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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一旁,隨即開口道:“你在辛普森實驗室也有大半年了吧,辛普森實驗室一共有多少研究員,他們分別在進行什么項目,打聽清楚這些不困難吧?!?/br>“我給你一個禮拜,然后麻煩以書面形式告知我結(jié)果。何群小朋友,我不管你是社交障礙還是人格障礙,辛普森研究員助理的人事權(quán)力是在研究員手里的,如果一個禮拜后,我沒有看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最多看在同胞的份上讓實驗室多給你發(fā)一個月工資。”林易一口氣說完,連氣都不帶喘的。看著何群目光呆滯好似游魂一般的模樣,林易少見地有一種欺負了小朋友的負罪感,當然這負罪感只持續(xù)了兩秒鐘就讓他丟到了腦外,他跟辛普森這種老狐貍斗智斗勇已經(jīng)夠辛苦的了,如果還要照顧小朋友的情緒那也太累了。“好了,回去洗洗睡一覺,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加油吧小伙子?!绷忠走呎f著邊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從行李箱里取出衣服,向浴室走去。“出去記得幫我?guī)祥T?!边M浴室之前,他還不忘囑咐一句。何群暈乎乎地出門下樓,直到走到大街上,被冷風一吹,他才慢慢回過神來,明明在辛普森實驗室的時候,還是那么溫和好相處的上司,為什么出了實驗室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呢?溫熱的水從浴室淋浴頭上噴出,順著林易被打濕的黑發(fā)一直流到略帶古銅色的皮膚上,他用力抹了一把臉,伯克利的水啊,好像是比別的地方澀一點。林易是重生的,科學點的說法也可能是兩個平行空間不知什么原因發(fā)生了一剎那的交叉,使林易獲得了另一個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記憶。以一個科學家,尤其使一個物理學家的角度來看,后者似乎更符合他們該有的世界觀。按照那個世界的軌跡,四年前林易就該選擇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兩年后,父親因煤礦所有權(quán)問題與合伙人產(chǎn)生糾紛,不僅人被打傷,還吃上了官司,家里頓時亂成了一鍋粥,這時候也沒人顧得上遠在美國的林易了。經(jīng)濟窘迫又聯(lián)系不上家里,還被同學誣陷偷盜,林易那時候叫一個年輕氣盛啊,當場一個耳光子就過去了,當然他也沒討得了好,記過處分,還被要求公開道歉。年輕時候就不懂什么叫委屈求全,又恰逢從同鄉(xiāng)留學生那里聽到父親受傷住院的消息,這一時沖動這學也不上了,直接放狠話回了家。這二十一世紀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沖動一時爽,事后火葬場。那個時代,社會對留學生有多看重,對被外國退學的學生就有多不友好。頂著被外國名校退學的烙印,他幾乎找不到一份正經(jīng)的工作。當然了,林易有個開煤礦的老爸,按林爸爸的說法,兒子你也不用出去找工作了,回來榜家里管理煤礦就好。但是林易會甘心嗎?當然不,在伯克利,他雖然是自費留學生,但是專業(yè)成績卻始終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伯克利的教授不止一次稱贊他是天生的科研人才。為國家健全工業(yè)體系盡自己的一份力,那個在首都機場一起大聲喊過的口號他一天都沒有忘記,而且在回國后的每一天,不停循環(huán)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于是,這位傲氣不懂變通的小年輕第一次學會了彎下頭顱,他準備了兩天,草稿打了滿滿兩頁紙,隨后撥通了他曾在伯克利有過一面之緣的唐潤生教授的電話。唐潤生教授是78年后第一批留美學生,他博士畢業(yè)后,放棄了美國優(yōu)渥的工作機會毅然回國,成為華國現(xiàn)代新材料學課的領(lǐng)頭人。唐潤生去伯克利的時候,特意與他們這群留美學生見過一面,叮囑他們好好學習,不要有后顧之憂,還留下了他的辦公室電話。林易是真的走投無路了,不然以他的個性,絕對不會對一個才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開口。不過幸好,唐潤生教授真的是一個極其愛惜人才的人。他力排眾議,給了林易入學燕大的機會,還在發(fā)現(xiàn)林易的科研才能后,將他收作了自己的學生。但即便如此,被名校退學的烙印還是使林易無法輕易融入科研界的主流圈子。融入不了,咱就不融入唄。經(jīng)過那么多事,林易的性子雖然改了不少,但委曲求全四個字還是沒出現(xiàn)在咱林教授的字典里。在那個資本泛濫的年代,他另辟蹊徑,與商界合作緊密,被稱為“商人式學者”商人式學者,說的好聽,還不是說他滿身銅臭味,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和那些商人一個德行。對于這種評價,林易還真沒法反駁,他愛科研,但更愛把科研成果轉(zhuǎn)化為生產(chǎn)力創(chuàng)造經(jīng)濟價值的過程,而且他這人吧,還確實挺虛偽的,人前溫文儒雅一副主流學者模樣,人后自我毒舌還極愛享受,這些他都承認。在他意識到自己重生,哦,也可以說多了一段未來的記憶后,林易下意識地避開了伯克利,選擇了哈佛,當他意識到哈佛錄取他的是物理專業(yè)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辦入學手續(xù)的時候了。材料學是一門綜合性很強的學課,他要求材料學學者擁有一定的物理基礎(chǔ)。林易就是靠著未來自己的那一點物理學基礎(chǔ),成功成為了美國物理學領(lǐng)域冉冉升起的新星。不得不說,他在科研上真的是擁有天才般的天賦。沒有上一輩子的基礎(chǔ),林易可能無法如此迅速地嶄露頭角,但在物理學領(lǐng)域獲得自己的一席之地,他還是可以做到的。然而當霍恩教授正式向他發(fā)出加入哈佛物理實驗室邀請的時候,林易幾乎沒有猶豫就拒絕了。比起材料科學,物理對他來說是一個全新的領(lǐng)域,這個學課充滿了新意和挑戰(zhàn),對他本人來說,選擇物理似乎并不是一件壞事。但林易覺得,老天讓他重活一回,大概不是讓他來挑戰(zhàn)自我的。他的腦海里裝的,是一個完整的工業(yè)體系,他可以花二十年三十年,沉浸在一個新的領(lǐng)域里享受科研的樂趣,但是這二十年三十年對一個國家對一個民族來說,卻是至關(guān)重要的。所以他選擇回到伯克利,回到他上輩子跌倒的地方,不過現(xiàn)在看來,自己想做的事比他想象中還要困難一點。林易腦海里完整的工業(yè)體系,可不是說他知道小到螺絲釘,大到機床飛機輪船該怎么造,他知道的是,如何讓華國有途徑引入這些技術(shù),從而建造自己完整的工業(yè)體系。那么首先,林易要做的就是提高自己的影響力,融入美國主流科研圈子。在資本稱霸的美國,在生產(chǎn)力為王的年代,掌握著科技這個第一生產(chǎn)力的科學家們,比普通人想象中的還要有話語權(quán)。至于選擇辛普森實驗室和新能源中心,也是他考慮良久后的選擇。作為“商人式學者”他名副其實,除了學者的科研能力,他還有敏銳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