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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和豪門總裁一起重生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6

分卷閱讀166

    個節(jié)日?”

云秋覺得有點羞惱,他回復(fù)說:“有的嘛,就有的嘛,我們都可以過這個節(jié)日?!?/br>
蕭問水沒有回復(fù)了,云秋又問他:“你想不想來看一看蕭小狼和蕭小貓,他們都長得很大了?!?/br>
蕭問水說:“好。不過,秋秋,今天我在治療,我可以明天來看你嗎?”

這是他第一次在書面用語中叫他“秋秋”,看得云秋心里一跳。

他軟軟地回答說:“好的呀?!?/br>
放下手機之后,云秋又覺得自己可能有一點沖動,為此感到有一些沮喪。

失戀手冊早就被他丟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的陰溝里拼都拼不起來,他覺得自己大概永遠都沒有辦法不喜歡蕭問水了。

云秋為此感到有一點羞愧,還有一點氣惱,他揉了揉自己發(fā)亂的腦子,決定今天提早睡一覺不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

蕭問水上次發(fā)作之后,情況就迅速穩(wěn)定了下來。Susan向他提出了做心理輔導(dǎo)的建議,都被蕭問水拒絕了。

他那一拳下去直接手指軟組織挫傷,可他根本像是感覺不到痛似的。沒有比老人自己更能感受到衰老的人,也沒有比病人自己更能感受到身體孱弱的人。

像是書中的描寫,他能感覺到自己五臟六腑的形狀,邊緣鼓動的方式,能感到血液在血管里流通、發(fā)熱,精力和生命一點一點地,隨著這股熱流慢慢消失。

他把自己關(guān)了起來,第二次服用特效藥之后,就坐在他暗無天日的辦公室中,甚至有了一點酗酒的傾向。Susan總懷疑他這樣下去會開始吸毒,只能和蕭尋秋、醫(yī)生一起祈禱他還有最后的一絲理智。

絕癥首先摧毀的絕不是人的軀體,而是人的心智,包括對周圍親人的傷害。就像自閉癥患者,傷得最深的一定是心,不知有多少絕望破敗的希望被反復(fù)碾碎、消磨。

幾天下來,蕭問水又變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他像是地獄里爬來的癮君子,時刻提不起精神來,仿佛要直接死在黑暗里;唯一提起精神的時候,又是想著去找云秋。

轉(zhuǎn)變發(fā)生在十七號的晚上,蕭問水收到了一條信息。

分手以后,云秋主動發(fā)給他的第一條短信。

他顫抖著去洗漱、換衣,給自己刮胡子,然后走出門去,跟他們一起吃了一頓飯,還打了一劑營養(yǎng)針。

他還是一樣的蒼白,打理之后卻還是那樣的俊俏好看。如果再由助理化一點妝,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來他有什么轉(zhuǎn)變,只會奇怪一下,他竟然在短短幾個月內(nèi)變得瘦削了許多。

蕭尋秋想喚回他對于處于權(quán)力頂端、運籌帷幄的興趣,又把一些事情交給他處理,可惜收效甚微。蕭問水的決策做得相當隨便,文件從他手里過一遍之后,還要照樣回到蕭尋秋這里來。

但是他肯看這些消息,已經(jīng)是一個最大的進步了。

他們聊著各種各樣的話題,聊一切未來和疾病以外的事情。蕭尋秋告訴蕭問水一些八卦:“上次那個申請人身保護令的高管好像是得了精神分裂癥,他以為自己即將被人殺了,但實際上我們派出的人暗中尋訪、保護了這么多天,沒有任何危險。”

還有各種各樣的瑣事,有時候蕭問水的記憶還會出現(xiàn)一定程度的混亂,他有著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可當他渾噩過活的時候,他出色的記憶會安靜一切碎片化的記憶打碎重組,賦予邏輯,仿佛幻覺一樣侵蝕著他的神志。

吃完飯后,蕭問水說:“我出去走走?!?/br>
他肯出去散心,這也是一個好的表現(xiàn)。蕭尋秋和兩位醫(yī)生自然答應(yīng),然后安排了人在暗中保護他。

蕭尋秋順著公司走出去,走上他和云秋上次遛狗的路線,不知不覺中,就要往他熟悉的那個小區(qū)走去了。

他今天其實不用做治療,不在今天過去的原因,只因為他自己也知道,這樣頹靡陰沉的樣子不適合去見云秋。他每次去見他之前,總是要精心準備,把疼痛和戾氣壓在背后,用最溫柔完美的一面陪伴他。

云秋好像是他的鑰匙,一個開關(guān),他cao控著他的情緒,能把他從泥淖中拉出來,可是每次見過他之后,剩下的總是加倍的空虛、寂寞、悔恨……直到他再次找他說話,他再去見他一面,如此周而復(fù)始。

現(xiàn)在走在這條去往云秋家中的路上,也只是出于習(xí)慣。他習(xí)慣了在他樓下漫長的等待,習(xí)慣了抬頭看七層的燈光,以此來尋求入睡的慰藉。他甚至迷戀上了那個小區(qū)的味道,潮濕發(fā)霉、帶著煙火味道的氣息,和現(xiàn)下的回憶一起進入他腦海中,永不泯滅。

從公司到云秋家里的這段路,其實是有一點遠的。

他現(xiàn)在身體不好,雖然有健身的底子在這里,但是一旦走快了,胸腔中還是會泛起細密的疼痛。這種疼痛若有若無,這樣的才是最磨人的。

蕭問水走走停停,覺得眼前發(fā)花。長期的貧血和高燒很快地攫取著他的體力,以至于他覺得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他站在原來的地方,小區(qū)門口,看見了一幢冒著火光和青眼的建筑。

先是眼睛看見這抹亮色,隨后聽力才緩過來,是身邊人嗡嗡嘈雜的吵鬧聲和尖叫聲,夾雜著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哭泣,還有犬吠的聲音,有什么人在大聲吼:“別進去!都別進去!火那么大了,進去一個死一個!離遠點!”

“從七樓開始燒的??!那層只住了一個高三男孩,多半是跑不出來了,剩下的人馬上疏散!不要干擾消防員!”

“七樓”“男孩”“不清楚”“高三”“堵死”“煙霧”……這些詞語猛地在他腦海中爆炸了,讓他一陣眩暈。眩暈過后,卻又好像渾身都在被灼燒一樣,每一寸皮膚,每一處骨骼,咯吱開裂,嗶剝作響,仿佛人已經(jīng)身處火場中。

旁邊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發(fā)現(xiàn)了這個俊秀挺拔的男人神色已經(jīng)不正常了——正要指指點點這迅速避開,就看見蕭問水猛地沖了進去。

旁人大叫道:“這個人瘋了??!別進去,現(xiàn)在不能進去人?。。 ?/br>
消防車剛來不久,還有人不斷增援,蕭問水直接扯走了一個正要穿上防火設(shè)備的消防員,聲音啞得不像活人:“讓開。”

旁人破口大罵:“瘋子啊你!人家好心救火,你妨礙公務(wù)!”

而那年輕的消防員也不知所措,有點瑟縮地跟蕭問水對峙著,死活不肯松開手里的防護服。這是一個很年輕的孩子,估計也不過十八九歲,眼睛很清澈明亮。

“給我?!笔拞査贿呎f著,一邊從ID卡的夾層里摸出一個東西,“哐當”一聲丟在一邊的消防車上,他平靜地說,“讓我進去,我有一切開路的權(quán)限。”

這是他第二次動用他在全聯(lián)盟中獨一無二的特權(quán)。

上一次是為了云秋