,宋隱發(fā)了兩天的燒,還差點轉成肺炎。此后一遇到下雪天,住家阿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鎖住宋隱臥室的陽臺門。而宋隱也再沒有獨自一個人跑去湖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