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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所有東西背下來”的習慣,但是高中課程里所有的課本實在是太多了,縱然是云秋這么認真的學生,也不免在面對浩如煙海的習題和課本時產(chǎn)生一點偷懶的小心思。云秋就開始“偷懶”,做題之前居然敢不背題目了。但是云秋疑惑地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看過一遍題目之后就能掌握題目要表達的意思,這讓他既驚喜又惶恐。之后,云秋又慢慢地做了一些其他的自我實驗,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還屬于反應比較快的那一批。這些細微的小發(fā)現(xiàn),云秋緊張地認為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許是他正在變異為外星人的證據(jù)——他把這件事情悄悄藏在心里,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打算告訴蕭問水。云秋學習的效率也因此提高了不少。基本功慢慢起來的同時,他自己在色彩上面的特長也漸漸顯露——云秋是一個對顏色有天生直覺的人,他在沒有任何色彩基礎(chǔ)上完成的作品,其效果往往出乎老師的意料。他慢慢地、慢慢地逼近正常人的生活,要說現(xiàn)在的云秋和其他人還有什么不同,大約只有從小到大養(yǎng)成的帶點童稚的說話方式,還有他埋藏于心底的——對這個沒有光怪陸離幻象的世界的最后一絲想象,這部分是無法抹殺、根除的,他認為一定一定有神鬼和超人,一定有復活和重生,只不過絕大多數(shù)人不曾知曉。這是他和蕭問水兩個人的秘密。第二次月考成績下來的這一天,老師在班會上重點表揚了云秋。而他全程沒聽到。他在走神。云秋的座位靠窗,偏后的位置,背后是班級書柜,是他最喜歡的狹小、半封閉的空間。班會是晚上放學前的最后一節(jié)課,因為今天是月考講平日,白天講完了試卷,晚上的晚自習取消。班主任的聲音嗡嗡的響在耳邊,卻聽不進去,外邊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雨聲倒是比較清晰。云秋的晚自習不取消,他要去畫室——盡管這不是老師要求的。他的手機壞了之后一直沒有拿去修,也一直沒有換新的。這個消息經(jīng)由蕭問水的助理轉(zhuǎn)告給大人們,所以他們也沒有在意。之前是怎樣的呢?他是老師眼里最乖的學生,可是唯一出格的事情,是會在上課的時候偷偷回短信。和蕭問水你來我往地發(fā)上幾千條。結(jié)婚以來,他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像是真正的戀人那樣,恨不得每時每刻都黏在一起。他們不吵架,結(jié)婚以前的那些不快、爭執(zhí)和冷遇全部煙消云散,蕭問水自從海島回來之后,幾乎是毫無底線地寵著他,也從來不會再兇他,最兇也就是在床上的時候——充滿占有欲和冷酷的一面,讓云秋總是忍不住想要撒嬌。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三天沒有聯(lián)系了。雨聲漸大,其他人都收拾書包回去了。羅炎也說:“云秋,你有傘去畫室嗎?我先回家了哦。”其實云秋沒帶傘,但是他說:“帶了。明天見?!?/br>人陸陸續(xù)續(xù)地走空了。云秋慢吞吞收拾著書包,出神地望著外邊煙青色的天空,像是看一幅水墨畫。窗戶打開后,細密的雨幕透過窗稍稍漏進來一點,帶來一陣涼意。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冷了,一件T恤加上外套剛剛好的程度。他今天穿著漂亮的工裝外套,配小短靴,很干凈利落的漂亮勁兒。他好看,皮膚白,眉眼明凈,頭發(fā)剪得很乖巧,看起來像個小王子。云秋背著書包,走過空空蕩蕩的教學長廊,能聽見自己噠噠的腳步聲。雨越下越大,等云秋走到一樓出口的時候,雨點已經(jīng)密集到了他沒有辦法飛快地奔出去,前往畫室的程度了。走出去一步就是瓢潑大雨,等到了畫室,也一定是濕淋淋的,渾身黏噠噠的不舒服。云秋知道自己身體差,不能再發(fā)燒了,實際上,他今天已經(jīng)在窗邊吹了一陣冷風,有隱隱頭痛的趨勢。他想了想后,決定今天還是不去畫室了,直接回家。他脫下外套,頂在腦門上,左右看了一下之后,就這樣跑進了雨中。雨比他想象的更加猛烈,風大,四面八方都是雨,云秋身上很快就濕透了,涼意透骨。他上一次發(fā)燒還沒有好全,晚上時不時的打冷戰(zhàn),還會頭痛鼻塞,如果今天長時間淋雨,恐怕回去之后會更加嚴重。他把書包調(diào)換過來抱在身前,護著里面的書本不要淋濕,有些狼狽地四處看著,尋找著可以規(guī)劃的躲避路線。就這一眼,云秋卻楞了一下。不遠處的道路盡頭,他看見了一輛空間車,軍民兩用的加長空間車,正是蕭問水平常辦公開的那一輛。停得有點遠,車輪還在緩緩滑動,往倒車線那邊停了停,不清楚里面的人是誰。他頓住腳步,剛往那邊張望了一下,就看見上面下來一個男人,一邊打開車門,一遍往他這邊大步走過來:“云秋,過來!”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是蕭問水。他看起來也有點狼狽,雨太大了,傘放在車邊的夾層中,這之間短短幾秒的功夫,大雨已經(jīng)淋透了他的全身。但是他看起來還是那樣英俊好看,那么高那么挺拔的一個人,撐傘向他快步走來,催著他:“過來!”云秋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到這里來接他——蕭問水大概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在這寂靜的暴雨天,來接他的小Omega回家。那一剎那,云秋所有的猶疑都被拋在了九霄云外。他忘記了他失眠的這幾個日夜,忘記了他要問蕭問水的那些問題……他喜歡他嗎?討厭他嗎?他的身世是否真如新聞上說的那樣?他以前為什么對他那么壞?他什么時候回來?那是漫長而難捱的一次等待,三天時間,音訊全無。他從蕭問水的表情中發(fā)現(xiàn)了,他和他一樣困頓于這一次離別。蕭問水沖他張開雙臂,而云秋在這一剎那什么都不想了,他飛奔過去,和以前一樣,撲進了他的懷里,被他緊緊地抱起來轉(zhuǎn)了一個圈兒。“寶貝,我回來了?!笔拞査吐曊f,他伸手拂過云秋濕潤的發(fā)端,像是抱著一件稀世珍寶一樣緊緊地抱著他,他說,“外邊堵車,我給你班主任打了電話,他說教室里沒人了,我還以為你走了?!?/br>又說:“想我沒有,Omega?我很想你?!?/br>他還記得,他說要他回來之后叫他小寶貝。云秋哽咽著說:“我也,我也想你。”這幾個字出來之后,他干脆放聲大哭起來,在那一剎那,云秋所有積壓的情緒都崩潰了。毫無理由地,只是把臉埋在他胸前,一遍又一遍地問他,“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回來,為什么現(xiàn)在回來嘛……”他的指尖發(fā)著抖,帶著他這一生體會過的最深切的恐懼。為什么不這樣呢?這才是他原本生活的軌跡,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