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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和豪門總裁一起重生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9

分卷閱讀139

    地板是白瓷磚,猛地一看有些觸目驚心。

云秋睜大眼睛,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蕭問水就輕輕說了聲抱歉,然后快步走向浴室中。

他很奇怪,沒有用浴室外面的盥洗臺,而是打開了浴室里面的花灑,水流聲很久之后才消失。

蕭問水在里面呆了有二十分鐘,云秋在外面沒有看時間,只覺得時間很長很長,過得很慢。他想起幾個月前也撞見過一次蕭問水流鼻血,那一次也是很久很久都沒有止血。

云秋手足無措,只記得蕭問水還沒有吃飯這一件事情,于是重新打開外賣訂單。

他的賬戶余額還有三百塊——之前蛋糕店老板預(yù)支給他的工資被他拿去交了下學(xué)期的學(xué)費和最新一批的資料費、顏料、繪畫參考書。大幾千很快就花空了。

發(fā)燒的人最好吃一點清淡的粥,云秋找到一家評價很高的五星粥鋪,找到了他們家菜單上寫的“病人養(yǎng)生粥”系列。賣的最好的是鯊魚骨枸杞粥,一碗要一百二十七快錢,云秋咬咬牙買了。

然而,他很快覺得一碗粥大約不管飽。蕭問水平時沒什么喜歡吃的東西,只有不喜歡的東西——云秋找來找去,又給他買了兩屜帝王蟹黃包外送,一屜三十塊,兩屜帶配送費和包裝費,又上百了。

一頓外賣花掉云秋兩百二,他現(xiàn)在身上只剩下七十塊錢,而他下個月的工資已經(jīng)被預(yù)支掉了。

云秋只是在心里默默算著,還有七十塊錢的話,他還可以去買兩把掛面,一些青菜和rou,夠吃一個月。只希望學(xué)校里暫時不要再有什么交錢的項目,不然他就只能動用溫存銳借給他的那筆錢了。

蕭問水洗好出來的時候,外賣也剛好送到。

云秋把外賣都放在桌子上,又給蕭問水倒了一大杯溫開水,說:“吃一點東西吧?!?/br>
蕭問水看了看桌上的東西,很明顯的,一個人吃有點多,兩個人又不夠的分量——他問:“你呢?”

云秋指了指已經(jīng)被丟掉的之前的外賣盒:“我吃過了?!?/br>
蕭問水于是就坐下來吃東西。

他的鼻血已經(jīng)制住了,可是臉上還是帶著嚇人的蒼白,整個人都仿佛帶著虛浮的疲憊模樣。他身上有藥味,是突然多出來的一種藥味,可是云秋再聞了聞,又疑心是養(yǎng)生粥里放的中藥的味道。

蕭問水還是吃得很慢,一個小籠包分兩口咬,一勺粥分兩次喝,他的吃相很好,但是以前也不至于這樣慢條斯理。

云秋坐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是尷尬地低頭刷手機。

發(fā)情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只是這道逐客令,云秋下不出來。

蕭問水在發(fā)燒,而且他剛幫他度過這段最艱難的時刻,他也不該在這個時候送客。

手機沒什么好玩的,只有醫(yī)生的日常調(diào)戲和溫存銳的片場實拍,他的社交平臺上有幾條消息,都是羅炎轉(zhuǎn)發(fā)@他抽獎的內(nèi)容,偶爾也有藝術(shù)班的免費公開課。

云秋玩了一會兒手機,覺得沒什么好玩的,于是放下來,手自然而然地又去摸畫本和筆。

他練習(xí)繪畫已經(jīng)成了一種習(xí)慣,云秋無意識地用鉛筆在上面勾勾畫畫,很快勾出了一個人面的輪廓,俊秀筆挺,冷淡沉默。

他落筆到一半,突然發(fā)現(xiàn)了自己畫的是誰。畫上的形象和眼前人的形象重合了——然而蕭問水毫無覺察,只是低頭喝粥。他的眼睫毛很長,可是不至于顯出文弱和秀氣,反而加深了那雙淡漠的眼的輪廓。眉骨很挺,連帶著那一抹眉毛都變得鋒利起來。他是個值得入畫的人,云秋曾經(jīng)癡迷凝望蕭問水的面容,覺得全天下所有人的面貌都無出其右。

