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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他走在后,沉寂的空氣中,安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而這樣沉悶的氣息中,隱約還有暗香浮動。云秋想了起來,那是白樾車上的味道,淡淡的男士古龍水的氣息,還有車里面的清潔劑味道,帶著橘子味道的芬芳。還沒有走到的時候,云秋聽見蕭問水問他:“剛剛送你回來的,是你的同事嗎?”怎么可能是同事呢?限量款多功能空間車,和蕭問水曾有的一模一樣,來者非富即貴。一般小蛋糕店的店員,也不必費心思精細地收拾自己,乃至于用上偏門奢侈的清淡香水。云秋說:“嗯……不算,是我們老板娘,老板娘的一個朋友?!?/br>他們七拐八彎地上了樓,蕭問水側(cè)身停在門邊,等他上前來摸鑰匙開門。云秋低頭在書包里翻找鑰匙,能聞到蕭問水身上淡淡的alpha信息素氣息和某種藥的味道,他分神想著,他的發(fā)燒是不是還沒好呢?就聽見蕭問水在旁邊頓了頓,還是笑著問:“男朋友?”云秋的動作也停了停,心口一陣酸楚翻了上來,和之前賭氣的意思一起噎在喉嚨里,他硬邦邦地說:“不是?!?/br>蕭問水又頓了一下,然后問:“很快就是了?”云秋很討厭跟他談?wù)撨@個話題,也感覺出了蕭問水有點陰陽怪氣。他有點生氣地說:“你說有事情跟我說,我才帶你進來的。如果沒有什么事情的話,我就要睡覺了,請你回去。我也不會給你倒水喝的?!?/br>蕭問水說:“尋秋要結(jié)婚了?!?/br>云秋愣了愣。蕭問水在沙發(fā)上坐下,然后輕輕地遞出一張請柬:“一個星期以后,不去別的地方,就在海邊。你嫂子剛回國,你還沒見過吧,過幾天抽空一起吃吃飯?!?/br>云秋陡然聽說自己親近的哥哥要結(jié)婚了,有點不知所措,只是說:“好?!?/br>蕭問水又說:“尋秋他們的意思,是想你回家住。這里環(huán)境也不好,你回來吧,如果不喜歡附中對面的那個房子,你也可以回原來的地方住。就算我們……了,還是一家人。你不回來,你嫂子也不好受?!?/br>云秋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他說:“可是我覺得一個人住很好?!?/br>他不再是那個毫無自理能力的自閉癥小孩了,更重要的是,一個人住著雖然寂寞,可是自由。他喜歡這種凡事可以自己做主的自由,盡管過得很辛苦,這也是他自己愿意選擇的。蕭問水說:“到時候再說吧?!?/br>又是一陣沉默。云秋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他想問一問他的嫂子的情況,想要咨詢一下送什么禮物會比較合適,可是蕭問水沉默著,他也跟著沉默了起來,分神去想,如果去網(wǎng)絡(luò)上搜索,應(yīng)該可以找到比較合適的建議。他根本沒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的存款,根本買不起什么好的禮物,可是蕭尋秋的生日很重要,他大概要動用溫存銳借給他的那筆錢了。又過了一會兒,蕭問水再度開口,說的卻不再是蕭尋秋的事情。他舊事重提,又說:“剛剛那個人……為人怎么樣,你確定嗎?現(xiàn)在這么晚了,他送你回家,萬一路上對你做出什么事情來,你要怎么辦?”云秋是真的有一點生氣了。他想起老板娘的話,還有現(xiàn)在蕭問水的話,覺得他們都很莫名其妙——明明這個人跟他還不熟,如果說以前救過他一次的話,現(xiàn)在也只是點頭之交的程度,為什么他們都覺得他會和他在一起呢?云秋很硬氣地噎回去了:“他說我們附近有搶劫犯,所以才送我到樓下的,他是很好的人,你不要隨便說別人!”蕭問水卻好像沒聽見似的,還是那副漠然而平靜的神情:“你再找一個,當然不是不好,但是須得注意不能識人不清,你年紀小,長得好看,對外界沒什么防備,所以會有很多居心不良的人對你下手。你知道那個人的家庭背景、工作情況、交際圈嗎?他干什么的你知道嗎?”見云秋答不出來,他又笑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能坐別人的車回家,讓人送你到樓下。他什么時候給你扎一針發(fā)情期催化劑,你是不是就要被他吃死了?”云秋更加覺得蕭問水變得不可理解起來,他認為他在胡說八道,明明很正常的認識的人互相送回家,在蕭問水口中就變得奇奇怪怪起來。好像所有的錯都變成了他一樣。他很不愿意聽蕭問水這種教訓(xùn)的口吻,但是為了保持禮貌,還有“失戀手冊”中說的“不要讓對方剛見到你難堪的樣子,保持平靜、漠不關(guān)心的狀態(tài)是最好的”,他憋著沒有說話。蕭問水繼續(xù)說:“現(xiàn)在的alpha很難靜下心來對待自己的伴侶,因為社會賦予他們的資源太過優(yōu)越,你不了解,萬一對方并沒有認真對待這份感情,受傷的還會是你,云秋,所以我更建議你……”他還沒說完,云秋又硬邦邦地頂了一句:“是的,就是你這樣子的?!?/br>蕭問水啞然了一會兒。云秋卻迅速地低下了頭,手指擰著手指,覺得眼皮泛酸。這樣不好看,云秋知道,還是那個什么失戀手冊里的話,不要像怨婦一樣去怨恨,去翻舊賬,去抓住一切機會嘲諷對方,這樣只是會讓他越來越卑微??墒鞘謨岳镞@不能做那不能做,云秋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樣做才是對的,只有這時候,這句話,他想也不想地說出口了。蕭問水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說:“是的,我是。但是我……”“那你就不要再來管我!我自己會管我自己的!”云秋終于忍不住了,他大叫出聲,把正在往蕭問水身上爬的蕭小狼都嚇了一跳。說完這句話之后,云秋啪嗒啪嗒地跑回了臥室中,重重地關(guān)上了門,然后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過了一會兒,他聽見臥室門被敲了幾下。蕭問水的聲音隔著門,顯得有點模糊不清,透著微微的沙?。骸霸魄铮灰退谝黄?,我給你挑一個人,挑一個最適合的、能照顧你的人和你結(jié)婚?!?/br>云秋趴在床上,伸手擦了擦眼睛,然后抓起床上的小熊,推門出去。他眼眶泛紅,氣呼呼地站在門邊。這樣突然開門出來,倒是讓蕭問水有點意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只是呆愣在那里。其實蕭問水的的臉色也很不好,是病態(tài)的、不正常的那種蒼白,而且好像消瘦了很多。云秋開始打他,用手里柔軟的、肥胖的、毛茸茸的小熊去打他,劈頭蓋臉地砸過去,叫道:“你走開!你出去!不要待在我的房子里面,你出去,不要跟我講話!”他像一只倔強的小牛犢一樣,一直把他推到了門邊,然后又丟下他心愛的小熊,奔到廚房里去,把蕭問水前幾天送來的水果箱奮力往外推,直到那兩大箱水果都丟出了門外。他說:“走開!”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