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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云公館是公交車站直達,一下車就到了。由于今天是工作日,這個地方又處于比較靠近郊外的地方,所以沒什么人來。現(xiàn)在時間還早,云秋本來想要在外面找位置畫畫的,被羅炎拉進去參觀了:“還早還早,外面那么大太陽,你曬都要曬化了,還畫個什么?我們先進去參觀一下,說起來,我也沒有進來過呢?!?/br>這個時候云秋才想起來問他:“住在這里的人是誰啊?云少將,哪個云少將?”他知道溫存銳的mama溫雅也是個少將,好像非常厲害,但是都沒有蕭問水厲害。羅炎給他指:“你看,云贛,就是他了。”云秋在抬頭,視線接觸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時,愣了一下。他是記得這個字的。所有的東西,他都要記下來之后才足以掌控,所以在醫(yī)生帶著他去買手機、教他讀這個“贛”字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記下了這個名字。甚至還記得那一天醫(yī)生帶他出門的天氣,有熱烈的日光,路上的行人打著傘,醫(yī)生問他黑好看還是白好看,他覺得自己很白,于是說白好看。那是……那好像是他的爸爸。他們沒有瞞過他,身份資料就寫在他的ID卡里,蕭問水甚至還告訴過,他的mama姓林。想到這里,云秋抬手打開ID卡,剛想要看一看,確認曾有監(jiān)護人信息的時候,又被羅炎拉到了一邊——“走,走,館主人就在那里,我們?nèi)枂査?,一會兒能不能借用他們這里的草坪給你寫生,我看了一下,就后邊草坪視角最好,那里還有一個遮陰棚。”云秋被拉到了一個僻靜的陳列室里,里面擺放著一些星際新式武器,據(jù)說都是云少將的舊物。館長是一個女性Beta,四五十歲左右,周身帶著一種非常優(yōu)雅和藹的書卷氣。現(xiàn)在正有人圍在那里提問,她十分禮貌地在進行解答。這個空檔里,云秋小聲問:“她是誰?云,那個,少將,他不是死掉了嗎,說是沒有家人?”羅炎小聲說:“她聽說是云少將的jiejie,現(xiàn)在唯一留在聯(lián)盟內(nèi)的云家人,她老公是非常厲害的一位政界人物,為她提供庇護,所以她敢在這里待下去,還把云少將的故居保存了起來?!?/br>云秋不再說話,只是緊緊地盯著那個女人。他看見了她胸前的名牌——云曦。羅炎繼續(xù)說:“這也是為什么我覺得我家那個親戚說的是對的,你說要保存弟弟的故居和義務(wù),這個沒什么,可是一個那么有能力的女性,不至于每天天天親自過來打理這些事情吧?我聽說過一個小道消息,說是云將軍不僅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而且已經(jīng)有了一個小孩。但是他們的小孩剛出生就被政敵一家抱走了,之后云少將和妻子是聽說了孩子的消息,出門才遇上車禍死掉了的,當然,這個是個傳說……”羅炎注意到,云秋反而對這件事顯示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關(guān)注。眼前清秀乖巧的Omega小聲問道:“是什么政敵呢?”羅炎想了想:“其實當時云家也樹敵不少吧,因為云少將搞出的情報網(wǎng)損壞了太多人的利益,到底是誰做的也沒有定論,目前推測說是蘇家或者蕭家比較有可能,最可能的是蕭家,因為他們歷代當家的……我不說了,簡直變態(tài),我覺得蕭家是做得出這種事的?!?/br>云秋想了想,不知道說什么,只是說:“蕭,蕭家很好的?!?/br>羅炎有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云秋,你是不是奇奇怪怪的軟文看多了,他們家就是獨裁,干政,這個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只不過因為現(xiàn)在還沒出過岔子,大家不鬧而已……”云秋有點想反駁,可是不知道如何反駁起。他本質(zhì)并不了解蕭家的種種東西,因為他是在蕭家長大的。另一邊,云曦也過來了,非常和藹地問他們:“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嗎?”羅炎搶著把云秋推出去,說:“他想來這里寫生,想要問問可不可以借用你家的草坪。”他知道云秋對于跟陌生人搭話這件事還是缺乏勇氣,于是幫他說了一遍。云秋覺得這樣大概不夠誠意,于是自己小聲重復(fù)了一遍:“我是,星大附中的學生,我的名字叫云秋,是學畫畫的,不過,如果不可以的話,我就去門口畫,不打擾你?!?/br>“云……秋?”云曦起初是覺得巧,遇到同一個姓的人,但是聯(lián)盟里姓云的人不少,她沒怎么在意,說:“可以啊,只要注意不要踩到后院的那些花就好了。不過你——”看到云秋的臉時,她突然怔了怔。那張臉和她記憶中的某一張,或者說某兩張面龐重合了——一對挽著手的新人,男方沉穩(wěn)英挺,女方開朗艷麗。這個景象她在云贛的新婚當天見過,是她的弟弟和弟媳,下一次再見到時,卻是他們并排放在一起的遺照。到死,他們都沒能尋回他們的孩子。怎么會這么像?眼前的這個Omega男孩,一下子將她撤回了經(jīng)年等待的、無望的夢境中,她為完成弟弟、弟媳的遺愿停留在此,可她等了十八年,只是認為那個帶著云家期待與矚目降生的孩子,該早就消逝于世間。剩下的只有逝者留下來的,森然的倉皇與無助的思念。“您……您還好嗎?”羅炎問道。云秋被她的眼神盯得有點發(fā)毛,自己心底也不知怎的涌出一種莫名其妙的畏懼感,有點排斥一樣地推后了兩步。云曦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改換了笑臉:“沒什么,我想到了一點別的東西,你們要畫畫就去吧,樓上還有可以參觀的地方?!?/br>云秋像是想要快速逃離這個地方似的,連羅炎都不等,直接轉(zhuǎn)身上樓去了。“哎,你等等我?。 绷_炎在他身后喊道。而云秋沒有停下腳步,他的潛意識讓他這樣做。他躲到一個偏僻無人的角落,沒有心情欣賞富麗精巧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腦海中卻想著剛剛的那個女人。云贛的jiejie。他該叫她姑媽,還是姨媽?云秋在這方面的知識儲備也為零,因為他的生活中也沒有親戚和長輩。他只有兩個哥哥。云秋漫無目的地走著,越往深處走,關(guān)閉的房門就越多。紅色的警戒條顯示,他越過了非展示區(qū)域,是這個房屋的主人曾經(jīng)生活的地方。而云秋不知道,他發(fā)現(xiàn)自己迷了路,迷失在著重重疊疊的房間和陳列中。很快,他看見了一個漆黑的電子門,和房屋中其他做成復(fù)古樣式的漆木雕花門不同,這個門長得像館內(nèi)的大門,有工作人員進出的那種。云秋上去推了推,發(fā)現(xiàn)推不開??墒蔷驮谶@個時候,他手腕上的ID卡“滴滴”響了兩下,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