而今也是這么覺得的。

他只是沉默地畫著畫,時不時很小心地往蕭問水那邊看了一眼。

冷不丁地,蕭問水的聲音打破了寂靜,他問他:“現(xiàn)在畫畫還適應(yīng)嗎?”

云秋放下筆,視線停在畫紙上,沒有看他,遲疑著說:“嗯。”

蕭問水沒聲了,繼續(xù)喝粥。

過了一會兒,又問他:“有沒有想賣出去的話?我最近在辦青少年藝術(shù)展和拍賣會,你如果想……”

云秋打斷了他,小聲說:“我的畫不好看?!闭f完后,又補上一句忐忑的,“謝謝?!?/br>
“我看你速寫和色彩已經(jīng)很好了,我昨天看見你畫了一張靜物圖,很好看,可以送給我嗎?”蕭問水問,又笑著,是開玩笑的語氣,“你畫個我吧,畫個我也行?!?/br>
他突然變得認(rèn)真起來,是他以前哄他的語氣,低聲說:“我生日……我生日快到了,你送我一張,好不好?”

其實哪里快到了,還有六七個月的時間。

云秋為他學(xué)了藝術(shù),想要在他明年的生日上送上一幅畫。這個驚喜在他得知的同時覆滅,上次云秋親口告訴他時,仿佛筑起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幻夢。

他曾為他這樣努力用心,可是他錯過了他身上的氣息,錯過了知曉他一切念想的時刻,直到最后才恍然驚醒。

云秋喜歡他,他一直知道,可是云秋走得那樣干脆利落,他絕情得沒有帶走任何東西,也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他什么都沒有給他留。這朵小喇叭花生長于幽暗,連自己的氣息都掩藏得小心翼翼,最后消失在他迷離的夢中。

室內(nèi)很安靜,連蕭小狼都睡著了,趴在沙發(fā)一角一動不動,只是時不時地抖一下耳朵??諝獬翋灐?/br>
蕭問水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仍然帶著笑望著他,只是那笑意快要繃不住了,像是馬上要隨著聲音逐漸黯淡下去,“什么都好,你送我一幅……可以嗎?”

云秋沒有說話,在他這樣熱烈的請求前,他有些為難地看了看手里的畫本,又看了看他。

他說:“這是我的作業(yè),要交給老師的?!?/br>
他把畫本收了起來,又像是覺得自己這樣做有點不禮貌一樣,云秋低下頭,謹(jǐn)慎地補了一句:“我的畫都太丑了,還是不要吧?!?/br>
蕭問水沒有堅持。

他吃完飯后,像是精神又差了一點,云秋問他要不要去醫(yī)院,蕭問水說:“再借一下你家的床吧,我睡一會兒?!?/br>
云秋就說好。

蕭問水進了房間,而云秋繼續(xù)留在客廳里。

從中午到黃昏,再到夜晚,空氣慢慢地涼下來,開窗后,房間里的旖旎氣息也已經(jīng)散去。

蕭問水睡得不沉,斷斷續(xù)續(xù)的,因為云秋留在房中的氣息也是斷斷續(xù)續(xù)的。他知道自己在發(fā)燒,準(zhǔn)備不去理會的時候,骨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他再次拿出那幾個小藥片吞進嘴里,就著鹽水,口中無味,回味又微微發(fā)苦。

那種藥還有鎮(zhèn)定安神作用,蕭問水這次睡得很快很沉,醒來時已經(jīng)是半夜了。

身邊沒有人,而客廳的燈還亮著。

蕭問水有點疑心云秋這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